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豹下了车,向四周看去,黑沉的夜色里,一片寂静,野豹转头对吴风摇了摇头,吴风疑惑的看看周围,猛地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对紫玫叫了一声:“快下车”,说着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从后车座上拉出紫玫,按着紫玫的腰弓腰向车子左侧的方向跑去。
左侧是低下一截的逆行道,右侧却是一片林荫,她们还没有跑出几步,一枚迫击炮的炮弹击中了车身,汽车在两人身后轰然爆炸,在剧烈的爆炸中,吴风带着紫玫翻下逆行道,爆炸带起的强大的气流从她们头顶冲过,等着爆炸声过去,吴风小心的探出头,黑暗中,看不到野豹的身影,吴风叫了一声:“野豹?”
熊熊燃烧的汽车不远处,传来野豹的身影说:“我还好,我去那边看看”,吴风缩回了身体,对紫玫说:“我们先离开这”,紫玫脸色有些发白,后怕不已,要是刚才吴风的反应稍微慢那么一点,她们两个今晚算是交代了。
吴风带着紫玫向隐蔽的的地方走去,她身上没有带枪,也无法还击,野豹弓腰在黑暗中向迫击炮发射出来的方向走去,树木间一条身影猛然冲出,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野豹猛撞过来,野豹侧身抓向对方的胸口,对方却在这一瞬灵巧的一个旋转绕过了野豹,顺势一个后扫腿将野豹绊倒在地。
野豹敏捷的从地上一跃而起,那条人影却已经迅疾的冲出了树林,一个空翻从还在熊熊燃烧的汽车上方跃过,野豹毫不犹疑的追了上去,也纵身越过了火焰,飞快的冲向那个人。
吴风带着紫玫翻过了马路边的围栏,那条身影已经出现在她身后顺行道上的围栏上,对着她举起了枪口,吴风按着紫玫弓腰掩在了身边的围栏后,迅速向前移去,枪声响起,子弹打在了铁栏杆上,枪声中火花四溅,却没有伤到吴风。
吴风从围栏中望出去,正如她的猜测,是那个面具杀手,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戴面具,紫玫有些紧张,轻声说:“这次死定了”,吴风忽然莫名的就想到了袁琼,如果此时身边的是袁琼,她绝对不会说这种丧气话,而是会去想怎么对付这个杀手。她心里烦起来,说:“这个杀手是来找我的,你要怕死,你先走好了”,紫玫看了看她,眼神里有些犹疑,没有再说什么。
野豹就在这时追了过来,猛地扑向那名杀手,那名杀手感觉到风声,转身将枪口想野豹瞄准,野豹却在这一瞬已经扑到身前,一把握住了枪口,随即一个膝撞,撞向杀手的小腹,杀手举肘挡开了这一撞,随即向前一扑,带着野豹翻倒在地。
野豹被他压在身下扼住了脖子,野豹奋起一拳打在杀手的脸上,杀手的眼角破了一块,留下一掉血迹,神情显得愤怒起来,手上越加用劲,争斗中杀手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吴风撇下紫玫,攀住顺行道上的围栏翻上了马路,去捡那把枪。
杀手见状,松脱了野豹的脖子,一把扣住了吴风的肩膀,发力向后甩出,吴风借机牢牢反握住杀手的手腕,在她被甩出去的同时,也将杀手带倒在地,野豹借机摆脱了压制,一跃而起,曲起双膝,泰山压顶之势,砸向倒在地上的杀手。
杀手狼狈的翻滚开去,却在这时摸到了地上的那把枪,他立刻抓了起来,向吴风瞄准,野豹却在此时挡在了他面前,不顾死活的再次抓向了枪管,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穿透了野豹的曲起的手腕后,又射入了他的上臂肌肉中。
野豹却还是忍着巨疼,握住了枪管,拧转枪口对着天空,杀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企图迫使他放手,野豹却依旧不肯放手,杀手愤怒的对着吴风“呸“了一口说:“你这么阴险歹毒的女人,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肯替你送死,你也太走运了”。
逆行道上,一辆车驶来,在她们身边嘎然而止,吴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手中握着的□□对准了杀手,杀手一把抓起野豹向吴正开的车子上甩过去,挡住了吴正的视线,自己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飞奔而去,闪进了路边的树木中。
野豹摔在了车门上,传喘息着翻身爬起,吴正对吴风叫了一声:“上车,条子赶过来了”,吴风架着野豹上了车,紫玫也上了车,吴正立刻启动了车子离开现场。
吴正对吴风问:“姐,你怎么样?”吴风说:“我没事,开车去诊所,野豹受伤了”,顿了一下她又说:“你怎么会过来”,吴正从后视镜里看着吴风,嬉笑着说:“来找你啊,我今天啊,就觉得心神不定,总觉得要出事,这么晚你还没回去,我就来找你,你看看,我们到底是姐弟连心”。
吴风却冷下了脸,说:“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事你少插手”,吴正颇为委屈的说:“为什么,今晚要不是我,谁救你啊?”吴风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我不想你也染黑了,以后这类事情你都不用管”。
吴正撇了撇嘴,说:“我就是想替家里做点事,你这也不让我做,哪也不让我做,我还是不是吴家的人了?“吴风缓缓的说:”你把美国那边的公司先放着,我再给你投一笔钱,你去内地做投资吧,我看现在内地发展趋势不错,也算给我们留条后路“。
吴正有些诧异的说:“内地?“吴风说:”嗯,去成都”,吴正奇怪的说:“你才从成都回来没几天,又让我去成都?”吴风:“嗯 ”了一声,吴正又说:“为什么是成都?“吴风说:”这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吴正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行,谁让你是我老姐呢“。
吴风却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黄维盛的电话,说:“上次那个杀手又出现了,估计他最近都不会离开香港,你给我好好查一下”,说完挂了机,脑海里却又回忆起杀手的话,说那么多人肯替吴风死,除开野豹,杀手接触过的也就是袁琼了。
可是曾经肯为她死,肯为她付出一切的袁琼只不过是敌人,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演戏,而且演的如此情真意切,袁琼,吴风到现在为止还是习惯于这个名字,只是每每想起来,心里便弥漫着一片黑暗,她的心脏早已被这片黑暗所吞噬。
吴正把车子开到了诊所,吴风的私人医生给野豹做了检查,而后告诉吴风:“他这只手的腕关节受损严重,虽然不至于完全废了,但是以后是不能用来和别人动手了”,野豹闻言紧张的看着吴风,他看到了吴风眼中一闪即逝的失望,急忙说:“我这只手废了,可还有右手,一样可以保护你”,吴风脸上浮起一些微笑,说:“没什么事,你好好养伤吧”,野豹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