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这话一说出口,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霍旸瞬间就跪在了地上,道:“太后息怒,团团不过是个孩子,童言无忌,还请太后不要怪罪。”
方才团团那句话若是太后有意追究,怕是要冠上一个目无尊长、挑衅权威的罪名。
团团被他爹突然的动作下住了,当下挣脱了太后拉着他的手,跟霍旸一样跪在了地上,还磕了一个很响的头,声音哽咽道:“太后娘娘,团团错了,团团不该让您不开心,只是团团实在想念娘亲,所以求您饶了团团这次好不好?”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些话,当真是让太后与皇后大开眼界,聪明早慧的孩子她们见过不少,皇家的那个孩子不是早慧又聪明?但从未有人想团团这般,五岁的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好听点说,是聪慧是天才,难听了点说,就是心机颇重。
太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皇后,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太后便笑着拉起团团,拍着他的手说:“你那里惹到哀家了?哀家心里高兴呢,你能如此想着你的娘亲,想必是极有孝心的,哀家高兴还来不及。”
说着又对还跪在地上的霍旸道:“起来吧,哀家都没说什么呢你就跪下来了,搞得哀家像个恶人。”
霍旸忙磕头起身,道:“草民不敢。”
太后摆摆手,转而看着团团说:“你呀,聪明得很,就随着你爹爹去吧,不过今后有时间了记得进宫来看哀家。”
团团重重点头,说了声“嗯!”,太后又捏了捏他的脸,便让他回到霍旸哪里去了,说:“哀家身子也乏了,你们父子俩就随着齐公公去吧,等你娘子身体恢复了,再将她带进宫来,哀家有事与她商议。”
“草民遵命!”
看着霍旸抱着团团随着齐公公出了殿门,太后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手指摩擦着杯沿,眼里慈爱的光也消失,只剩下作为一国之母的算计。
“皇后,你说这孩子当真是早慧,还是他的娘亲太过聪明?”
一个五岁的孩子,自小生活在没什么纷争的乡野之地,哪里有那么多深沉的心思算计?方才那些话也许都是他背后的人教他的,至于谁教的他,除了他娘亲还有谁?
霍旸那模样瞧着也只是个老实巴交的,顶多是提醒两句,哪里会想到那些弯弯绕绕的。
皇后沉吟了会儿说道:“也说不准,听皇上说,这孩子从小就受尽欺负和排挤,尤其是霍旸出门去边疆打仗这一年里,他与他娘亲在村子里完全没人搭理,他娘腹中的孩子还被自己的婆婆给踢没了,当时这孩子才四岁,亲眼看到娘亲被欺负,怎么的心里也会留下阴影,会说这些话怕也是他的经历使然。”
太后却愣了下,道:“竟有此事?”
皇后点点头,想起皇上的托付,她叹息一声后说道:“这阮绣绣的经历也算是崎岖,前些年江南洪灾爆发,她随着父母一同去到西南的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