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武陵春》,李清照
月色迷人,随着夜风吹来幽幽琴声。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赫连瑾搔着一头长发,是谁这个时候还弹琴扰人清梦啊。
跳下床,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就推门出去,让她找到那人肯定会打得他晚上再也不敢爬起来弹琴。
走出房间发现住她隔壁的赫连廷也被吵醒,现在正站在走廊上望着缺了一角的月亮。
[大哥。]将外套披上,她向他走过去。
赫连廷转头望来,银色月光勾勒出半边的轮廓,[你也被吵醒了。]声音冷得直透人心。
[嗯。]而她早就习惯,打了呵久,[我现在就要去将这家伙给教训一顿。]睡到一半被吵醒,谁还能有好脾气?
闻言,他觉得好笑,微微揪了揪嘴角,[你打得过吗?]
她挑了挑柳眉,在他面前的栏杆坐下,[怎么?你知道是那个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弹琴的家伙是谁?]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低头看着她说:[你也认识的。]
[不会吧?]她会认识那么欠扁的人吗?
[是爹。]
此刻赫连瑾只想翻白眼,教主老爹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呢?他不用睡觉,别人要啦。
[我从来都不知道老爹还会弹琴。]她撇了撇唇说。
赫连廷在她身边坐下,身体靠着柱子,淡淡说着:[所以莫长老才要我们都学啊。]
这什么怪理由?
因为他们老爹会弹琴,所以身为孩子的就要学。
[我没学会。]她笑吟吟的说。感觉上,嗯,很光荣呢。
[我知道。]他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莫长老说,你毁了教里好几把名琴。]当时莫云天捶心的模样,历久常新啊。
她笑得无辜,[我也不想的啦。但是,我的笛子吹得不错哦。]扮做男子学杨过那样泡泡妞也很不错的哦。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们六兄妹里,就数你最特别了。]
[有什么特别的?]她心里一惊,但表面上依然冷静。
[这些年来,我都没见你哭过,即使被老二她们欺负得如何惨,你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他双手环胸淡淡说着:[你最不爱讨父亲的欢心,可偏偏他最宠爱的就是你。]
[哭,有什么用?不会改变的事情,流泪又有什么好处?]她伸手掠了掠被风吹到面前来的发,[至于爹,我只能说,他是那种越得不到就越不能放手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说得对。]其实,她一直都在旁观吧,所以才最清楚。
[当然对了。]她耸着肩说:[秀姨娘是不会爱上他的,可爹就是不肯放手,也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爱不爱这个女人吧。]
闻言,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好看的剑眉,这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着的小妹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
他转了个话题,[爹说,要将教主之位传给我。]
她没有意外,[很好啊。]
[为什么?]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道:[需要理由吗?你是长子,爹将教主之位穿给你是理所当然的啊。]
闻言,他却轻轻叹气。
[大哥?]
[你如此的单纯,弯月教实在不适合你。]扭头望着月亮,他淡淡开口。
她抿了抿唇,转头望着月亮,[我不知道适不适合,可我就是生为赫连冠的女儿,注定就是弯月教的人。这一关连,是水洗也不清的。]
[你倒是看得清楚。]
她淡淡一笑,[既然无法躲开,就必须勇敢的去面对了。]早在五岁时,就想得清清楚楚了。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啊,他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你知道吗?]
[你不说,]她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这丫头,他轻轻摇着头说:[若我为教主,是不会让弯月教偏安一隅。]
呆了一下,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哥,]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会支持你的。]
他望着她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不是说说而已,我要中原各派年年来贺,岁岁来贡,要他们臣服在我的脚下。]
好大的野心,好长远的雄心壮志。
而她,却笑了。
[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活了十二年--前世那二十一年不算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努力学武是因为对自己的身份有了觉悟,不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赫连廷有雄霸武林的野心,她就跟着他,看看有什么帮得忙上的地方。嗯,混个妖女的名号是肯定没问题的啦。
看着妹妹,赫连廷淡淡的笑了。
兄妹二人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夜风继续吹送着幽幽的琴声。
[爹这还让不让人睡啊?]赫连瑾大声叫着,惹得躲在暗出的护卫都探头出来观看了。
[怕不到天明是不会停的了。]赫连廷平声说着。
[这世间没有比不让人家睡觉更加残酷的事了。]她哀号着,如果可以自己真会打自家老爹一顿,她肯定不会手软的。
看着她这副夸张的凄惨模样,他勾了勾嘴角,淡声说道:[反正也醒来了,要不要去喝酒?]
