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也太真实了吧?”躺在床上的花开,看着古色古香的的房间,嘴里无意识地呢喃,莫不是穿越了?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忍不住“嘶”地叫了一声,真痛啊,原来不是梦,可她明明记得拍卖行正要拍卖一个清代的白玉杨柳观音,当时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玉观音,正要送上拍卖台,却不知怎么摔了一跤,然后就晕过去了,醒来就算不在医院,至少也应该有总经理在一旁大吼大叫才对,怎么身边一个人没有?
难道是那玉观音有蹊跷?让自己穿越到古代来了?仔细想一想,若是真的穿越了也好,反正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尤其是那个玉观音肯定摔坏了,价值一百多万的宝贝,自己一个小职员,就算一辈子赚的钱加在一起,也未必够赔偿那个玉观音的!
花开又是惊惶又是惆怅,反正这个身体是病了,先在床上躺几日再说,如此过了几天,花开总算弄清楚自己穿越到康熙四十八年了,名字还叫花开,却是姓钮钴禄,两个贴身的丫鬟一个九月,一个玉兔,家里人口简单,主人只有她和一个便宜儿子——五岁的舒舒觉罗·重阳,他身边侍候的是奶娘刘嬷嬷。
打量着这个屋子,以花开在拍卖行工作这些年的眼光看,屋子里的各种摆设表明,这应该是清朝的一个富裕人家,原本隐约诀觉得从此可以过上米虫生活了,现在看来那是痴心妄想,这个家不但没有人养着她,反而是她需要养一个便宜儿子!
虽然原本花开是剩女,也不乐意一下子做这么大孩子的额娘!好在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做补偿,花开的神经一向坚韧,几天的修养,身体好了不少,尤其是心态,也平和了些。
这天早上醒来,猛然听见门外隐隐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重阳,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脑门剃得铮亮,瘦瘦小小的孩子穿着一身素服,见到床上的花开的眼里有了神采,正盯着他看,小家伙一溜烟儿地跑到床前问道:“额娘,你的病好了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花开说道:“我好多了。”
重阳怯怯地问:“额娘,嬷嬷说明天重阳就可以不用再给阿玛戴孝了,您说阿玛什么时候能回来?重阳想阿玛了。”
花开叹了口气,从小奶奶就说她命硬克死了父母,骂她是个丧门星,难道是真的?要不然怎么穿越过来又克死了丈夫?孩子的话她不知如何作答,总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告诉他事实有些残忍。
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花开只拉住了他的小手,却听门外九月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平静“小少爷,原来你在这里,刘嬷嬷到处找不到你,吓坏了……”她说着,冲着院子里喊道:“嬷嬷!小少爷在奶奶屋里呢!”说着话,九月进来了,她手里提着食盒,片刻后又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这就是重阳的奶娘刘嬷嬷了。
二人给花开请了安,刘嬷嬷问道:“看奶奶的面色不错,身子可好些了?”
这几天在床上躺的浑身骨头疼,花开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便点点头说道:“今天觉得还好。”
刘嬷嬷说道:“奴婢和九月特意去厨房给奶奶熬了香米粥,还包了烧卖,奶奶且尝尝。”
“劳烦你们了。”
九月笑道:“看奶奶说的,奴婢给奶奶做点好吃的还不是应该的嘛!奶奶快擦擦脸吧,也好趁热吃。”她说着放下食盒,洗了热毛巾递给花开“奶奶,昨天晚上雍王府派了人来,说今天下了早朝,王爷要跟庶福晋一起过府来看奶奶。”
花开手里拿着热毛巾,愣愣地看着九月,什么情况?雍王爷要来?他一个王爷,跑来看她一个寡妇?那可是未来的雍正皇帝!花开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来……做什么?”
刘嬷嬷干笑了一声:“奶奶,雍王爷的命都是咱们少爷救的,经常来咱们府上看看还不是应该的……”
花开还是有些狐疑,就算是这样,雍王爷亲自来看她一个寡妇也是有些奇怪,古代不是最讲究男女之别嘛!
