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瑞和温奇文无奈的将两只小泥猪抱了起来。
“唔——爹爹。”乐乐被挪了地方,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是自家爹爹。很自然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然后一脸安逸的继续睡。而皓皓完全睡得像小猪一样,雷打不动。
“这两个小混蛋, 衣服都还湿着。”温奇文摸到小家伙湿湿的衣服,更是生气,但动作和语气都很轻柔,不想吵醒看起来很累的孩子。
“小孩子调皮一些很正常。”张梓瑞不自觉的为自家儿子辩解。温奇文瞪了他一眼,抱着皓皓往前走。
等他们抱着两个小调皮回去,一家人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们发现被扔在池塘边上的鱼竿时,可是吓了一跳。就怕两个小家伙掉进去。那时候冯成他们都被吓糊涂了, 忘了池子里的水不深, 根本淹不过两个孩子的头顶。
将两个孩子抱到温泉洞里,扒光放到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小池子内,给他们洗刷干净,顺便暖暖身子。两个孩子估计是玩得累了, 迷迷瞪瞪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任自家阿爹阿父摆布。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一副还想睡的样子。
被洗干净穿上衣服,两个小家伙终于睡到了温暖的被窝里。张梓瑞看着两个十分相似,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头挨着头睡得香甜,心底软软的、暖暖的。
“臭小子,等你们醒了再收拾你们。”温奇文没好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梓瑞看着他这副模样,笑了笑。每次生气说要教训孩子的是他,但最后他又下不了手。他们家如今是严父慈母模式, 恶人还是得他来做。
平安两兄弟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调皮捣蛋的功力自叹弗如,还对张梓瑞笑嘻嘻的说青出于蓝胜于蓝。结果被张梓瑞罚去抄写兵法,两人耸耸肩早就习以为常,对于他们来说不疼不痒。
司徒君昊看着自己作死的两个小师叔,心里觉得他们一辈子也长不大了。如今司徒君昊的身材拔高不少,已经算是小小少年一枚。脸上虽还带着稚气,但却成熟不少,一副酷帅的小模样。很是讨刀石几个的喜爱,就连小妹也总喜欢缠着他不放。
与平安兄弟的欢脱不同,他显得更沉稳、冷静。来这的两年多里,他学会了不少东西。有小妹、皓皓、乐乐几个擅长撒娇卖萌,胡搅蛮缠的孩子在,他如今也很会照顾人。
而白玉如今也是清秀少年一个,要是世道太平也到了议亲的时候。只是他们隐居山谷,没有合适的人选,且他心底还是念着温奇武的。
吃晚饭的时候,皓皓和乐乐被从床上挖了起来。两个小家伙,也知道事情败露要被收拾了,吃饭的时候怪的不得了。
吃完饭,张梓瑞和温奇文开始算账,让两个小家伙站到面前,一副严肃的样子。
“说吧,你们今天都做什么了?”
“阿父,乐乐错了,乐乐不该偷跑去玩耍的。”小乐乐磨磨蹭蹭的蹭到温奇文身边,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认错,一副要哭的样子。
“哇——爹爹,皓皓也错了,我不该乱跑的。”那边皓皓直接哭兮兮的扑到张梓瑞腿上。
张梓瑞提着他的衣服后颈,将他提起来。“光打雷不下雨,装你也装认真一点。”
冯陈看着张梓瑞的动作,一脸的不认同,只是皓皓实在太调皮,他还是当没看见好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皓皓四肢小爪子挥舞着,眼珠一转,赶紧为自己找借口。
“就你这小东西,还男子汉大丈夫?”张梓瑞将他抱在怀里,被他给气笑了,这小家伙十分聪明,要是不好好教,以后说不定能把天捅破了。
“你有的我都有,为什么不是?”
皓皓想了想,四叔他们上次偷溜出去猎了只老虎回来。被他爹爹逮住处罚的时候。四舅就说自己长大了,是男子汉了。爹爹却说他是孩子,结果四舅就是这样说的。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张梓瑞眼角抽了抽,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他想了想,瞪向正想将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的温奇安。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混小子把他儿子给带坏了。
“四弟,你的抄写内容再加上药草纲目。”张梓瑞冷笑。
“皓皓我被你害死了。”温奇安哀嚎一声,哀怨的看向皓皓。
小皓皓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四叔。平安两个怕再被波及,于是拉着司徒君昊赶紧撤退。小妹也拉着双儿,跟着她的君昊哥哥一起离开了。
“别看了,你也要被罚。”张梓瑞说着,将小皓皓放在膝上,拉下他小裤裤,露出白白嫩嫩的小屁屁,然后啪啪打了几下。
很快被打的地方就红了起来,这回小皓皓是真的哭了起来。张梓瑞把皓皓交给温奇文,两个儿子一视同仁,乐乐也步上了皓皓的后尘。只是张梓瑞的手还没放下,乐乐就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张梓瑞不禁放轻了动作。
皓皓开始是疼哭的,只是后来见阿父和冯阿爷他们也不来哄他,他哭得又委屈,又伤心。乐乐和皓皓是双胞胎,一个哭另外一个也跟着哭得伤心,于是山洞内开始回旋着委屈大哭二重奏。
这时候温奇文看着两个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心疼了。虽然之前还想好好揍他们一顿,谁让他们不听话。
“好了,不哭了,以后还敢不敢乱跑了。”张梓瑞替乐乐擦掉眼泪,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打重了,严父可真不好做。
以前见到别的家长把自家小孩宠得无法无天,他还总是会想那些家长太过溺爱孩子。轮到自己才发现,为人父母的心情。
“不——嗝——不敢了。”乐乐打了一个哭嗝,软糯糯的说。
皓皓这时候也被自家阿父给哄好了,正腻在温奇文怀里撒娇。说着明天一定要吃肉,要吃甜点。
两个小家伙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结果晚上睡不着了。小皓皓精力充沛的腻歪着张梓瑞,让他讲故事。乐乐也眼巴巴的看自家阿爹,眼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一家四口躺在大床上,张梓瑞睡在最外面,两个小家伙睡在床中间。张梓瑞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温奇文都听得睡着了,两个小家伙还嚷嚷着继续。
张梓瑞给温奇文拉了拉被子,又将两个小调皮踢乱的被子拉好,这才开始继续讲。等把两个小东西哄睡着了,张梓瑞合上眼,立即去见了周公。
睡前他还在想,以后一定不能让他们白天睡太多了,太折腾人了。而且还严重影响夫夫生活的和谐美满。
如今已经十八岁的温奇武,已是西北大元帅麾下最年轻的将领。他又长高了不少,五官越来越硬朗,也更像温成良。
这两年来他一直与同袍征战沙场,靠着从张梓瑞那里学来的兵法和武艺,他如今已是军中最年轻的从三品将军。他经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一直未尝败迹。
大壮和向荣二人如今也是从五品的都尉,更是他手下的得力猛将。就连周家大孙子等人在军中都有了职务,温成武的三堂哥温奇礼因识字会算账,被调去管军需了。
他们如今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毕竟盘山县处于武平王治下。大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儿子,向荣也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已经没了。别说他们就连诚王,也为了儿子的安全,一直不敢与张梓瑞他们有什么来往。
温奇武十分想念家里人,虽然知道有哥夫在,家里不会有事。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家里如今日子过得怎么样?平安两个小家伙长高没有,小妹还是不是那样淘气?
