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洲被揍的很惨。
看着鼻青脸肿瘫在地上挣扎着还要起来的叶十洲,玄慈的脸色也很惨淡。
他连连哀叹,也顾不得自己那身得道高僧的形象,一屁股坐在演武场的土地上,满头黑线的道,“空纯,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十洲努力了半天,发现自己的血量始终维持在1上,甚至还得到了一个debuff——虚弱状态一个时辰——后,他就认命的瘫倒在地上装死不起来了。
“啊……就是你认为的那样啦~”
叶十洲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成大字形在地上装死,“我主要精修的是剑法啦,说实在的,我本身的剑法也不怎么样,只能说一般般啦~”
对于玄慈来说,叶十洲修炼了大半年的基础剑法的确不能看。
叶十洲眯着眼睛,回想起坐禅的感觉来,“反正我也出家了内力留着也没用了于是我就废掉了。可没想到等我废掉了内力后,我这剑道境界却一个劲的往上涨,莫名其妙的我好像就一脚踩进意境的大门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说实在的,叶十洲自己本身也很苦恼,这新副本的武学系统根本就没有任何提示,只能靠他自己摸索,等他发现剑技和剑意要相辅相成的一起修炼时,他的剑技早就被甩到十万八千里了。
此时面对一般的剑客他完全可以用剑意去欺负人,但对于高手来说他又菜的可以,再加上他现在的内力被封存了,藏剑本身的剑法也无法使用,所以就算他想找个陪练,也压根找不到。
结果玄慈一脑袋撞了上来,叶十洲自然是逮着他立刻切磋起来。
玄慈闻言一脸血的看着叶十洲,这就好比好不容易托朋友从香港带回了最新的香奈儿包包,结果发现是山寨,玄慈看着鼻青脸肿的叶十洲,开始头痛起来,一会见到自己师傅和松闻禅师,他该怎么解释?!
叶十洲倒是一脸坦然,他艰难的抬起脖子看着面色难看的玄慈,“我说,输的人是我你这么难过干啥?”
“明天就是法会了,你这样怎么去法会?”
叶十洲耸肩,他看了看那个debuff的时间,“没关系,这我自己可以解决!”
玄慈一愣,“你能在一天内将你脸上的肿消掉?”
叶十洲大言不惭,“当然!请相信我的实力。”
玄慈嘴角抽搐,他索性站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起来,我带你去休息的房间。”
叶十洲咧嘴一笑,那笑容异常扭曲,“我起不来了。”
玄慈没好气的道,“……不就是揍了你一顿嘛,快点站起来。”
叶十洲沉默了一下,“说真的,我真没力气了。”
玄慈:“……”
最后,玄慈不得不背着叶十洲回到休息的房间,一路上收获各种迥异的眼神无数,将叶十洲扔到床铺上,玄慈有点惊讶的道,“没想到你这么轻?”
叶十洲蠕动着弄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现在啥都没法做,睡又睡不着,就和玄慈聊起来,“是啊,本来以前吃肉的,现在不是吃素了嘛!”
玄慈无语,“我现在也吃素,也没见瘦多少啊?”
叶十洲斩钉截铁,“你心不诚!”
“……”玄慈直接拎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睡你的觉吧!”
叶十洲直接嗷嗷起来,“师兄别走!陪我说会话吧!”
玄慈面容扭曲,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我以为你会专心致志的恢复。”
“和师兄说话就能恢复了!”
玄慈的脸更加扭曲了,你以为我是云南白药吗?看着我的脸你的脸就好了?!
“……你慢慢休息~!”说完玄慈在叶十洲无比期待的眼神中……推门快速离开了。
叶十洲无比哀叹,这boss爹真不够意思!
第二天叶十洲一脸清爽的跟在松闻老和尚身后,低眉垂眉,宝相端庄。法会不是很大,灵觉禅师邀请的都是周边寺庙的方丈,大家基本上都相互认识,气氛非常和谐,叶十洲跟着松闻老和尚认识了不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放眼望去全是光头。
第一天只是个仪式,外加这些方丈们互相聊天,第二天开始众位和尚就三三两两的互相讨论佛法,就某个话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和争辩。
叶十洲专心的听着这些箴言,默默的铭记在心,晚上回去时果然松闻老和尚抽查白天的辩论内容,好在任务日志里有一项是npc对话记录,叶十洲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理解,再加上记录辅助,完美的糊住了松闻老和尚。
老和尚很满意,他勉励了叶十洲几句,就去休息了,叶十洲立刻起身离开房间,朝着少林寺和尚们休息的地方摸了过去。
刚走几步,他就被拦住了,一个和尚礼貌的问他干啥,叶十洲微微一笑,“小僧和玄慈师兄约好了一起共辩佛法。”
这和尚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十洲,认出了他就是白云寺方丈身后的弟子,于是就带着叶十洲来到了玄慈的房间外。
玄慈不是一个人住,他和玄苦一个屋子,当看到叶十洲笑眯眯的推门进来,玄苦满脸诧异,玄慈一脸苦逼。
他一点都不想再和叶十洲的打架,但奈何叶十洲磨起人来功力满值,理所当然的,最后又是叶十洲一脸鼻青脸肿的在演武场挺尸,玄慈无奈的背着叶十洲回去。
一天天的过去,叶十洲天天和玄慈切磋,天天鼻青脸肿,玄慈也从最开始的不情愿变得饶有兴趣。因为叶十洲总是在进步,剑法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呆板了,而且玄慈比较佩服叶十洲的勇气和执着,于是态度就慢慢变得友善起来。
等到叶十洲依依不舍的跟松闻老和尚离开时,他和玄慈的友好度已经达到了85,两人之间的感情持续升温,看着两人相约他日再聚的情景,灵觉方丈和松闻禅师都笑呵呵的摸着胡子,一脸欣慰。
回到白云寺,松闻老和尚宣布闭关,说在法会上得到了某些启发,要重新钻研部分经文,于是叶十洲被放生了。
被放生的某人由于辈分过高,其他僧人都建议他自己潜修,于是叶十洲每天都高高兴兴的跑上几十里路去找玄慈切磋,继续鼻青脸肿,继续被玄慈背着回禅房。
没几天玄慈就受不了了,他对叶十洲提议俩人每三天就去山林里见面切磋,叶十洲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于是两人之间就维持着这样的相处模式,渐渐的,秋天过去,冬天到了。
少室山的冬天很冷,很冷,某个冬夜里,叶十洲在前半夜终于能在玄慈手下过五十招以上了,后半夜玄慈回去睡觉他自己继续练剑,等到他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到了平时早课的时间了。
他收起剑,就准备回去。
只是没走几步,他就遥遥看见少林寺平时厨房的小角门处貌似有个东西在。
——叶十洲和玄慈见面的地方离厨房很近,主要方便叶十洲半夜去偷宵夜补充体力和精力。
叶十洲看了看四周,没人,地图上也没显示有红名,他想了想就悄悄走过去,一看,呆住了。
那是个襁褓。
襁褓里有个婴儿。
婴儿的名字……叫虚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