九月说道:“奶奶,奴婢听说王爷在江南办差前天才回来,可见王爷真的把小少爷和奶奶放在了心上,奴婢还听说,庶福晋比原先得宠了,她是奶奶的堂妹,同是钮钴禄家的格格,跟奶奶是再正经不过的亲眷,以后雍王爷一定会多照拂奶奶的,所以二少爷那里,您也别太担心……”
这消息有些突然,花开发懵,原来自己的堂妹就是雍王爷的庶福晋钮钴禄氏,那岂不是乾隆的亲生母亲?好像自己也是未来的皇亲了,雍王爷的小命是自己那个死鬼丈夫救下的,乾隆又是自己的外甥,虽然不是亲外甥,也很亲近不是?有这样两个强大的靠山,将来谁敢来欺负她?这么一想,花开心情好了不少,对陌生的大清朝也不觉得那么惧怕了。
花开忙说道:“既然一会儿王爷和庶福晋要来,赶紧扶我起来梳洗一下。”
九月扶着花开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年轻了十多岁真好啊,二十来岁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一些病态的苍白,脸庞却清秀可人,看着跟个病西施似地,虽然多了一个便宜儿子想来让人不舒服,不过感觉也不算亏得太多。
事到如今,花开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从小到大经历坎坷,曾经自诩为是打不死的小强,如今装了几天死,小强又活过来了,花开暗自给自己打气,不管在哪里,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用过了简单的早饭,重阳走过来靠在她的大腿上问道:“额娘,你病好了,咱们一起去后花园喂锦鲤好不好?后花园的牡丹都开了,好漂亮。”
花开捏了捏他的脸蛋点点头,她也正想出去走动走动,却不防听见刘嬷嬷说道:“小少爷,你昨天答应了要跟你二叔去郊外放风筝……”
刘嬷嬷这话说出来,花开没觉得什么,小孩子跟叔叔一起出去玩也很正常,不过正在收拾碗筷的九月却住了手,花开正处于最敏感的时候,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便对重阳说道:“放风筝不急,重阳先跟嬷嬷一起去准备鱼食吧,额娘歇歇就陪你去。”
等到刘嬷嬷把重阳带走,花开问道:“九月,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九月迟疑着,看看门外没有人,这才郑重地说道:“奶奶,奴婢有几句心里话一直想跟您说,就怕您……”
花开对九月感觉莫名的亲近,想来原主就对她有好感,她暗自猜测九月应该是陪嫁丫鬟,一般的陪嫁丫鬟都是跟主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看九月那担忧的眼神,显然二人情分显然不浅,花开便笑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依着咱们主仆的情分,就算说错了,难道我还能怪你不成?”
“那是,奶奶一直待奴婢不薄,奴婢自然多替奶奶考虑,奶奶,你真的打算住到雍王府去吗?这次王爷来,恐怕就是要跟您敲定这事儿,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虽然奴婢知道您心里一直有王爷,可是您现在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未出阁的格格了,若是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住进雍王府,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难道就这么无名无份的一辈子?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您可不能失了主意。”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花开觉得头如斗大,听九月这意思,自己的前身没成亲之前就对四阿哥有情了,莫不是死了丈夫之后跟雍王爷有了一腿?这个前身真是脑残啊,就算以前未出阁的时候有些少女情怀,可是现在一个寡妇的身份,在雍王府那潭深水里还能混出什么前途?就算是有前途,花开现在接手了这个身体,她也不愿意啊!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她可没这嗜好!
花开忙说道:“我都想好了,不去雍王府。”
九月面上一喜“真的奶奶?那太好了,过去的痴念就忘了吧,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不过……”她看了看花开,犹豫着不肯接着说。
花开追问道:“不过什么?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我都说了不怪你了。”
“是,那奴婢就直说了,奴婢是想着,不去王府住固然好,但是二少爷那里,怕是不好办,还有舒舒觉罗家的族长,也不会轻易同意您带着小少爷改嫁,您又不放心二少爷抚养小少爷……”
花开不明情况,只得点点头“你接着说。”
九月说道:“奶奶,您也知道,以前少爷活着的时候,二少爷对小少爷不理不睬,现在却三天两头的往咱们府上跑,还带着小少爷出去玩,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您可不能再让小少爷跟他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二少爷也对她有什么想法?花开忍不住扶住了额头,怎么这么乱啊!
九月接着说道:“眼看着奶奶的孝期要满了,您是改嫁也好,守节也好,总得早早地拿定了主意,二少爷分明是希望娶了奶奶,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得了咱们家里的铺子了,他也不看看他的德性,赌瘾一发作,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不够他输的……对了,听说原先的二奶奶已经改嫁了……”
花开自己的事儿还没弄清,也没心思打听别人的八卦,她觉得九月是个有主意的,便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法子,不如一起说出来我听听。”
九月笑道:“雍王爷一会儿不是要来嘛!奶奶不如请王爷帮您做主,二少爷还敢跟王爷较真不成?到时候奶奶就少给他点产业,也就把他打发了,再让他写一份保证,以后不得来打小少爷的主意,免得您要改嫁,他就拿着小少爷说事儿……”
这一点花开还是明白的,有宗族在,不会准许寡母带着儿子改嫁的,若是重阳的二叔动了歪心,这事儿还真是麻烦。
花开揉着太阳穴,别的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雍王爷跟她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是只有暧昧呢?还是恋□□热?况且,既然打算远离雍王爷,又怎么能再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