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的战友们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首先响起的就是一声难以置信的刺耳低吼,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输?!”远山狠狠的瞪着我,眼眸中满含阴戾。
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不二歪歪脑袋, 微笑的走过来,“呵呵, 静果然很厉害呐,我们都输给你了!”
我嘿嘿的傻笑着, 却在看见真田的黑脸时, 弱弱的低下了头,刚刚貌似有些利用他的嫌疑,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本来和立海大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 看来又要僵了,不知道部长会不会……?!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时候, 一只大手忽然轻轻的压上我脑袋, 带着熟悉的温暖,清冷的声音划过耳际,“干得好!!”
“嘎~?!”猛然抬头,却深陷进一双深邃的眸光中,即使隔着玻璃镜片, 仍然不影响我感受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部……部长?!”
“啊。干得好!”手冢再说了一句,以证明这并不是我的幻听。
嘴角渗入勾起的欲望,我心情一下子变得舒服了很多, 然后,另外一只大爪子攀上我的肩头,嚣张参杂着喜悦的高调声音刺得我鼓膜有些耳鸣,“嗯~,看来你已经完全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下,这么快就学会了本大爷的绝招!!”
勾着肩膀上的那只蹄子,我无语的抬头,你哪知眼睛看见本姑娘沉醉在你的华丽之下了,不过是看你心思简单,绝招又好用,才把你当成“迷失”对象的,更何况,当时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好不好。
“天上湖。”真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寒毛乍起的等待着他的训斥,没想到入耳的却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用迹部的招数?!”
“嘎?”我茫然的回头,“为什么??”
“……,太华丽了!!”
“嗯。”认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
“嘁~,笨蛋。”迹部瞪一眼面无表情的真田,鄙视的瞅着我,“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白痴啊?!”
“不是啊,我也觉得……。”看着迹部隐隐有些变黑趋势的脸色,我识相的自动消音,小心后退两步,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边鬼撵似的大吼,“教练,下一场比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嗯,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说着,她招了招手,不怀好意的盯着那些淡定的高手们。
我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就见黄队的那帮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玻璃杯,人手一个,笑容邪恶的走向那些淡定得有些僵硬的高高手们。
“这一场是你们输了,所以……,请吧!”
随着教练激动得有些不稳的声音,黄队八个人分别把手中的杯子递给那已经快要淡定不起来的高高高手们,笑容越发的幸灾乐祸!
“为……为什么?!”远山颤抖的盯着眼前的江川,“教练没有说过输了要喝这个啊!”
江川假笑的抬头,“有噢,她有说过分数低的队要喝这个呐~!”
“可是……,她明明说的是每天!”
点头,江川万分同情的望着她,“没错,可是教练刚刚说:因为一场下来费时又费力,所以,剩下的明天再比,也就是说……。”
“被扣十分的我们分数最低!”远山很聪明的一点就通,却面如死灰般的喃喃自语。
“bingo,所以……,请吧!!”
看着远山深受打击的样子,江川似乎很开心,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呵呵,好像蛮好喝的!!”不二万分纯良的笑笑,接过丸井手上的杯子,无视里面浓绿得发黑的液体,以及液面上翻滚着青烟的黏稠泡泡,仰头,一饮而尽,吞咽过后,他还不忘意犹未尽的咂巴咂巴嘴角,粉嫩的唇线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味道不错,我强烈推荐!!”
“骗人!!”n多人齐声怒吼,红果果的指控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嘛~嘛~,被看穿了呐,可惜。”不二低叹,可是脸上的微笑却没有任何难过的意思。
手冢沉默的望一眼手心的饮料,仰头,一饮而尽,冰封如棱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丝的起伏,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敬佩的感叹!
可是那微微收拢的指关节,却出卖了他此刻的不适,看得我有些心疼!
“部长!!”凤有些羞赧加不忍的望着迹部,手中的饮料怎么都送不出去。
“嘁~,拿来!”迹部伸手接过,望一眼眼神闪亮的观众们,“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干净净,随手将杯子还给凤,他转身向铁门走去。
“迹部,你去哪里?!”我忍不住开口,他没什么事吧?!
“散步。”
“散……散步?!”我舌头有点打结的欲望,“你还好吧?!”
“本少爷……好得很!”他这句话说得好像有些咬牙切齿。
“真的?!”
“真、的!!”他的脸颊已经有四分之三在发黑,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悦和烦躁,丢下两个字,他一声不响的大步走出了训练场。
心底很不是滋味的望一眼旁边的忍足,我情绪有些低落,“他是不是讨厌我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不高兴的样子,虽然有些时候会让我很纠结,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周到。
专注的盯着我,忍足突然微笑了起来,“没有,他大概是消化系统出了点问题。”
“嘎?!”
“嘿~,忍足!!”`户捧着被染成黑绿色的玻璃杯晃到面前,手臂一伸,吐出两个十分经典的字句:“喝吧!”
