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番的队员比较能惹事, 所以我仍有机会和四番队保持联系, 比如拿点药,拿点绷带,顺带拿点见血的工具, 当然,是救人用的。
所以我挂着个有点忙的闲职。
一角不只一次想和我干一架, 明示暗示都有。
我将子虚藏得深深的,欠欠身对他说, 斑目三席, 我有点忙,里面还躺着伤员,我得去及时治疗呢, 改天我们再谈?
一角额上的红十字在闪烁, 我很快乐。
一角准备发飙的时候弓亲按了按他,轻柔地, 对他摇头。一角火气小了很多。
我用暧昧的眼神看他们, 忍不住赞叹,多般配多具个性的一对。
弓亲抖着鸡皮疙瘩沉着地问,你到十一番,有什么目的?
我微笑,我看起来很像老谋深算的人么?
弓亲和一角在等我的答复。
我眯着眼睛说, 听说五席不喜欢四这个数,我很好奇,特地为你而来。
一角拔刀。弓亲很生气。
我更乐, 继续说,呐,我对五席有兴趣,三席在吃醋么?
一角和弓亲呆愣。
我马上又说,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捣乱你们的幸福生活。
一角要爆发了,他的灵压在飙升。
我拿着子虚晃了晃,顺便爆了一下灵压,说,三席,还记得以前我们交过手么?那个,不好意思呢~我貌似又变厉害了一点哪~你,学会d解了么?
一角的灵压气势比我弱了一截。
我拍拍手回房子照顾伤病,顺便再跟一角说,似乎这里不能随便始解斩魄刀呢,三席要找我练手,我很乐意哦……不过,为了避免太过严重的损伤,请三席学会了d解再来哦……
所以在十一番的日子,我过得愉快。
带着小萝莉吃糖果,顺便揩油,因为小萝莉的糖果费向十一番队长直接支取,因为剑八就是八千流的糖果屋。
欺负我眼中的同志道沦陷cp,一角和弓亲,趁着这些家伙还在忌惮我的时期攒劲儿凌虐两娃儿。
顺便,拿十一番队员试药。因为十一番的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在一个个子比他们小的女生面前喊痛的,即使这个女人故意折磨他们的伤口,故意慢腾腾上药。因为流血是十一番的宗旨,不会有人为自己的伤口喊痛。
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儿邪恶。一点儿。
我偷偷地去志波家,当然没有进去。偷偷地看空鹤和岩鹫两孩子慢慢长大,交到新的朋友,苦涩的蒙上了沧桑的小脸开始慢慢展露笑颜。
不需要我了吧。
我默默离开,然后去我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
大片的草,绿色泛滥,河水的颜色在加深。树影子在水面摇晃。
这里已成为荒地,太久没有人迹,近乎阴森,带点儿闹鬼的迹象。
不过,尸魂界的人们……不都是鬼么?
我仍然能找到美伢的倒塌了的房子的地址,即使它们到现在连废墟都称不上。只是它们不再记得谁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其实我就是一流浪的鬼魂来着。
我于是去流魂街流浪。爬上流魂街最高的搂顶看底下的人们,然后抽烟。
然后发现早就有拥有熟悉灵压的人在我身边躺下。
“等人呢?”我问。
“是。”
“等了很久。”
“嗯。很久。”
“等谁呢?”
“等你。”
“说谎。”
“啊啦~你也这么认为?”
“是。”
“啊啦~我说过我不撒谎的~”
“要来根烟么?”
“要你手指间那根。”
“会是间接接吻哦。”
“你相信这种幼稚的游戏。”
“当然不信,我是一百多岁的老鬼,幽灵之类的。一百多岁的老鬼帮你润润烟嘴。”
“嗯,晚上逗留在屋顶的是幽灵。”
“不对呃。”
“啊啦?”
“是死神……你。”
“啊啦~万宝路味道不错。”
“当然,三藏法师的最爱。”
“你不喜欢。”
“你也不喜欢。”
“抽烟的坏处?”
“接吻的时候会使对方难受。”
“啊啦~我可以让你难受一会儿么?”
“……”
“……”
“……”
“啊啦~玩笑玩笑……”
“……我不介意我难受。”
“……”
“……”
“……”
“……玩笑玩笑哦。”
“啊啦~好恶劣的玩笑。”
“嗯。玩笑好恶劣。”
“你不介意我将玩笑弄成事实吧。”
“那样的话,先让我让你难受一会儿。”
……
银说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换了番队。
我说迟早要换环境的,不如早点适应新地点。
银说你在十一番能呆多久?
我说我不知道。
银说十一番队适合你吗?
我说我不知道。
银不再问。
我想十一番队是不适合我的。或者没有一个番队适合我,因为我并不适合某一个番队。
我缺乏强烈的集体思想,反感束缚的规矩,习惯独来独往。
银说,没有一个人生来就适合当死神。
我附和他说,你发明了一句真理。
银微笑,你生在尸魂界长在尸魂界,你不当死神你要当流民么?
我抱着头说,或许还有其他的选择。
银悠闲地吸了一口烟,优雅地吐了个烟圈后说,其他的太复杂,你就当个死神,很好。
我笑笑说,你话说得好隐晦。
银说,明白人不需要太明白的话。
我说哦。
银说不早了,各归各队吧,明白人。
我说哦,其实我是糊涂人。
糊涂到,我认为那么和善的蓝染队长是个虚伪的东西;糊涂到,我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太混乱。
所以分不清清晰糊涂的界限。
银说,难得糊涂。糊涂不难过。
我看着他问,你难过?
银浅浅地笑了笑,说,我醉倒在清醒的湖水边。
我呵呵笑了,装作好奇问,那里的湖水塞不塞牙缝?
