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旸即将回乡的消息,阮绣绣在回万山村后特地告知了霍老爹,茶坊也因此迎来了第一次到这里的霍其方。
“爹?您怎么来了?”
听到陈燕说霍其方找她,阮绣绣还有些愣神,等瞧见人了才忙起身招待。
霍其方被阮绣绣这一问弄得有些尴尬,他确实有许久没曾到霍旸这边走动,两三年了,如今阮绣绣这般问,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是在嘲讽他。
像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有些不对,阮绣绣忙笑道:“瞧我这张嘴,爹您平日里忙得很,哪里有时间过来。”
说罢不等霍其方说话,阮绣绣请人坐下,又忙端茶倒水的,忙活了半天才坐在霍其方对面。
“爹,您今日过来有啥事啊?”
霍其方端起茶碗的手一顿,又放下,正值中年的脸庞上带着些许愧疚,不过一闪而逝,瞬间恢复了平日威严的模样,只是鬓角处一夜生出的白发却昭显了他今日情绪不高的事实。
阮绣绣上下打量了霍其方一眼后收回了目光,关于她这个便宜公公霍其方的事,她知道的不多,霍旸并没跟她说起过,那些事情还是陈燕的婆婆赵大娘告诉她的。
赵大娘说,她公公霍其方,在外打拼多年,如今城里镖局的镖头之一,长年累月的不在家,也因此,当年霍旸的母亲重病时他无法赶回来,待他快马加鞭归来时,霍旸的母亲早已成了一堆黄土,那时的霍旸不过比现在的团团大两岁。
面对七岁、失去娘亲的霍旸,霍其方自以为没有办法照顾,便托人打点,让媒人给自己说了一门亲事,没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那人身家干净,能善待霍旸。
当时的柳氏丧夫多年,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到十岁,成了个半大小子。听说万山村的霍其方想找个媳妇儿照顾孩子后,忙塞钱给媒人,让媒人多替她说好话,当年的柳氏自个儿也很在乎形象,所以媒人也没多费口舌,她就这么进了霍家的门。
刚开始时柳氏顾及着霍其方在家,万山村的人跟她也不熟,没有根基,行事也没那么不尽人意,顶多就是人抠门了点,说好听点就是持家有方。
只是时间一长,柳氏发现霍其方走镖经常不在家,短时一两个月,长则一年半载,渐渐的对霍旸也就不是这么上心了,为了省钱,经常让十来岁的霍旸上山砍柴,早上背着个窝窝头去,晚上砍了一大捆柴才回来。
听赵大娘说,霍家现在的那座院子所用的木柴都是霍旸一根一根从山上抗下来的。
霍旸刚开始上山时大家还说他懂事,渐渐的也发现了端倪,只是霍旸从不跟任何人提起家里的事,柳氏的表面功夫也一向做得很好,大家也没怀疑。
就连霍其方这个霍旸的生父也没看出自家儿子一天比一天沉默。
霍其方回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柳氏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直到那天,十五岁的霍旸打了柳氏一拳,因为柳氏把他娘亲的排位给摔坏了,还踩了两脚。
从此,霍旸是万山村村霸的名号就传来了,这里面少不得柳氏的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