“……!”忍足沉默的望着`户脸上得意的笑容,仿佛想要将它刻进心里,可惜`户同学立场坚定,不为所动,他只好慢慢接过那罪恶的饮料,以最快的速度吞下,然后将杯子还给`户,动作优雅得如同最出色的贵族,转身,他也紧随着迹部的脚步离开,这次,我没敢出声,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
“呐~!”向日岳人睁着两大大的纯洁眼眸,毫不畏惧的瞪着黑面神真田,完全无视了他那更加发黑的脸色,“愿赌就要服输噢!”
“……!”真田占据身高的有利优势,俯视着他灵动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喝下那颜色撩人的蔬菜汁,不过,根据我的观察,除了脸色更黑了一点之外,貌似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呐~!
“这个,部长。”桑原搔着光溜溜的脑袋,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踌躇不前,却很明显的是正对着幸村精市。
看着自己队员为难的样子,幸村的表情一下子温和了很多,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却让桑原忍不住一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部长大义的喝下了那杯令人作呕的蔬菜汁,他激动得就差趴地膜拜了……。
不愧是王者的老大,果然得人心!但是,真正让我佩服的是他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当然,请无视身侧那对已经冒着青筋的拳头。
“越前龙马!!”仁王笑嘻嘻的递出手里的东西,看着小朋友一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他笑得越发邪恶,“请吧!!”
瞪着大大的金瞳,越前的猫眼里是赤*裸*裸的恼怒,却不得不从肢体上屈服于白发魔男的淫威之下,愤愤地夺过杯子,他大气凛然的一饮而尽,还来不及嚣张一下,就猛地甩下杯子,捂着嘴冲出了训练场,留下身后一群肉痛的默哀~!
“嗨,该你了!”江川瞅着脸色已经惨白的远山,“你不会想以自己是女生的烂理由来逃避责罚吧?!……,身为队友,输球你也有责任的。”
不愧是冰帝出来的女人,强~,一句话就堵死了她可能出口的拒绝!
血色一瞬间褪尽,远山僵硬的不敢动弹,也许是实在不忍心,龙崎教练突然开口,“这样吧,为了公平,我允许你找人代喝,毕竟,天上湖也是这样的……,只要你能找得到。”
如蒙大赦般,远山慌忙转头求助的望向自己的队友们,可惜,乾汁的威力实在太大,没有人甘愿冒这种比丢脑袋还痛苦的危险,而唯一对这种“□□”免疫的不二学长却只是微笑的望着她,一副摆明了要袖手旁观的样子。
“啧~啧~,我看你还是自力更生吧,……,男人的眼睛有些时候亮得可怕,他们只会为了值得的女人丢弃一切,”江川心情巨好的开解,“可惜,很显然,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看着远山被激得水光泛滥的眼眸,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什么时候得罪了江川?!难道不知道冰帝能进网球部的都是强人吗?!
只是……,为什么江川的话我听起来这么怪呢?!
死死的咬着下唇,远山怨恨的接过江川手中的□□,慷慨赴死般的往喉咙里灌,可惜刚下去一半,她就惨叫一声,两眼翻白的倒下,晕了~!
慢慢走过去,我戳了戳脸色带着喜悦的江川,“你会不会太狠了点?!”
怨念的瞪我一眼,她忿忿的开口,“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当初跑步的时候,她一句话就堵死了我找人代喝的机会,你怎么不说她狠?!”
“……!”果然,女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我同情的望一眼冰帝的男人们,有这样的女队员,你们想不强都难。
这一场比赛至此圆满结束,白队阵亡了两个,散步了两个,除了仍旧笑容灿烂的不二,其他三个貌似也有不同程度的内伤,所以,下午的训练简单了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绕是这些精力过剩的男人们,在重力扣的作用下,也累得躺倒,更不要说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生们,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二天的混战赛是“蓝—黄”,也许是因为第一天我们侥幸赢了最强番队,所以这一场黄队打得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特别是我,几乎成为他们重点防御对象。
不过,没关系,站在自己的场位上,我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那叫一个花枝烂颤,那叫一个风中凌乱,直笑得他们大拇指都抽筋了两秒。
我舍身取义的突出贡献,为己方赢得了时间及空间,给敌人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于是,在柳和乾的疯狂数据下,在桃城和海堂的噪音攻击中,在芥川的“z”字荼毒下,在切原的红色暴力中,在桦地面无表情的复制打压下,我们赢得了不可忽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华丽丽的胜利。
于是,白队人终于得以报仇,毫不客气地将黄队推入加加强版黑色蔬菜苦海中,眼瞅着他们的悲惨,耳听着他们的惨叫,我在心底大方的为他们画了个“十”字——
同志们,我在精神上为你们默哀~!在行动上坚决支持以部长为代表的白队!yes~!
