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爱殇(gl) > 72、习惯全文阅读

王莉旎从单身楼搬了出来,是李志勇叫了两个人帮忙搬的,搬的时候王莉旎还在医院里,等她出院时,李志勇已经帮程安儿收拾好了一切,程安儿也搬到了这边,不管怎么说,她们总还需要一起照顾孩子。

王莉旎出院的那天,是李志勇把她背到五楼家里,王莉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虚弱过,记得在香港受的那次重伤流了很多血,她也没有这样虚弱,虚弱到从心里感到无力。

于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至于程安儿,她能让她男朋友不死不休的纠缠不舍,能让王莉旎当初对她一往情深,自有她的好处,不止是因为长得漂亮。

程安儿的性格单纯,说白了就是实心眼,纵然饱经风尘,但是天生的性格总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人不单纯了,性格却依旧有点傻呼呼,她会吸毒的和她的这种性格不无关系,但这种性格会让和她相处的人感到轻松。

她还很会照顾人,煲的一手靓汤,王莉旎生病以后,她每天都给王莉旎煲汤补养身体,小孩快一岁半了,王莉旎到来之前一直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名叫福宝,小家伙人如其名,非常富态,富态到手腕脚腕都是肉褶子,一个又圆又肉的小宝贝,足见程安儿照顾人的功力了。

王莉旎来以后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朱旺兴,阿旺姓朱,旺字自然是为了纪念阿旺,兴是王莉旎希望孩子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王莉旎对他的人生要求不高,只要他能快快乐乐的过一生,但人之一生快乐两字何其难得。

李志勇被调到了市里的缉毒科,也升了职,王莉旎生病的几天,他会常常过来,帮程安儿干点体力活,帮他们买一些日常用品送来,程安儿有些过意不去,常常会留他吃饭。

福宝非常的淘气,这么大点的孩子正是最折腾人的时候,王莉旎的身体却还没有复原,很多时候,程安儿会把孩子放到床上让王莉旎陪他玩,自己再去干别的。

孩子似乎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纽带,很多时候她们说得最多的话题就是福宝。

王莉旎是英雄,但是除了极少数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她还是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除了她大病后瘦了很多,显得孱弱的背影会透出一些落寞以外,没人能看得出她的内心究竟如何。

只有她自己知道,孤单落寞和她如影随形,只是她却没有感觉到过孤独,也许就如以前那种心灵上的煎熬一样,苦着苦着就成了习惯,习惯就变成了生活,于是寂寞就成了她的生活。

客厅里忽然传来福宝扯着喉咙的哭喊声,随即是程安儿抓狂的叫声,惊醒了朦胧睡去的王莉旎,王莉旎诧异的下了床,她现在还是很虚弱,脚步是浮的,她拖着脚步走到卧室门口,打开卧室门看去,看到奶粉罐打翻在地上,奶粉洒了一地,茶几上,奶瓶水杯全倒在那里,流了一桌子的水和奶,毫无疑问,必定是福宝的杰作。

但是现在这个罪魁祸首正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蒙蒙泪眼显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王莉旎走过去扶起水杯奶瓶,这才发现电视柜的抽屉也被倒了出来,零碎东西洒了一地。王莉旎走过去抱起了福宝,拍哄着他,却发现程安儿也在抹眼泪,王莉旎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笑着说:“你怎么也哭了”。

程安儿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咽着,气恨恨的说:“他就是一个小魔鬼”,福宝却不哭了,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哭泣的程安儿,一边吮着手指,脸蛋上的眼泪还没干,已经咧着嘴笑了,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程安儿哭笑不得起来,王莉旎把孩子放到沙发上,一边对程安儿说:“别生气了,我来收拾吧”,程安儿抹干净了眼泪,看着王莉旎蹲在地上收拾奶粉,又有些心疼,说:“你还是坐沙发上看着这个小祖宗吧,我收拾”,说着蹲下来收拾起来,王莉旎于是坐在了福宝身边,找了个玩具逗他玩。

