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想和你说说了,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怎么不怕我把你卖了?”近似说笑地坐在她身旁,倾身搂上她的脖子,满意地看着她明显的一愣。说实话最近这人一直神神秘秘的,心里不是不好奇,而且直觉告诉我她一直都跟那个尉迟凌枫有联系,并不像通告上说得那样把他给停职了,要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地被我撞见那个男人送她回家。
只是好奇归好奇,她不主动说我也不会去打听,虽然我知道只要我问了她就一定会告诉我,只是上次出了程序被窃的事尽管与我无关,可是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心里总是想把这些事撇清,现在她愿意告诉我,我又怎么会不乐意听呢。
“你舍得把我卖了吗?”见她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还说不说了,不说就去睡觉,困死了!”
“说,我这就说,你得容我组织一下语言吧,”边说边冲我眨眼睛,“先给你个提示,看我们有没有默契,能不能想到一块去。”
无声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们上次做得程序有个很大的漏洞,不过现在修复完了!”
默不作声地听她把话说完,思考了几分钟,心里便有了底,“原来你最近是忙着韬光养晦,将计就计啊?”
“呵呵,看来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怪不得最近她忙归忙,却始终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你说我这个办法可行吗?”
“危险与机遇并存,火候的掌握是关键……”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再深聊下去,我想她是听得明白我说得意思的。
一个月的限期转眼将至,莫氏不仅没有做出什么补救措施,甚至又开始恢复了原本停产的智能狗的生产线,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对此颇有微词,只是我知道这些已经不是原来的智能狗了,是经过改良更新的新产品。
与此同时电达的销售情况并不像一开始那么顺利,销售的多投诉地也多。那些产品,哦,就是他们所谓的咪咪熊在连续使用两个小时以上,就会原地打转,原来引以为傲的语音系统,也会变得语无伦次……
发展到后来就天天见报了,甚至有消息称电达偷了某某公司还未完成的设计便投入生产了,当然有些刻薄地报道直接说电达制造假冒伪劣以次充好……
我自然是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三人成虎,她很好的抓住了中国人的心里,火候也掌握的刚好,在大众还没有完全对该类产品失去信心前及时推出了改良版的智能狗。一下子一切传言似乎都坐实了,再加上警方根据那个设计助理的交代逐渐掌握到了一些证据。原来那个助理在他们交易时留下了录音带,加上汇款记录,一切铁证如山,在媒体的介入下又八出了电达以前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哪个公司能够保证自己身家清白,无风无浪的时候就相安无事,一旦被人盯上那就是惊涛骇浪。
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这次事件中莫氏其实并没有受很大的损失,因为只是程序的问题因此只需要替换掉原本生产好的智能狗的芯片即可,外包装的一切都无需改动。
与原先不经改良而上市带来的名誉上,以及回收产品的赔偿比,这些损失简直微乎其微。并且通过在各大商场的试用展示,打着比xx熊更加完美的旗号,原先电达做得无论是正面或者反面的宣传似乎都只是为了帮莫氏做陪衬……
因此智能狗的首期销售还算不错,这样自然也就实现了籽言一个月解决问题的承诺。看她日益舒展的眉头,笑容也逐渐多了,心里也跟着轻松下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内心的感觉。也许是生活太幸福了,那颗复仇的火种越来越微弱,快乐的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可能就这样过下去也很好。可是每当想起父母的惨死内心又会很矛盾,我一方面痛恨自己贪图她的温柔,另一方面纠结于对她的欺骗,在这样的煎熬中,我又开始失眠了……
“啊……”一声惊叫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怎么了?”模糊的声音地传了我的耳中,随即床头的也被她打开了。突如其来的灯光,虽然光线微弱但还是让我有些不适,微眯着眼睛连同她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了。
“到底怎么了”见模糊的影子想要抚摸我的脸,我的身子本能地向后缩了缩,那只伸在半空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而后还是将脸贴上了我的额头,“是生病了吗?”
我茫然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断地在我的眼前放大放大,“没有发烧啊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从睡裙里探入拂上我的脊背,“好多汗啊,是不是做噩梦了?”
对她的询问我仍然无动于衷,就这样无措地看着她,我慢慢地觉得这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两三分钟,我才缓缓地道出一个“嗯”字,那个声音空洞地让我怀疑是否是自己发出的。
“我梦到我爸妈了,他们满身都是血……”我开始慢慢地回忆起那个充满血腥的梦……
“没事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别去想它了好吗?”她一边搂着我,一边在我耳边低语,温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带着潮湿的温度,“籽言我需要你,抱紧我好吗?”
也许是没有听懂我的话语,她真得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紧的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勒的我的肋骨一阵一阵发疼,我没有阻止她,我甚至开始轻吻她的脖颈,勾引似的伸出舌头勾勒她的耳廓,满意地听到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当发烫的身体相互靠近摩擦,□□的肌肤不断地升温,那种过电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出声。
喜欢她那灵动的手指划过肌肤后给我带了的灼烧般的感觉;喜欢她在我颈边低低地喘息;喜欢她温柔的耳语……
这个晚上我热情地迎合着她疯狂的索取,不再似以前那般羞涩,甚至三番两次地诱惑她继续下去。只有被她不断地索要,我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才能感觉出自己是被需要的,我想就这样缠绵的死去,也许一切就不用再这么烦恼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我们俩个都筋疲力尽才停止,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没有洗澡她便在一旁睡着了。
激情过后,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腰间的束缚,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也许是因为满身的汗水弄得我黏糊糊的,也许是过于亢奋,也许是刚才那个梦……
梦里我站在高高的天台上,被四周的风刮地有些站立不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依稀间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努力的辨认声音的方向却只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那个影子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迫使我忘掉恐惧不断靠近,“然儿……”
随着一声轻唤,我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可是我还是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爸爸……”
“然儿,你要记住我的死,你要替我报仇……”
“仇……仇……仇……”一个“仇”字在空中回荡了很久始终没有飘散,可是那人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然后我看见躺在浴缸中的母亲,她一如记忆中那样美丽,只是她的脸色不似从前那般红润,手腕上的那道红迹却还是那么鲜艳夺目,空气中的水分子好像也带着那股子腥味,我强忍着那种要呕吐般的感觉,此时我却看见母亲的唇似乎在动。虽然我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可是从她的唇形可以辨认出,她在说,“你要幸福……”
然后一切景物都不见了,不带血色的母亲不见了,被染成淡红色的浴缸不见了,那种难闻的血腥味消失了……
“我会给你幸福的”
“我爱你”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等我们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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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的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梦境会如此清晰,清晰到现在仍历历在目,以至于我可以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梦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真实,真实到让我不寒而栗……
我转过头借着昏暗的月光仔细地端详着她趴睡着的侧脸,只看见她的一侧鼻翼微微地一缩一张地蝉动着,脸部的线条是如此的安详柔和。轻轻地拂上她的脸,她真的是睡得很熟,她一点也没有被打扰,只是吧唧吧唧嘴巴又熟熟地睡去了……
看着这么安然的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幸福。只是想起那个梦,那种感觉瞬间消失了。那个“仇”字还在我耳边清晰得飘荡,而那句“你要幸福”我却不能视而不见。
“仇”是那个人种下的,可是我的幸福大概也只有那个人的女儿能给了,一面是仇恨,一面是幸福我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夜很漫长对我来说却注定不能入眠,身边的人很温暖可是这样的温暖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