[喝酒?]
[嗯。]他点了点头,[你七岁就会喝酒了,不是吗?]
[是啦。]她起身,[在出发之前,大哥,还请你换下这一身碍眼得很的衣服。我可不想等下被那些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武林人士追着跑,虽然这是你们爱玩的游戏。]
闻言,他无奈的一笑,[好,我这就去换衣服。]
兄妹二人换了衣服就出门,赫连瑾只是用发带将头发随意绑着。
时候已过了子时,好多卖酒的店都关了门,二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专门夜里卖夜宵的路边小摊。
二人走了进去,虽然这儿的酒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但了胜于无嘛。
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兄妹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听明护法说,白天你遇到了百花宫的人。]赫连廷拿起杯子说。
[嗯。]往嘴里塞进一口卤肉,嚼完吞下,赫连瑾才说:[那个花弄影居然敢动手动脚想要调戏我呢。]唉,都怪自己的打扮太像男孩子了。
[那个女人竟敢。]他冷哼一声,声音森然的说:[大哥会为你出这一口气的。]
[不用麻烦了。]她拿起酒杯,淡淡笑着说:[我已经让明漾去做了。]
[他说了。]赫连廷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老五,这男女之间的欢好,咳,是谁教你的?]明漾为这事对着自己叫了一个下午。
古人的确很保守,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大哥,你可别将我想得那么单纯。女孩子该懂该知道的,我可一样也没有落下。]
他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是不习惯跟妹妹说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百花宫虽是异族却也算是中原武林的一派,算来也是我们弯月教的敌人。]
她却笑了,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说:[经过明漾出手之后,我相信不再是了,顺利的话还会成为第一个臣服弯月教的门派。]
[咳咳咳...]赫连廷被酒呛到。
对于他的反应,她笑得可开心了。兄长有多少个侍妾,自己不知道,可也不是纯情处男了啊,说起这暧昧的话来却还会难为情,真是可爱啊。
而对于明漾的能力,她完全不怀疑的,曾经偷偷跟着那家伙上过青楼。就见那花花公子跟那楼子的花魁进了房间,她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见人出来,于是就跑去偷看了。
想当然而,看到的是限制级的画面,那花魁还一直跟明漾求饶呢。
从那时候起,她就决定了一定要好好利用明漾天生异品的床上能力了,甚至还认为只要被他上过的女人一定会全心的臣服这个花花公子的。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命根子,前世身体不好,根本就没有机会恋爱,更别说跟男人□□了。
从那时起,只要有空而明漾也会下山的话,她就会跟踪他。每次回去之后,就把当天看到的都记录下来。
她可以肯定,明漾知道了一定会吐血身亡。
阿弥陀佛,她不是故意的,善哉,善哉。
赫连廷现在可以肯定,带坏妹妹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自认英俊潇洒风流倜当的明漾左护法。
[大哥,你们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武林大会呢?]她觉得奇怪,拿起酒壶给他斟酒,[那些人是为了对付我们弯月教才召开这次的武林大会,你和爹却还要送上门来。]
不是嚣张就是白痴,而她相信是前者。
[爹要来凑热闹。]他淡淡说着。
[我就知道爹会有这样的想法。]她那个教主老爹狂妄得可以,完全不将这中原武林看在眼里,每次的武林大会都要来凑热闹。
[爹也是想看看这中原武林凭什么来对付弯月教罢了。]他看着她手里的酒壶说。
她几近不屑的说:[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弯月教在全国各地都有设立据点,可这些所谓中原武林各派都没有人知道。
[暂时是这样。]赫连廷淡淡应了一句,眼睛望着黑暗的巷子。
她感觉出来了,有人正从自己身后的巷子走来。望望对面镇静依旧的兄长,他早就发现了吧。
[说了十几年,都没什么实际的行动,实在叫人失望。]她夹起一块牛肉干往嘴里送去。
[纸上谈兵,何人不识?]赫连廷望着那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平声回应着妹妹的话。
[我倒也想知道,各派将怎么对付弯月教。]牛肉干有点辣,她拿起酒就灌。
见那男子似乎是来吃夜宵的,赫连廷收回目光,[听说灵山门主也来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
[嗯,那个天下第一高手嘛。]她放下杯子,将长发拨到脑后,[我今天在逍遥楼见到了,挺祸水的一个男人。]
祸水?
