爱丽舍是冥界之中唯一拥有阳光和生命的地方, 哈迪斯的躯体就被放在其中, 白沉惊讶于哈迪斯竟然会建造这样的地方,不过联想到那个纯/洁文艺青年亚伦后,白沉就释然了, 合着哈迪斯是从很早以前起就开始精分了,他要理解, 恩……一定要理解。
鸟语花香的爱丽舍之中,一尊黑色的灵柩置于中央, 修普诺斯在灵柩前停了下来, 朝白沉做出了请的手势,“陛下的躯体就在这灵柩之中,如果没有其他事情, 那么属下先告退了。”
“怎么?你不打算看?”白沉有些疑惑的挑起了眉。
修普诺斯没有问答白沉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建造爱丽舍吗?”
“我不想知道。”白沉脸上依旧挂着习惯性的笑,他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因为直觉告诉他修普诺斯不会给出什么好答案。
“因为陛下觉得比起冥界, 或许你还是更喜欢天界的环境,解说就到这里了,容属下告退。”修普诺斯唇角微扬,朝白沉恭敬的行完礼后,他就退下了。
“修普诺斯这个家伙, 果然是讨厌我。”白沉没有在意修普诺斯离开前耍的小小心机,修普诺斯就和肯一样,都是为了上司可以鞠躬尽瘁的人, 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爱丽舍遍地长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的花朵围绕着哈迪斯的灵柩,明明是是十分具有冲击力的画面,但是白沉却只觉得好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荒凉虚无的背景才适合这个男人……
白沉缓缓走到灵柩之前,棺木并没有完全合上,所以只要稍微走近,就可以看到某个男人一如千年前的容貌,漆黑如墨般的长发,冷硬如刀般的轮廓,最可笑的是明明陷入了沉睡,但是男人的眉峰却依旧微蹙,仿佛即使在睡梦中,这个男人也有着放不下的心事……
没有做着甜蜜的梦,反而是做着痛苦的梦吗……白沉伸出手,指尖朝男人的眉头抚去,不过在即将触碰的下一秒,白沉却还是收回了手。
“既然是做噩梦的话,何不早点醒来?”自嘲般的嗓音就那么回响在空旷的爱丽舍之中,良久,直到声音消散,却依旧没有人回答白沉的问题时,他才轻轻笑了起来。
“我果然是太无聊了吗?居然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白沉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毫不留恋的转过身,不再看身后的灵柩任何一眼。
“我不会再来看你了,如果想见我的话就……苏醒吧,哈迪斯。”随着白沉渐行渐远的身影,黑色的灵柩仿佛有了一瞬的震动,但是这波澜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淹没在了充满假象的爱丽舍之中。
同一时间,远在孤儿院的亚伦突然感到心脏莫名的抽痛,他痛苦的神色让天马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亚伦,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亚伦海蓝色的眸子里满是迷茫,“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是忘记画画的颜料放在哪里了吗?”在天马看来,他儿时的好友也只有遇到和画画有关的事情才会那么紧张。
这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作为敌人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哈迪斯和雅典娜,离他们陌生而遥远的两位神o将会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
白沉离开爱丽舍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宫殿,他以前是和哈迪斯住在同一座宫殿之中,不过自从哈迪斯陷入沉睡以后,原本的宫殿就空无一人了,所以白沉最后只能去了双子神的宫殿。
双子神还是老样子,除了喝茶就是下棋,除了下棋就是喝茶,基本无聊的时候,这两位就是重复这两件同样的事打发时间,白沉从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屈指可数的娱乐活动中终于明白哈迪斯为什么宁可在棺材里沉睡一千多年了……这蛋/疼的无事可做的尴尬……
“探望完陛下了?”修普诺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朝白沉颔首示意。
“对着一尊雕像也没什么好说的。”白沉毫不客气的在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两人之间坐了下来。
“一尊雕像吗……”修普诺斯重新执起了棋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冥后来做客,棋局就暂且停下吧。”塔纳托斯伸手一挥,桌面上的期盼瞬间消失,随之换上的是精美的华丽茶具。
“哦?难道不是因为你快输给我了,所以才不想下吗?”修普诺斯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弟弟真正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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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白沉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塔纳托斯指的是哈小黑,这么说起来,他倒是忘记处理这件事了,白沉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既然塔纳托斯你这么关心哈小黑,不如把它交给你来养怎么样?”