程安儿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个小东西,太能折腾人了,我以前不知道带孩子这么恐怖,他要不是你托我照顾的,我早不想管了,我都快给他搞疯了你知道吗?”带孩子的确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它不像你做工作,不管你的工作多么的累,你可以随时放下稍做休息,但是照顾孩子不行,你的二十四小时打起精神,时时的都得操心他。

对于这样大的孩子来说,家里也充满了危险,椅子桌角会磕到他,桌子上的小东西会被他拨拉下来砸到他自己,还有电源插孔,无知而充满好奇心的他会把自己细小的手指塞进插孔里面,所以大人必须寸步不离的看护着他,那么你什么都不用干了,只能把所有精力放在他身上,即便是他睡了,你也无法安然,你还要操心他是不是尿了,操心他会不会掉到床下面。

女人如果把抚养孩子的精力放在事业上,绝对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因为带大一个孩子需要非常巨大的毅力和决心,程安儿独自一人带这个孩子的时候,没少被他气哭过,因为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看着他抓狂。

王莉旎开玩笑的对福宝说:“你看看你,都把。。。。哎。。。。他叫你什么?”程安儿楞了一下,说:“他还不会叫人呢”,王莉旎有些纳闷的说:“应该到会叫人的时候了。。。。来。。叫声妈妈”,程安儿不满的嘟起了嘴说:“不是吧,真要他叫我妈妈啊?”

王莉旎看着她脸上带着不满,于是说:“那叫你阿姨吧,来。。。。。福宝,叫我妈妈”,程安儿气恨恨的放好了奶瓶水杯,说:“凭什么,我把他带这么大,你一来就捡现成,那有这种好事”,说着气呼呼的去洗手间拿拖布了。

王莉旎看看她的背影,冲着福宝吐了吐舌头 ,说:“来,福宝,叫妈妈”,福宝咿呀着挥着小手拍着她的脸。

每天清晨,程安儿都要去市医院取□□,早上,王莉旎陪她一起去,程安儿觉得她还需要休息,王莉旎却觉得应该多活动,于是两个人带着福宝一起出了门,领完□□,两人从医院出来,一边走着,王莉旎看着手里的那小小的一瓶药水,说:“等我好起来,趁着还在放长假,你把它也戒了吧,这一关总归是要过的,你和福宝我来照顾”。

□□也会像□□一样让人产生依赖性,戒□□痛苦不见得比□□小,只不过□□瘾不会产生心悸,就是所谓的心瘾,长期服用对身体产生的危害也不像□□那样大,所以现在把服用□□作为一种医学手段用在戒除□□瘾症上。

程安儿看着她真诚的面容,觉得心里很是踏实,笑着说:“你说了,我当然听你的”,两个人说着一边说着,一边向菜市场走去,准备买点菜在回家,却听到马路边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叫声,两个人顺着声音看着去,看到街边角落里,一个粗壮的男人正在撕打一个女人,女人被男人一脚踢中了小腹,疼的脸色煞白,叫也叫不出来了。

王莉旎没有多想,就要走过去,却被程安儿一把拉住,程安儿说:“你别去了,我们报警“,王莉旎说:“我就是警察” 程安儿说:“你身体还没好呢”,王莉旎看了看那个女人,说:“等别的警察来,人都给打死了”,说着走过去喝了一声:“住手”。程安儿有些无奈,拿出了手机拨通了110。

动手打人的大汉看到王莉旎,冷哼着说:“这没你的事,滚远点”,王莉旎走过去说:“大白天当街大人,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真够嚣张的,走吧,去警局说说,你为什么打她“,壮汉却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子说:“赶紧滚,要不然连你一起打”。

王莉旎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那根手指,反向一拧,大汉不及防备,疼的手指像要断了一般,跳着脚叫:“放手,放手”,王莉旎想把他的手臂反拧过去,但她身体还是很虚,手上没有多少劲,被大汉奋力一挣,挣脱了。