他那两个小侄子长大了没,是不是像三弟四弟一样淘气。还有白玉如今好不好,有没有意中人,是不是已经嫁人了。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温奇武一身银色战甲,身姿提拔的站在距离大营不远处一山头上,远远眺望远处的山峦,过几日他们将攻打虎门关。这里是京城最后一道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为了守住这道屏障,当今皇帝连早已年过花甲的文老将军都请出山。
文老将军凶勇善战,忠心为国,一直是大律的军中支柱。他原本年事已高,在家安享晚年,只是战乱又起,不得不披挂上阵。如今对上文老将军这久经沙场的老将,温奇武还真觉得有些棘手。
远处一骑飞驰而来,到了近前,马上的传令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元帅请你回营有事商议。”
“知道了。”温奇武说着,潇洒利落的跃上马背,脚下一蹬,马匹飞奔而回。传令兵紧随其后。
温奇武进入帅帐,大家都已经到了。温奇武见大壮与向荣都到了,与他们点头示意。如今大元帅麾下分为了两个派系,一派是原本就跟着大元帅的老将,一派是诚王自立为王后投奔而来,在战场上一步步拼杀出来的武将。
就像温奇武和大壮这些人一样。所以见到温奇武最后一个才到,那些将领脸上就露出嘲讽的眼神。大元帅见人都齐了,命人展开虎口关图纸,开始商议三天之后的攻打虎口关事宜。
温奇武因近年来的战绩,被任命为先锋。带领一队人马,从左方敌人防守薄弱的地方突破,绕行到敌人后方。另一名方将军带兵支援,掩护确保他们的行动。接着元帅又对大军进行了部署,并排除斥候继续打探。
“这场战役将很艰难,敌人十分狡猾难缠。而且为了守住这最后的屏障,虎口关调集了不少兵力。”大元帅说完,神情严厉的看向营帐内所有将领。
“请元帅放心,属下定会完成任务。”将领们神情严肃,抱拳行礼,在铠甲的摩擦声中,一股肃杀的气势顿时散开,充斥着整个营帐。
一日之后,温奇武就带着自己的军队,悄悄隐入山林。只是他们却没想到,军中出了叛徒,他们这一去面对的是敌人的陷进和重重的包围。他们一路打一路逃,最终被困山林,援军又迟迟未到。
大元帅得知先锋军中了埋伏,下落不明,顿时大怒。但此事只能暗暗调查,以免动摇军心。诚王收到紧急军情,神色大变,他一面派人解救,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去三水村。
向北收到消息,带着二壮一路往阎王谷狂奔。温奇欣的知大壮中了埋伏,下落不明,顿时晕了过去。吴婶子也好不到哪去,心急如焚,就怕再次失去亲人。
张梓瑞得知消息,立即打包行李准备出发。这次情况危急,而且面对的是朝廷军队,温奇文坚持随行。平安两个也表示要去救人,而且以这两人的尿性,就算不带他们,估计他们前脚走,这两人后脚就跟上了。张梓瑞干脆将家里三个大男孩都带上,顺便让司徒君昊见见诚王。
一行人一路骑马飞驰,不敢有一刻的耽搁。三个孩子忍耐力很好,一路辛苦劳累都忍了下来。到了军中,诚王早已到了军营,父子见面来不及一继亲情。只能紧接着处理此次的事情。
大元帅对他们的到来不以为然,这是两军交战,不是体现个人高强武艺的时候。就算张梓瑞再厉害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在敌营来去自如?而且就算他们找到下落不明的军队,难道还能将人全部救回来不成?
“多谢皇上及时将消息传来,我们将前去寻找阿武他们。”张梓瑞了解情况,大致知道温奇武他们是去下落位置,心里有了打算。
平安两个虽然是第一次出来见世面,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怯。只是担心自家二哥,神色有些担忧。他们在军营休整了一天,张梓瑞带着温家三兄弟出发去找温奇武。司徒君昊被扔给了诚王,父子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司徒君昊想跟着张梓瑞他们一起,但被张梓瑞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给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