“噗——”塔纳托斯顿时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口中的红茶直直的朝对面的修普诺斯喷去,于是修普诺斯彻底悲剧了。
“塔纳托斯。”修普诺斯一边擦着脸上塔纳托斯的口水,一边笑容满面的说道:“哥哥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么不爱干净的孩子。”
“这是失误!失误!”塔纳托斯一看到修普诺斯脸上的笑容,立即抖了起来,你妹的,每次老哥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他要倒霉了,塔纳托斯为了挽救自己的错误,立即上前为修普诺斯擦起了脸。
修普诺斯本来还想狠狠收拾塔纳托斯一番,不过看到自家弟弟十分紧张的帮他擦脸,修普诺斯难得在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并且不动声色的把脸凑近了塔纳托斯好几分。
白沉一直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不得不说,他眼前是一副相当赏心悦目的画面,睡神和死神的长相不用说,一个金发金眸,一个银发银眸,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是双胞胎,所以此时兄友弟恭的画面就更……
白沉放下了茶杯,薄唇轻勾道:“看来我消失之后,错过了不少精彩的戏码。”
修普诺斯闻言,眯起了眼睛,他示意塔纳托斯回去坐好,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冥后大人多虑了。”
“是吗?”白沉没再和修普诺斯继续辩论,而是当机立断的在两人身上做了标记,想他拉皮/条那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言归正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哈迪斯觉醒?”白沉喝了口茶道。
“应该就是最近了,陛下的灵魂非常不稳定,可能和你回来也有一部分关系。”修普诺斯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笑了起来,“你知道雅典娜这次转世的身份是什么吗?”
“某国的公主?”白沉觉得以雅典娜那女人的个性,最喜欢选的应该就是这种身份了。
“答错了,她这次选择的身份是亚伦的妹妹。”
“噗——”白沉差点也把嘴里的红茶喷出来,亚伦的妹妹?亚伦不就是哈迪斯选择的肉身吗?所以说这次圣战上演的戏码是兄妹相残?
“我说……这种狗血的剧情到底是谁编出来的?”白沉觉得自己都快无力吐槽了。
修普诺斯无奈的摊手道:“整个奥利匹斯之中,最喜欢打人情牌的还有谁呢?”
又是雅典娜吗……白沉放下了茶杯,记得当年雅典娜就是想要以麦丝的死亡来牵制他,结果最后却没有成功,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哈迪斯算是一样的人,所以哈迪斯不可能因为这一世雅典娜是他的妹妹就手软,而雅典娜也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你们确定没有别的事情隐瞒我?”白沉轻轻挑起了眉。
“应该说不愧是当年的阿尔墨斯吗……”修普诺斯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白沉,所以他直接说道:“在你初见亚伦的时候,我阻止了他的觉醒,按道理来说,我没有理由阻止陛下的觉醒不是吗?更何况陛下等了你那么多年,哪怕能早一秒见到你都是好的。”
“什么意思?”白沉觉得这次圣战背后的意义可能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你觉得亚伦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像我们的陛下吗?”修普诺斯继续说道:“陛下可以是亚伦,但是亚伦却绝不等于陛下,简单来说就是……亚伦并非完整的陛下,他的身上只有陛下千分之一的灵魂,而剩下的那部分灵魂则是……亚伦本身的。”
“所以哈迪斯真正的灵魂是在本体之中?”难怪爱丽舍的那具身体会蕴含那么浓郁的死亡之力……
“不错,我希望你不要责怪陛下,这是陛下最无奈的选择,他无法活在没有你的世界,但是他又必须替你报仇,所以这么多年的圣战都是这么过来的,寻找适合的肉体,放入千分之一的灵魂,然后……在漫长的圣战中,借由这些肉体来寻找你的存在,一旦你再次出现,那么陛下就会用本体真正觉醒。”
“……”白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干脆保持了沉默。
