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当历天尘派人到驿站请阮绣绣进宫时,他们一家人早已人去楼空。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历天尘皱着眉,他昨日才答应了皇后将阮绣绣接进宫与她谈天说地,现在却来告诉他人不见了?那他怎么跟皇后交代?想到皇后失望的模样,历天尘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前来禀报的正是前日说阮绣绣“乡村野妇”的那个侍卫,此时他的身子抖得宛若筛糠,他说昨日那阮绣绣为何突然对他改观,甚至给他送来了吃食,没曾想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没把人看住,就是失职,皇上会怎么惩罚他?
越想侍卫越觉得害怕,当初皇上可是依靠残忍的手段、杀害了自家兄弟才登上了皇位,现在他没将人看住,莫不是也要斩头?会不会满门抄斩?或者诛九族?天哪!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位置,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侍卫心里所想在脸上展露无遗,历天尘看着他一会儿愤恨一会儿害怕,现在简直可以用恐惧来形容的脸色都觉得奇了,这人脸上的表情竟然变换得如此快,如此明显,是蠢到家了吗?
知道霍旸一家离开的愤怒顿时被侍卫的丰富的表情冲散了不少,又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连累到霍旸一家,他也不再愤怒,而是摆手对侍卫说道:“罢了,他们走了便走了,你下去吧。”
还在担心自己要被诛九族的侍卫完全没听清历天尘在说什么,还以为他要砍自己的头了,当下便咚咚咚的磕头,哑着嗓子说:“皇上,属下失职,可都怪那妇人太过奸诈,在属下的吃食中下了药,这才没发现他们离开,请皇上恕罪啊!”
原本不打算惩罚他的历天尘皱眉,道:“什么在你的吃食里下了药?据朕所知,昨日分明是你自己到望春楼去喝醉了酒,子时了才回到驿站,朕还未惩罚里擅自离岗,你却怪上别人了?”
侍卫这下愣住了,他去青楼的事皇上如何得知?
历天尘看到他那模样,想放过他的心也没了,板着脸说道:“你昨日擅离岗位,如今为了洗脱罪名又污蔑他人,你觉得朕该放过你?”
侍卫不说话,历天尘直接摆手,让人进来将他拖出去,道:“重大三十大板,革去侍卫一职,今后不得再进皇宫!”
“是!”
那一声是,葬送了侍卫这辈子的做官梦,同时他也记恨上了阮绣绣,想着若不是看着阮绣绣长得好看,他也不会去青楼,自然也不会被皇上知道自己离岗的事情,也不会被革职更不会被打板子!
这侍卫完全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怪罪在阮绣绣身上,却丝毫不曾反省自己的过错,着实无耻。可也正是这样无耻的人,却在今后给阮绣绣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可此时的阮绣绣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记恨上了,她正靠在霍旸的怀里,安安静静的吃着团团给她剥的水果,过得十分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