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澈醒来后的这几天, 好不容易安抚妥一直担忧不止的严国强等人, 让他们放心自己真没什么大碍,不必去医院检查之后,严澈着实为天元珠带给自己的“突发性昏厥”感到苦恼, 闹得严国强和严国盛张超英老用看水晶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即便如此,这似乎并没对严澈的自由造成什么大影响。
这不, 趁着家里人终于都安心出门干活的时候,严澈又开始像做贼一样, 偷摸地往返于老宅和雾戌山下的竹楼之间——他在做实验。
自从“太岁”进入天元珠, 落入碧水湖之后,严澈也曾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进入查询过, 却怎么也找不到“太岁”的影踪。
不见了“太岁”虽然令严澈有些担忧, 也有些遗憾——毕竟,他还真的很想看一看那“紫莹莹”的“太岁”。
然而, 就算找不到“太岁”, 严澈还是惊讶的发现:似乎,碧水湖四周,原本看不到边的四周,隐约出现了几座类似于山峦的暗影。
用碧水湖的湖水喂养着老宅养着的两只小母鸡和一只刚打鸣的小公鸡。
实验结果,确实也证实了那个“声音”所言不虚, 喂食了碧水湖水的三只鸡并没当场出现严澈担心的,先前和野鸡似的“爆炸式死亡”的残忍现象。
那两只经过纯碧水湖水喂养的母鸡,当即就起了变化, 除了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外,它们身上的毛色也变得水亮炫丽,甚至出现了在鸡群中未曾见过的粉蓝色羽毛,夹杂在褐色与墨色的羽毛间,煞为优雅好看。
不到半天时间,这两只小母鸡就长成了成鸡体型的大小,完全就和以前碧水对于萝卜的功效一般无二。
特别是那只小公鸡,严澈更是瞠目结舌地亲自目睹了其惊人的成长速度外,被那只小公鸡闪烁着人性“感激”情绪的眼神……震慑得半天回不来神。
严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借助碧水湖水的功效,在现实生活里,真正的养出了一只妖怪。
嗯,当然,小金小银……么,应该不算是他养出来的吧?毕竟一认识(?)小金小银的时候,两只就已经有了成精的模式(澹
但是,这离奇的“催长”,最终还是在次日出现了他极大的弊端。
在喂食了碧水湖水的当天晚上,那两只小母鸡就死于严澈特意分派的鸡舍内。第二日发现死亡的两只小母鸡后,严澈一身武装进入鸡舍,细细检查了小母鸡的死亡原因。
检查结果……严澈呆在了原地。
两只小母鸡的死因,那是死于死命衰竭的一种现象。换而言之,也就是说,那两只小母鸡是老死的,在急速“催长”的碧水功效下,两只小母鸡早早的走完了它们的生命旅程。
严澈看着地上两具鸡尸,眉头拧得紧紧的……其实,在这一刻,他自己也觉察到了自己此举的残忍。
然而,严澈的怜悯,也仅仅维持了半分钟之久,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已经找到了那只小公鸡。
至于这只同时用于实验的小公鸡,严澈却发现不但没有出现那两只小母鸡的情况,反而愈发精神,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小公鸡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啄着羽毛,一边冲严澈“咯咯”地叫。
虽然疑惑,但是严澈还是出了鸡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铁锹——他还是准备把那两具鸡尸埋了。
并不是为了求安心,而是严澈觉得……这是他的一种“厚道”举止。
就在严澈用茅草包裹住鸡尸,拧着铁锹出鸡舍时,那只小公鸡,啊不,大公鸡,一身红得发亮羽毛,足有十来斤重的大公鸡跺着步,跟在了严澈身后。
严澈瞟了那家伙一眼,也没出声喝退大公鸡,赶它回院儿,而是任由其跟在后面,往院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碧水湖水对于植物就那么有效,对于动物反而就成了□□。但是,在小母鸡死后,严澈算是放弃了用碧水湖水喂养家畜的念头了。
毕竟,“事出异常,必为妖孽”这个说法,还是很让严澈忌讳的。
这次“太岁”事件虽说伴随着自己的“晕倒”而不了了之,却也不能否认从此疑惑种在了大家的心底,指不准某一天爆发,将他炸得个粉身碎骨也不一定不是?