鉴于前两天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第三天的“黄—白”战打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刻骨三分,连太阳叔叔都不忍心观看,结果,白队坚守自己身为部长、强人的地位,最终打挂了不怀好意的黄队,奠定了他们“0”分的基础(==!)。
于是,继第二天之后,黄队再次领略了“超豪华加加加强版浓缩精华蔬菜汁”的精髓,那一天,黄队八人集体阵亡,是为最惨烈的一次~,阿门~!
为此,蓝队的其他人合伙凑钱,请我狠狠地啜了一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在免费美食的诱惑上,也就不去和他们计较了。
我可是很大方的人呐~!
可惜,大方人的苦难还在继续~!
舒舒服服的泡好澡,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一眼就望见自己床位上那折叠整齐的衣服,疑惑的跨过n个整理被褥的男人,我走过去勾起,“这是啥?!”
“给你准备的衣服。”江川伸着懒腰晃了过来。
“嘎?!”
鄙视的翻个白眼,江川温柔提醒,“明天就是天上湖老……奶奶的寿宴了吧?!难道你想穿着这样的运动服去?!”
“有什么关系?!”运动服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而且,这可比我自己的衣服要高档了不只一点点!
“天上湖,”幸村慢慢的走到我们面前,“不管你承不承认,‘天上湖’都是日本数得上的大家族,当家主母的寿宴,你如果穿得太随便,是很失礼的!”
“……!”无聊的撇撇嘴,有钱人的麻烦事就是多,万恶的……。
突然接触到迹部莫名沉寂的目光,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心底的腹诽:好吧,我收回前言,这个有钱人不算恶,咱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大概是误会了沉默的意思,江川很够义气的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担心,有我在,绝对让你艳压群芳,惊脱他们的眼球。”
“艳……艳压群芳?!”眼角抽搐,为啥这个词穿过我脑海时幻化成了那些穿着透明,花枝招展,凭栏眺望的挥帕“殊”女们???
挑起床上那件没袖没带,只有白布圆筒的衣服,我使劲咽了咽口水,“你确定这件衣服可以让我‘艳压群芳’?!”
“……!”认真的上下打量我一番,江川的脸色万分圣洁,“不确定!”
“噗~!”
哪个不怕死的在笑?!
我怒目而视,可是,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得如同世界末日般,没有任何破绽,好,我忍~!
虽然江川已经说过了“不确定”,但是,当第二天她真正帮我打扮好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确定,在“艳压群芳”之前,我自己已经吓得眼睛脱窗了。
一袭白色无袖礼服如丝般柔滑,服帖着玲珑有致的朦胧曲线,堪堪遮掩胸膛的边界绕着一圈细碎的小花、镶嵌着闪烁的碎钻,清晰柔顺的流苏绕着左胸沉甸甸的坠下,摇摆中带着一丝灵动,裸*露的肩臂圆润光洁,缠着一件半透明的纱质披肩,衬得突出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纤细却充满力感的手臂上绕着一圈圈的银饰,细致典雅,手腕上的护腕已经变成了宽宽的银镯,本该透明的指甲被做成了特殊的水晶色,干净的双脚赤*裸的踏着一双水晶高跟鞋。
火红的半长碎发披散着,略为扭曲的波浪卷在凌乱中增添一份优雅,粉嫩的细唇被涂上了玫瑰色泽,长长的睫毛卷翘,衬着眼线一下子就让如酒般甘醇流转的眸子变得深邃,更添一份灼人的炙热。
一番细细打量下来,那张扬的磁场,让我想到一个足以形容镜中之人的词:狂野(==!)。
虽然全身都是白色,虽然走的是优雅明媚路线,但是,真正吸引他人眼球的却是那火红的发、酒红的眸,以及瑰红的唇,让所有看见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堕落张扬的狂野,甘愿随时被烧成灰烬。
僵硬的扯着身上唯一不是由迹部大少爷友情提供的裙子,我不甘的开口,“你确定……,确定要让我这样去参加寿宴?!”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江川激动的抓着我,兴奋的眸中闪烁着可怕的绿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让那么多出色的男人着迷……,怎么可能不漂亮……,怎么可能?!……,天上湖,现在别说是惊脱他们的眼球,只要你一个眼神……,我敢说,只要你一个眼神就足够让那些猪头男人们甘愿去死。”
“……????”江川同学,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很有信心,但,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一女惑三国的西施貂蝉,能让自己不纠结就不错了。
“你不信?!”望着我怀疑的眼神,她二话不说,拉起我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哪?!”
她猛然回头,眼底闪着碜人的红光,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我们就现场试试你的魅力,让那些熟悉你的男人们见识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夸张乱说。”
“嘎~?!”
毫无反抗余地的被江川强行拖走,还没来得及适应脚下高挑的鞋跟,我就已经被她给扔进了大家等候的大厅,喧闹的厅堂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