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
吴秘书长焦虑不安的在席间等待, 今日设酒摆宴,不过是为了弥补儿子犯下的过错。
开始的时候, 他只是听说儿子让人给打了,心下还是很愠怒的, 第一个反应,自然是要给自己的儿子出气,他夫人在他的暗示下,纠结了几家的夫人,一同给刘局长施压。
刘天满这个人,他是了解的,背后没有什么根基, 几家这么一压, 定然会轻易的就范。
可事与愿违,本以为是碾死一个小虫子一般简单,却不料踢在了铁板上。
皇甫氏尚且在其次,宋氏才是绝对不可招惹的。
再者, 牧小森这个人也很神秘。
吴秘书长听闻了在公安局的种种异象后, 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里世界。
到了他这个高度,已经可以知道里世界的存在,不过他了解的并不多,唯独知道这些人都拥有神异的本领,是招惹不得的。
不过以宋氏的权势,寻常的里世界中人也是比拟不得的,那么能和宋氏大少分庭抗礼的牧小森的身份, 就有待商榷了。
“真是麻烦啊!”
吴秘书长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
吴秘书长的儿子吴少雄,也知道自己惹了祸,惨白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他心中更多是疑惑,怎么一个乡下的女人,就惹出了这么多可怕的大人物?
他当初进京游玩的时候,也曾听和自己一个阶层的公子哥提过宋氏,在他们眼中,宋氏大少可是他们如何都高攀不上的极品公子,可今日连宋氏大少,都在为打他的那个小子出头,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还有皇甫氏,中海的黑色王朝,也在一边摇旗呐喊,这到底是为何?
他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后悔感觉。
剩下的人,也都差不多,神色焦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牧小草一行,姗姗来迟。
吴秘书长看向牧小草一行,脸色越加难看了。
神秘的牧氏兄妹、宋觉非、燕疏狂,这都在他的预想之内,可李春秋你凑什么热闹?
“几位,请上座。”
吴秘书长心中发苦,快哭了。
待众人都入了座,李春秋才开口道:“牧小姐,是姜老爷子的弟子。”
吴秘书长如遭雷击,脸色一阵惨白,若不是他夫人在扶了他一下,怕是要一下子栽倒在地。
他至此,也知道李春秋的来意了。
中海市□□姜正道,赫然是这位姜老爷子的儿子,与秦氏的那位合称双璧,是未来华夏的掌舵人之一。
华夏特色的老人政·治,姜老爷子的影响力,纵贯华夏,门生故吏无数,随便开开口,他小小的一个市委秘书长、市委常委,一下子就被碾死了。
“您好,牧小姐。”
吴秘书长作为赔礼这一方最大的主儿,率先向牧小草打招呼。
牧小草微微点头,含笑道:“吴秘书长,您好。”
“不敢当,您叫我吴晗就好。”
吴秘书长心中对牧小草的来历十分的忌惮,语气很是恭敬。
牧小草微微点头。
牧小草看向牧小森,今日的事情,他才是主角。
席间,五家的大人,都不断的道歉,语气十分的诚恳,他们都知道,若是今日不能得到谅解,那么下场就很可能是被逐出中海。
他们的家族势力,都在中海扎根了,若是被逐出中海,长久来家族的权势脉络,会一下子紊乱,甚至让人轻易的替换掉,这对他们来讲是致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牧小森神色恬淡,不论吴秘书长等人是如何谦卑,他的脸色都未曾变化。
他心中明晰,这些人不过是对比自己更强势的人服软而已,若是遇上寻常老百姓,莫说让他们在这里谦恭道歉,就算是不让他们赶尽杀绝,怕是都很难。
“今日的事情,很简单。”
牧小森端起一杯酒。
“愿闻其详。”
吴秘书长率先站起,恭敬道。
连分量最足的吴秘书长都站起来了,剩下的几家,自然也不例外,全部站起。
“在某种程度上,我并不是很强势的人。当然,前提是,没人冒犯我。这一点,我希望各位能明白。”
牧小森语气渐渐变高。
他的神态,也从开始的恬淡,渐渐变得骄傲起来。
他并非故意做出高高在上的态度,这实际上是他骨子里的本质,若非在家人面前,他一向是最不好惹的一类人。
强烈的存在感,形成了浓重的压力,让赔礼的几家人,脸色都渐渐发白。
“那么,该我提条件了。”
牧小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
“您说。”
吴秘书长,几乎成了几家的代表。
如今,事情已经不是牧小森和几个小辈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他和几个家族之间的事情,若是几家不给牧小森一个交代,那么牧小森将会做什么,或者说他串联出的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将会做什么,是谁都能想到的。
“首先,我要离开中海那一家,分崩离析。这算是你们给我的一个投名状。”
牧小森冷笑道。
他的威严,并不是谁都可以冒犯的,黑面神的小动作是谁的授意,他心知肚明。
若是由他亲自出手,那么实在是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那么若让这五家做个投名状,倒也不错。
“这个……”
吴秘书长心中一寒。
这是否太过狠毒了?
他忍不住看向李春秋,他想知道姜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春秋微垂眼帘,似乎喝多了,有些打瞌睡,当吴秘书长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仅仅是稍稍抬了下头,莫名的笑了笑,而后便开始吃菜。
宋觉非在一边和牧小草小声说话,神色很开心,这让牧小森身上寒气越来越重。
不过不论多重的寒气,全都小心的绕开了牧小草,宋觉非离牧小草做得近,自然也无事,可却苦了五家之人。
吴秘书长浑身一震,他才明白过来,牧小森的话,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他看向牧小森深邃的眸子,心下掠过这样一句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
吴秘书长微微躬身道。
余下几家,都是以他马首是瞻的,自然也纷纷点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没事儿就好。
至于已经被逐出中海的家族,谁管他们去死?
“嗯,至于第二点,我要你们各自割裂自己的三分之一的利益,注资一家公司。”
牧小森道。
“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的问题了。
“有意见?”
见众人都不说话,牧小森微微一笑。
“您的要求,真的很难达成。”
吴秘书长苦笑道。
“不给么?那我自己拿。”
牧小森淡淡道。
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没过几分钟,电话的震动声,却在厅内一同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