银想了想,笑,很配合地回答,还不错,有点冰凉。
这话好悲凉。
我没有说出来,我只有点呆滞地看他,在心里说,说那句话的人,孤单,悲凉。
我说收场吧,可以回了,我走了,你也走吧,三番队的孩子们在等着你。
银说拜拜。
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得意如偷到鱼腥的猫。即使我之前蛮横地吻他,充满烟味的吻。
银摸摸额头没反应,一如往常笑笑后轻轻走开。
我拖着自己影子慢慢散步,我没有立即回十一番。
夜很静我想去看看小白,那个汗水和努力中的天才小孩。
我走得慢,想一些事情想得有点入神,所以没有发现墙角后静静地寂寞的影子。
即使我知道,我们是如此相似的人。
有人在后面懒懒地说,喂。
喂,瞬。
我在原地停留,脑子里闪过一系列苹果柿子柿子苹果后回头。
我看到自己影子的尽头是应该已经走远的人。
我愣愣地看他几秒后说哈罗,你怎么在。
银打了个呵欠说,本想睡,可嘴里的烟味太提神。
我喷了口气,吸吸鼻子说,很淡的味道,不会有很大影响。
银说,得吃点水果或者喝点果汁清清嗓子润润喉咙然后睡觉。
我纳闷问刷牙会不会来得直接一点。
银笑得暧昧,说,可是,这烟味是瞬带给我的呢~
我抖抖鸡皮疙瘩说,我觉得今晚上的风凉嗖嗖的。
银说,去买水果吧。
我马上说去水果篮子那个店,苹果很大很富士。
银拖着影子从墙角走出来,说,我小时候听说水果城的卖价很不错。
我想了想后肯定地说,水果城的仙人掌和菠萝已经老得没有水分了,还是去水果篮子吧,草摩家几个小伙计很会做生意的。
银疑惑问,是么?
我点头,当然,他们还能表演变身来着。
最后我们去了西流魂街的水果篮子店,银拣了两个柿子我挑了一篮子苹果。
我问他你为什么会在墙角边。
银懒懒地笑,说,想知道如果我消失后,你会做些什么。
我笑笑,说,这话好假。
银也笑笑,很敷衍的,然后他说,假设真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想我?
我打个哈哈说,这个假设不成立。
银不再说了。
我沉默,这个假设,在后来,是会存在的,不过我不知道我的答案。
银安静了一会又笑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即使夜色很黑。
银说,也对,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太低。
我立即说嗯来附和他。
银又说,假设我真要消失,说不定我会带你一起,拉上你来垫背呢~
我一个哈哈后说,这是我的荣幸。
银伸手覆上我左耳,微凉的手指在耳钉上摩挲,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银的语调依旧很淡然,他说,你还在怕吗,我开玩笑呢,瞬,拉上你,是骗你的~。
我长长吐了口气说,这个游戏不好玩。
银说,啊啦~,我赞同。
然后银叼着一个苹果,我提着一篮子的红富士乱逛。
夜很深的时候银消灭了三个苹果,我提着的水果篮子储存量仍然很丰富。
银摸摸肚子说,吃饱了烟味也消除了可以回三番队休息了。
我说拜拜。
银挥挥手转身。
我还是想去看小白。
银在后面说喂。
我赶紧停下脚步转身,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能感觉到这个人今天反常。
他没有回头,只是安静地站着,风中他的影子很直。
银说,瞬,你很怪异呢。
我说哈?
我都没有说他怪异,我倒被指出很怪异来了。
银说,你有恋童癖?
我一个哆嗦说,没有理由没有根据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别乱猜。
银仍然没有回头,他淡淡的声音让周围很安静,我只能听见他的话。
你每晚去看的那小孩,你恋上他了?
寒风料峭。
我僵了一会说,当然不是。
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看小白,或者为什么我的行踪他了解如此透彻。
我不奢望银这类人会对某个人产生深厚的感情,一些反常只不过是一时冲动。
只不过,这个冷静到冷血的人,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冲动么?
或者对于他来说,我有不错的利用价值?!
寒风再次料峭。
瞬。
银依旧没有回头,静静地说。
我马上说嗯。
银语调没有起伏地说,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小孩?
银指的是小白。
他将我看得很透彻。因为瞬很少对某件事上心,即使感兴趣,最多也只会瞧上一两眼,尝尝新鲜后赶紧抽身离开,拒绝惹上麻烦。
而银甚至提醒过我,帮小白等于在伤害他。
理所当然这会是很麻烦的事情。
可是我一点也不怕麻烦的继续招惹上小白。
所以银会觉得我很反常,在关于小白这件事上。
我想了想,说,也许我真的有恋童癖。
你在骗人哦。
银浅浅笑出声,始终不回头。
我当然在说谎。我之所以接近小白最主要是我知道这孩子大半生的命运。有一点兴趣和有一点关注。
有兴趣是因为关注;关注是因为关心。
我耸耸肩,我骗不了他,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
银没有反应。我知道他在笑。他脸上始终挂着笑。
而当他想知道的事得不到答案时,银也会笑,寒风料峭的那种。
我给了他答案,却没有给他他预期中的回答。
他走了,很慢的一步一步,没有声响,如同安静的黑猫。
我说喂。
喂,银。
他停下。没有回头。
ddd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接近我?
ddd啊啦~或许我有恋童癖呢~
ddd你在骗人。
ddd你有秘密,我也可以保留哦。
他这次离开后没有再做停留。
我想着银的话,如果他消失了,我会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以后。
不过我知道现在,该去看小白。
即使已经过了我常常去看他的时间,即使我们没有约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