大汉挣脱了手,回身一拳打了过来,王莉旎在他一挣之下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正好大汉的拳头打了过来,她没能躲得开,被大汉一拳打在了脸上,脸颊顿时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她退了两步,又跃步上前,一脚踹在了大汉的膝弯,大汉扑通跪倒在地。

王莉旎抹了一下嘴角,看有血迹,冷冷看着大汉说:“你算什么东西,半点本事没有,只会欺负软弱的,有本事你再起来打”,大汉从地上翻起身来,就要再次动手,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喝声:“都给我住手“,大汉停下了手,刚才一副神气的模样不见了,一下萎缩起来。

王莉旎转头看去,看到一个女警察走了过来,女孩年纪还很小,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孔清秀而稚嫩,但她身上的警服却很扎眼,站在一边的程安儿也赶忙过来,扶住了王莉旎说:“怎么样,要不要紧?”王莉旎抹掉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

女孩走了过来,看看王莉旎,又看看大汉,说:“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打架”,大汉立刻指着王莉旎说:”是她挑衅“,程安儿急忙说:”是他打女人,我们看不过去才管的,是我报的警“,女孩看看大汉,再看看王莉旎说:”他打那个女人,你?“

程安儿急忙说:“不是,是另外一个,是。。。。。。”,她转眼看去,却发现被王莉旎救下的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程安儿叹了一口气说:“今天碰上的全是混蛋”,女孩看着她说:“你说什么?”程安儿急忙说:“没什么“。女孩子看着他们说:”都跟我回警局“。

事情其实不复杂,问清楚状况,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不过女孩却要王莉旎出示身份证,随便出个门,谁会把身份证带在身上?女孩于是开始盘问她的工作家庭等等情况,王莉旎犹豫了一下,要电话拨通了郑建业的手机,很快郑建业给分局打来电话,让把王莉旎送到市局,处理她的情况。

于是王莉旎被送到了郑建业的办公室,已经是中午了,警局里除了几个值班的,就她和郑建业了,王莉旎进了办公室,做到了办公桌上,郑建业皱着眉头看着她说:“你是警察啊,怎么也跟小混混似的在街上打架“。

王莉旎无所谓的晃荡着一条腿说:“我怎么像小混混了?我就是在履行警察的职责“,郑建业说:”你不会报警?上去就跟人家打“,王莉旎说:”等别的警察来,人都给打死了“,门口传来敲门声,郑建业走过去打开了门,是定的盒饭送来了。

郑建业说:“行了,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了,除了打架就没有别的解决方式了?”说着坐到椅子上,准备吃饭,王莉旎看着他说:“我还没吃中午饭呢“,郑建业想了想把饭推给了她,王莉旎从桌子上跳下来,拉把椅子过来坐下,抓起筷子埋头吃饭。

她吃着,却从饭盒里挑出一块肥肉说:“这么肥,怎么吃啊?”郑建业喝了口茶,闻言随口说:”挺好吃的啊“,王莉旎笑了起来,郑建业说:”你笑什么“,王莉旎拔了口饭,嬉笑着说:”怪不得你越来越占面积“。

郑建业气恨的看了她一眼,想训人,却又忍住了,王莉旎却开口说:“你说那个小姑娘吧,比我还小几岁吧,看着要多嫩有多嫩,可她凭什么镇得住那个混蛋,我跟那个混蛋说住手,那个混蛋反而跟我动手,她一来那混蛋就老实了,凭什么?不就比我多身警服吗?脱了那身衣服,她能算什么?”

郑建业知道她说的是把她带回警局的那个年轻的小女警,装作没听见,端着杯子喝水,王莉旎看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几口拔完了饭,提提外套领子,说:“走了,知道你嫌我烦“,郑建业叹气摇头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学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莉旎已经走过去拉开了门,闻言回头说:“这叫保护色,您老多担待吧”,说着甩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