“不过这次你出现的时机却不好,如果陛下这时候觉醒,会打乱我们制定的计划,而且也会引起雅典娜的防备,不管怎么说……”修普诺斯说到这里,金色的眸子中闪着异常坚定的光,“既然这次你回来了,而陛下也将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那么这次的圣战无论如何也要赢!所以如果你和陛下要为我的擅做主张而降下惩罚,那么属下绝无怨言。”修普诺斯朝白沉恭敬的行了大礼,一旁的塔纳托斯听完,也立即单膝跪地道:“这件事并非兄长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份,如果要惩罚,请让我共同分担。”
白沉看着双双跪在他面前的两人,又开始觉得胃疼了,“我说……不要狗血戏码结束了就上演苦情戏码,而且……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要惩罚你们了,不要给我自说自话啊喂!何况哈迪斯那家伙都睡了几千年棺材了,再睡几天又死不了,还有如果是想让我去替你们求情的话,那么这件事我答应了。”
白沉真的觉得他要是在冥界继续过个几天,真的要心力交瘁而死了,修普诺斯这家伙也是,想让他去求情就直说,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那么就麻烦冥后大人了。”修普诺斯轻勾起了唇角,看穿他的用意了吗,不过没关系,目的达成就足够了。
“真是不能小看你呢,修普诺斯,算了,下次有事可以直言,不必绕那么多圈子。”白沉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回自己的寝宫了,虽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路恭敬的送白沉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沉突然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延后了我和哈迪斯见面的时间而已,为什么要如此紧张?”
修普诺斯闻言微微一怔,然后他就开始同情起陛下了,不过面对白沉的问题,他还是如实答道:“那是因为你不明白……陛下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封印了自己……”
“是吗?”白沉的脚步有了片刻的凝滞,不过时间很短,短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白沉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顺便把哈小黑也抓了回去,哈小黑同学虽然奋力挣扎,但是在白沉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还是没有逃出生天。
回到宫殿之后,白沉立即展开了调/教计划,白沉还是很人道的,因为哈小黑过于肥胖,为了它的身体健康着想,白沉用神力为哈小黑做了一个滑轮,可以让哈小黑跑滑轮减肥,同时为了不让哈小黑偷懒,白沉还把空间封闭了,也就是说哈小黑除了踩在滑轮上以外,没有办法逃到任何地方。
于是哈小黑彻底悲剧了,它只能拖着它肥胖的小身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否则它就会摔倒在滑轮上,然后整个身体跟着滑轮一起转圈圈转到天荒地老……
哈小黑一开始还不服气白沉,认为对方欺负它一定会倒大霉,但是在它一连跑了n天滑轮,并且没有人来救它之后,哈小黑这位二世祖同学终于明白了,它踢到铁板了,于是乎,在无数个跑滑轮的日夜里,哈小黑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悔啊……它……它现在收回当初踢白沉的那一脚还来得及么……
只可惜,哈小黑同学的呐喊没有人听得见,所以当很久以后,哈迪斯从沉睡中苏醒,并且看到某个当初非常怕他的黑色生物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袍,死也不肯放手的时候,哈迪斯深深的疑惑了。
“它怎么了?”
“它想抱你大腿,求你罩着它。”
“……”
最后哈小黑同学还是没有能成功抱上哈迪斯的大腿,因为哈迪斯把它又扔回了白沉那里,从此以后,哈小黑同学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在冥界,谁得罪冥后谁就是傻叉啊啊啊啊!所以赶紧来个更大的傻叉把它从减肥地狱中救出来吧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