男人?
赫连廷听了只想发笑,也只有这个小妹会这么形容了。
可是被评论的本人就笑不出来,甚至还有些无奈呢。
[小兄弟,被你说成是祸水,这不知道是灵某的幸运还是不幸呢?]就见那本欲坐下的男子走过来苦笑着说道。
赫连瑾被吓了一跳,难道兄长一早就认出了来人是灵千秋,所以才会突然提起?
小兄弟?
经他这么一说,赫连廷突然发现妹妹这身打扮蛮像个男孩子的,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
从小她就自己梳头穿衣,不用人伺候。这些年来,他们也由得她;现在经灵千秋这么一说,他也注意到小妹的衣着很中性化。
是自己疏忽了,他忘了她也是个女孩子啊。
在心里将兄长骂了一百遍,赫连瑾抬头望向灵千秋,昏暗的烛光勾勒出一张微微苦笑着的俊脸。
[当然是灵门主的幸运了。]这个男人果然是祸水,连见惯帅哥的她都有点走神了。
灵千秋愣了一下,觉得这个男孩有些刁钻。
赫连廷听了,那双平静的眸子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可是很少赞人的呢。]赫连瑾皮皮的笑着说。
说他是祸水还是赞扬?[听来还真是灵某的荣幸呢。]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那个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的黑衣男子。
昏暗烛光下,他看到一张跟那个男孩有三分相似的俊脸。面无表情,就连眼睛也没有丝毫的情绪反应;他在心里估量着,呼息淡而有律,可见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在下灵千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他对着二人拱手。
[我叫赤瑾,他是家兄,赤廷。]见他不介意自己的调侃,赫连瑾颇为满意,就说出了假中带着一半真的名字来。
赫连廷经常调解弯月教与中原各派之间的摩擦,而灵山门不太干泄江湖事,不然灵千秋应该会认得出他来。
[原来是赤兄与赤小兄弟。]灵千秋笑着对二人拱拱手。
[相逢就是有缘,灵门主不妨坐下来和我兄弟二人把酒畅谈。]看看没什么反应的兄长,赫连瑾笑着跟灵千秋说。
[那灵某就不客气了。]跟着他就坐下了。
赫连瑾唤来夥计送来多一份碗筷,拿起酒壶给他斟酒。
径自喝着酒,赫连廷静静的听着二人的谈话。
[刚才听到你与赤兄的话,你们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灵千秋拿起酒杯看了一眼沉默的赫连廷一眼,问赫连瑾。
她点头,[嗯。]他们是来凑热闹的,也可以说是参加。
[其实,]灵千秋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卤肉,[这么多年来,弯月教也没有入侵中原武林的举动,各派的掌门这次也太紧张了一些。]
[防范于未然嘛。]赫连瑾看了兄长一眼说。
将卤肉放在碟子里,他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小兄弟也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她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微微笑了一下,[其实弯月教也没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各派何必如此敌视他们呢?]
她撇了撇嘴,拿起酒壶给兄长斟酒,[非我族类嘛。弯月教弟子并非中原人氏,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当然难以接受了。]
闻言,他沉默了一会,望着这个秀气的男孩说:[看来灵某是小看了你了。]
[嗯?]她不解。
[你看得比灵某要透彻。]他有些感慨,[这天下间,不是人人平等的吗?为何还要分民族之间的彼此呢?灵某的想法,毕竟是天真了。]
她没有应声,不知道这个男人说这些的用意为何,可不认为他这么快就对两个一刻前才认识的人推心置腹了。
江湖,其实是个复杂的地方。
而灵千秋,算是半个是江湖人,更是商场上的霸主,是个极有城府的男人。
赫连廷径自喝酒,灵千秋的话其实只是试探,而妹妹没有接话也是明智的行为,证明她不是冲动的小孩子。
灵千秋,他垂下眼皮遮住眼里那抹精光,将会是个好对手。
看了看兄长,赫连瑾努了努嘴,拿起酒杯喝酒。
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赫连廷那双平静的眸子在黑暗里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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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我bs一下hydro quebec!!!!
刚刚在爬文,突然之间,电脑屏幕漆黑一遍,我写了一个小时d文就这样米了!!!!!
当时,我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万年的奇遇居然让我遇到了,老天爷啊,我是何其有幸啊!?-----没听出是反话的大家,请默哀
还有,我的文绝对不允许一女n男d情况出现
还有更新d问题,变成一礼拜3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