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微微一顿,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我是王爷的侍卫,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王爷的。”
当时那个有些呆蠢的侍卫,方才决绝转身的男子,代善似乎有些分不太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萧逸。
后来的日子,就这么一直平淡无奇,在平淡之中消磨时光。最会,萧逸终于,要松代善走了。
萧逸按照南国使者的说法,把代善送到了长城关隘边上。代善一路上都很沉默,临了临了,代善忽然眨了眨眼睛,问道:“萧逸,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萧逸顿了顿,抬头想了一会,笑道:“会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曾经有这么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也就是说无论走的多么远,如果是朋友,即使天涯相隔,也会觉得他就在眼前的。”
代善用力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萧逸骑马离去。
代善不知道自己在怀念这些有什么用处,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样的话,毫无章法却又乱七八糟地陈述这这段故事。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身边有没有听众,也不在乎究竟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她只想说下去,一句一句,说下去。
“无论走的多么远,如果是朋友,即使天涯相隔,也会觉得他就在眼前的。”代善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浑身上下有些难受与不解,她咯咯地笑了笑,“是不是说,现在即使我们就在眼前,却也是好像隔了一个天涯那么远?他,是不是很不喜欢看见我?”
“也许不是。”有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来,在耳畔。
代善几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确确实实,一旁坐着的,那个和她一样,穿着喜服的男子,就是萧逸。
萧逸似乎颇有些沉默于指责,他望着代善,忽然低叹了一口气,沉沉说道:“命运弄人,我们都是受害者。也许,并不是一个人的错,也许每个人都没有错。只是大家的不期而遇,大家的共同选择,组合在一起,就除了错了。”
“是啊。”代善嗤笑,又喝了一口酒,“我怕什么?我是南国的公主,是巫教的大祭巫,是南国未来的女王。我怕什么,怕出错么?呵呵……”
萧逸夺过来酒瓶子,自己也就着酒瓶子喝了一口:“是啊,我是以突厥的九王子身份娶你的。可是现在,我不是什么九王子。我是萧逸,你是代善。我们,是朋友。”说到“朋友”二字,两个人心有灵犀似得笑了,对碰了一下酒壶。
代善低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萧逸反问。
代善咯咯的笑了,她转而道:“其实,你哥哥对你很好。他想要你做南国的王,我也相信,那你会是一个好的王者。他没有错,你不必怪罪于他。”
萧逸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他毕竟是我的哥哥,更何况,我们同病相怜。”
“是啊,同病相怜。我们,我们和你的哥哥,都一样,同病相怜。”代善似乎已经有些醉意,开始说起来胡话,似乎连自己在说什么也忘记了。
萧逸望着她这个模样,心中不由得难受起来。代善抬了抬眼,此刻她脸上泛着红晕,胭脂还没有擦去,在月光和灯火的照耀之下更有一种别样的魅惑。萧逸揉了揉眼睛,笑了起来:“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