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有些苦涩。
panda是出了名的口味重,能把初学者呛得翻跟头。
等她的时候一个小时几乎报销掉半盒,周防尊的口中满是烟草的辛辣,味道浓郁得让人不适。
好在被索吻的也是铁杆烟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余的精力都在刚才那场争斗中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的缘故,这个吻软乎乎的。没有过多的唇舌纠缠,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走;更像是暧昧的调情,或者是情人间的细语。
跟男人情热地厮磨着,她心里还觉得有些荒唐——前一秒还打得你死我活,可是……
信念不合,脾气却一模一样地坏,针锋相对之后用暴力解决,是迷恋还是憎恨都不重要,所期冀的只是对方的眼中只能容下自己、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的模样。
每一个表情都让人着迷,想要索取更多,无论用什么方式。
近乎病态的心理慢慢滋生着。
她干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顺手把他推进电梯——几分钟前还将她压制得骨头都快散架的凶猛雄性,此刻却懒洋洋的全无攻击性,任她施为。
杀戮猎物时极端残暴的雄狮,却能容忍幼狮拽着它的鬃毛在身上打滚撒泼。
将脸埋进他外套上毛茸茸的兜帽沿,冰凉的手掀起衣服探进裤腰……
男人一个返身打断了她的动作,将她压回电梯冰冷的金属隔断上,手开始不安分地顺着短裙伸了进去。
金属隔断的温度太低,她被硌得有些不适,挣扎了一下。他压得更紧了,小腹牢牢地贴在了一起、暧昧地摩擦着,随手划断了了她领口的扣子。
“喂……这不是便服,弄坏的话我明天怎么工作?”她一手扒在他肩上,一手按住了那只要往下滑的手,“这里不行,有那个。”
电梯天花板的角落里,电子眼正在一闪一闪地工作。
他啧了一声,“麻烦。”屈指一弹,一小团红色的纯净能量便摇摇晃晃地、像柳絮一样往上飞,然后准确地接触到了工作中的电子眼。
细微的炸裂声响起,电子眼凄惨地裂成两半,昝把獭
……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同一时间,周防尊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表情自然地开口。“冷么?”说完还安慰似的把她的头按在胸口,揉了揉她的头顶。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看到两人的情状后善意地冲两人笑笑。
把领口紧了紧,周防尊坦然地冲两人微微点头。“劳驾,二十三楼。”
速水紫央在他胸口闷笑一声,用只有对方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混蛋。”手已经隔着牛仔裤摸了上去。
周防尊僵了一下。
“别出声。”她压着嗓子将这句话回敬给他,轻笑着把他的裤链拉下。
电梯缓慢地上升着,短短的一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那对男女闲聊着走出电梯,门还没完全合拢的时候,尊就粗暴地把她的手拽了出来——
……
公寓的隔音效果良好,两人在走廊上闹出的动静根本传不进私宅。
周防尊面色阴沉地把她“拎”进房间,用踢的带上了门。
出乎意料之外,烈马一样的家伙的住处竟然打扫得一丝不苟。
空旷的客厅里全是冷色调,无论是银灰色的壁挂电视也好、雪白的沙发也好。
卧室的门敞开着,空间很大,在高层中也算罕见。宽大的床上,无论被褥都是清一色的白,被巨大的落地窗所包围,放眼望去,能看到一大片延绵成星海的城市霓虹。
这样的房间让他一瞬间想起那个人了——冷静,自律。
很像宗像的风格。
只迟滞了片刻,他便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
直到被脸朝下摁在床上,她还在惫懒地笑:“招待不周。”
男人哼笑一声按住她,阻止了她翻身的动作,俯下身压到了她背上,“……那我该说什么?打扰了?”
大手顺着蝴蝶骨的形状一路描画了半圈,另一只手顺着大腿一直摸到了趾骨,然后微微收紧、把她的腰提了提。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速水紫央有些诧异地昂头:“喂!……嗯唔——”
借着刚才的“前戏”,他几乎没什么阻隔地推了进去。
一手压着她的肩胛,他低下头,含糊地说了句:“软一点。”
这个姿势太过深入,她适应了一会儿,这才沉下了腰——这么一调整角度,两人的喉间同时溢出满足的闷哼。
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梦呓似的开口。“乖女孩。”
紧接着便顶到了最深处。
然后就是不间断的轻柔摇晃,晃得人筋酥骨软,就像水波里的一叶扁舟。
她被推得整个人陷进松软的被子里,五指绞紧了被单,有些意乱情迷。
这是第一次她没兴起跟他争夺主导权的念头。
结合处变得越来越敏感,每一次律动时的摩擦都让人舒服得发疯。
男人似乎对这种臣服似的温驯很满意,便全权代劳了,每次被撞击得稍稍偏了位置,他就托着她再次调整角度。
到最后干脆趴伏在床上时,他的动作停了一瞬,突然低沉地开口了。“这样沉醉于力量,总有一天你会毁了自己。”
“……这种时候还要说教。”她像恶作剧似的扭了一下,不出所料地听到了男人从牙缝里吸气的声音。
“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温驯一些。”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却被一口咬住,挑逗似地啮咬着。“听好了……”
他收紧手指,缠着她的舌尖,暗含情.欲的嗓音突然清明起来。
“想贯彻你的信仰,有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
她愣住。
男人却没给她问出口的机会,而是再度重重地一顶。
舒服得不愿意再去思考,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肌肤的热度将理智融化、美妙的滋味让灵魂飘飘然置于云端……
……
闹钟刚刚响起,她就睁开了眼睛。
拽着被子坐起来,她无意识地拽着头发,然后便是往身旁看去——
人已经不在了。
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入秋之后天气开始变冷,她光着身子打了个寒战,立刻钻了回去,裹着被子小步往门外蹭。
时钟指向六点,时间还早,天都没有大亮。
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男人正赤着上身走来走去。
习惯了一个人住,本来还没完全睡醒,这下倒是被吓了一跳。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
这家伙居然还没走。
周防尊转过身来看到她站在门口,就把叼着的烟蒂吐到了手里的啤酒罐里,“早。”
她盯了他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吃东西了么?”
“没。”他简短地答道,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去找衣服穿,别这么蠢。”
“空腹喝啤酒的傻缺没资格说我。”她嗤之以鼻,松开手里的被子,“你怎么还没走?”
女人就这样光着身子、伸着懒腰,大摇大摆地穿过客厅,随手打开了角落的衣柜。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等到她一边系着内衣的口子走到窗前、想把窗帘拉开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拽住了她的手。
她撇撇嘴:“又干嘛?”
男人扯过她扔在沙发上的衬衫,不由分说地兜头套到了她身上。她一边转来转去找袖口,一边不耐烦地说:“两条腿的被三条腿的看一看能怎样?又不会看多出来一条腿!”
为了让她方便套衣服,周防尊顺手帮她解开了几粒衬衫领口的扣子,一听这话,脸立刻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