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渊源等到开席的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我们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中学时代的惨烈, 中考高考, 考一回脱一层皮。
“其实有那个经历也不错,我就没经历过中考高考,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遗憾。”新郎倌和新娘敬完了一波酒, 顺势在我们这桌养精蓄锐。新郎道,“保送虽然轻松, 但始终会留有遗憾。”
“噢,你一路保送?”我惊讶, “你都是怎么保送的。”
“初三时因为数学竞赛, 我得了第八名,保送的j中。高中时候因为生物竞赛,我拿了第六名, 好险, 刚巧压线保送的。”新郎笑容满面。
我在桌子底下双手攥成拳。微笑微笑再微笑,我甜蜜道, “新郎, 你知不知道两次的第七名是谁?”
“不知道。获奖名单我没看过。”
云晓谕你还拉什么拉,我目光如小刀子一般射向她,卖友投敌的女人立刻心虚地低下头。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可怜的新郎头上不住地冒汗珠,非常识相地往我手里塞红包。
我一声冷哼, 手一点也不含糊。
“乖,大喜的日子,不生气了。”萧然搓我一直虎着的脸。
“哼, 要不是我去了j中就错过你了,我才不会放过这对男女。”我忿忿不平的吃菜,一会还得敬第二波酒。这伴娘的红包可不好拿。
婚礼结束以后,我几乎是被萧然抱着上的车。红酒掺再多的雪碧也始终是酒对不,天底下哪有伴娘不喝酒的道理。我面红耳赤,说话都带着酒气。四月的夜晚,春风也是微醺的,酽酽的,浓的散不开。萧然半抱半背的把我弄上楼。到了我房间门口的时候,我酒劲上来了,挂在他脖子上嘻嘻的笑,萧然萧然。
我的脸很烫,我的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白月光从过道的窗户里打进来,明亮的,只能让我看见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萧然,萧然,你的眼睛会发光呢。呵呵,好像妖怪。”我傻笑,手还不安分的摸他的眼睛。
“呜——”我本能的挣扎,背靠在门上,腿脚软的根本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
“丫头,丫头,你有没有喝醉。”他可真够厉害的,这时候还能说出完整的话。我就不行了,头脑里一片混沌,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我迷迷糊糊的回答,“好像醉了。”
然后我就被送回房间。萧然回自己的房间。我估计他连杀我的心都有了。我心虚,乖乖关好门去洗澡。身体落到床上的瞬间,我的酒就已经醒了。泡在浴缸里,我脑子里乱哄哄的,脸红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被究竟闹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今天应该是安全期吧。晓谕说的没错,萧然憋坏了倒霉的还不照样是我。
啊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等我搞清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已经抱着枕头站在萧然的门口。此生没做过更丢人的事了。
萧然好像也刚洗好澡。他站在门边,奇怪的看我。
“呃,那个,我一个人睡觉得冷。”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的耳光,啊呸,都编了什么不靠谱的理由。四月天里,装什么倒春寒。
“那你想怎样?”估计是被我的神神叨叨唬住了。萧然居然双手环抱胸前,一脸谨慎地问。
“我——”我傻眼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好沮丧地低下头,哭丧着脸回答,“我刚才是在梦游,现在我该回去睡觉了。”
身体腾空。接下来到床上的这段距离我的脚没帮一点的忙。
“这次就是泡冰水浴都没用了。还想走——”
我的身体完全软了,连一根指头都没有力气活动。我的脑子没办法思考,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了。当视觉丧失的时候,触觉和听觉就会无比的敏锐。我沉浸在感官的刺激中,身体仿佛在云雾上翻滚。疼痛和快感交织在一起,我的身体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直到日上三竿,厚厚的窗帘也阻隔不了灿烂的阳光的时候,我才被萧然的吻唤醒。
“乖,再不起来上课要迟到了。”
“今天上午没课的。”我迷迷糊糊的回答。
东西不能够乱吃,话也绝对不能乱说。
身体陡然沉重,他压了上来。
“我还以为自己得再守两年活寡呢。”他说的无比哀怨,眼睛眨啊眨。
我哭笑不得,看他手又开始不安分了,我连忙推开,笑着嚷,别动别动。真不行,痛死了。
“要别动的是你。”他似笑非笑。
我脸刷的红了,连忙又往边上退。
“萧然,萧然,该吃早饭了。”外面响起阿姨的敲门声。房里的一对男女吓得动也不敢动。
我鸵鸟精神发作,立刻钻到被子里。心里默念,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所以你一定看不见我。
萧然恶意的咬着我的耳垂,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
“不要不要,哥哥我求你了。”我又急又窘,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才好。
“这可是有代价的。”他别有用心的微笑。我死命点头,心里哭泣,一失身成千古恨,难怪古人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阿姨,再让我睡会儿吧。昨天实在太累了。”
这头色狼,这时候还动手动脚。
“你这孩子。书语一早就起床了。”
萧然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我,轻声道,原来你会□□术。
“我刚才看她房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哪像你。”
幸好昨晚我洗过澡自己的床连碰都没碰就过来了。性急也有性急的好处。啊呸,什么鬼话。
“阿姨,对了。丫头昨天说想吃你的罗宋汤,你中午给她炖了吧。”
“行,我去菜场买菜。你早点起来吧,今天天气多好。”
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哎哟喂,可闷死我了。
眼看萧然眼神不对。我连忙裹了毯子就跑下床。他想抓我,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我施施然的去洗澡。才不信萧然的鬼话,什么地球资源紧张,所以应该两个人一起洗澡。要真这样,这澡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为止。
洗好澡出来,萧然正坐在床上对我的方向笑。我离他起码有二十步远,下巴一抬,洗澡去。
他笑,来日方长,我不急,不急。
要不是穿着睡裙多有不便,我真想踹死他灭口。
目光扫到床单上,我惊呼,苍天,罪证。
连忙把床单一裹,我抱着证据去洗手台毁尸灭迹。洗衣粉,洗洁精,肥皂,我就不信还洗不干净血迹了。萧然拉着门出来,他头上有腾腾的白汽。
“搁着吧,阿姨会收拾的。”他从后面抱着我,印在镜子上的脸全是坏笑。
“松手松手,去,外面呆着去。别打扰我做正经事。”
“正经事,我想做的才是啊。”
我勾起腿踹他,被他躲开。
“好了,别洗了。洗了你得晒不是,到时候阿姨看见了,岂不是欲盖弥彰。”
“哼!阿姨要看见了,我就说你尿床,我洗的床单!”
“那倒不错,合着我还娶了个田螺姑娘。”
吃午饭的时候,阿姨忽然问,萧然,你床单怎么洗了。我昨天刚换的啊。
“咳咳。”我坚定的一指萧然,“他赖床。”
萧然睁大眼睛看我。
“那你用水把他给淋醒的?”阿姨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貌似崇拜。
“不是。”我心一横,另一只手指向卡鲁,“卡鲁去叫他起床,口水流了一床单。”
吃的不亦悦乎的卡鲁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我。
一人一狗四只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立马低下头,乖乖的扒饭。
我坐在汽车的副驾驶座上始终不敢抬头。萧然脸色比卡鲁好,因为他比卡鲁擅长伪装。车子刚停下,我急急忙忙地想下去。
“等一下。那个,那个,你还疼吗?”
“什么什么疼啊。”我没反应过来。
萧然的脸狼狈的转了过去。我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意思,脸顿时红的比他还厉害。
“还,还好啦。”不行了,我得赶紧出去,太丢人了。
“下了课我过来接你。”
“啊?不行,今天我得回家。”昨晚彻夜不归我还不知道怎么跟我爹妈交代呢。
“那我陪你回家。”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想不对我负责任。”萧然凑到我耳边,“得我时时刻刻提醒你。”
“别,别闹。校门口会有好多熟人。”我尴尬的想躲开。事实证明,只要是萧然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道理。
我被吻的昏昏乎乎的。不怪美色误国啊,我要是人主也禁不住他这么魅惑。
“我发誓,我绝对没吃过他醋。”萧然松手,一本正经的看车窗外的风景。
我看着林荫道上的唐逸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