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夹紧双腿玩低调就没错了。
严澈警醒地深觉:再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类似的大纰漏了。
只不过,千算万算,严澈还是漏算了那只喂食了碧水湖水的大公鸡,呃,如今大公鸡也有了名儿,是藤子都给取的,叫大胆(澹
说起大胆,那就不得不提大胆“大战乌梢蛇”的事迹了。
某天,严国强和藤子都上山回来,在饭桌上谈起了一起意外事故:说是两人在给山上果树喷水时,亲眼目睹了一只长得很像公鸡,却又比一般公鸡身体体型要大上两三倍的……呃,飞禽出现在雾戌山上。
要问为什么当场两人怎么动手抓了回来“打牙祭”呢?
那就听下去,听完了,估计就再也没人敢打那飞禽的主意了。
话说,最先留意到不正常动静的,就是藤子都。
藤子都放低了要喷雾器手把的动作,在严国强疑惑地准备出声询问时,藤子都伸出食指,“嘘”了一声,示意严国强噤声,然后悄悄解开喷雾器的背带,把喷雾器放到地上,朝着声响的方向寻了过去。
严国强见状,也皱着眉头跟了过去。
没走多久,两人便在雾戌山后山看到了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一只满身羽毛红到发光,长得有些肖似公鸡的超大不知名飞禽,正与一条长约四米,手腕粗的翠褐色乌梢蛇在厮杀。
藤子都伸出手,一把将已经看傻眼的严国强拉到了一旁的大碎石后,匿藏起来,悄悄观摩着两者之间的战斗。
过程太过血腥,然而胜败却一目了然。
那条乌梢蛇虽然比一般乌梢蛇要大许多,但是在那只飞禽面前,也只有开始时嚣张的直起前半身,吐着信子对飞禽“嘶嘶”威胁外,几乎是被那体型过大的飞禽“咯咯”一声叫唤,双爪往地上一刨,顿时蹬地飞身跃起,冲着七寸处一啄……直接秒杀。
在“偷窥”的两个人类回神之后,看到的却是那只巨大的飞禽正在啄食那条大乌梢蛇的尸体……
想着那飞禽的嘴喙,事后,藤子都打了个寒颤,说道:“我怀疑那是不是金钢钻铸的,太可怕了。”
严国强闻言也一脸余悸的点头赞同。
在两人都沉浸在那场惊心动魄的记忆中时,严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起了老宅里的那只大公鸡,简直就完全契合藤子都对那“飞禽”的描述。
犹豫了半天,严澈支支吾吾地让严国强和藤子都跟着自己,回了老宅。
当藤子都看到那只“器宇轩昂”,正“昂首挺胸”在院里巡视自己地盘的大红公鸡后,指着大红公鸡“它它它”了半天。
严澈当然知道藤子都的惊讶,比如看到严国强明显后退半步的样子,微微蠕首,冲着那只大红公鸡招了招手。
于是……
那只原本傲然不可一世的大红公鸡“咯咯咯”地冲着严澈三人飞奔过来,立马惊得严国强一手抓一个,将藤子都和严澈护到了自己身后,一脸悸恐地盯着那只在距离三人两米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神十分委屈地“咯咯”叫的大红公鸡。
严澈这才不得不走上前,轻拍了老父亲的肩头一下,上前两步,再次冲大红公鸡招了招手,那只大红公鸡这才“咯咯”叫得欢快地上前,用脑袋在严澈裤腿上磨蹭。
这一幕,看得见识过大红公鸡凶残一面的两个人全身发寒。
严澈安抚下那只大红公鸡后,这才告诉严国强和藤子都:这只公鸡,其实就是咱们家养的。至于为什么会长这么大……严澈耸耸肩,双手一摊,十分不负责地声称: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嘛……他也不是很清楚。(……(#f′)凸)
相对于绝对相信严澈任何话的严国强的担忧眼神,藤子都却是瞟了一眼那只大红公鸡那副极其熟悉的模样,一脸古怪地看着严澈……如果说先前的小金小银的意外的话,那么,此刻面前对着严澈出现一副人性化的明显亲昵讨好的大红公鸡,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是美色的力量无极限?——打死他藤子都,他也觉得这是完全信不得的撇脚借口!
说起来,别说藤子都的置喙,就连严澈本人,也对此带着深深的怀疑……怀疑这只鸡是不是已经像小金小银那样开了“智”,已经能听懂人言。
如若不然,这家伙怎么能表现出这么多人性化的“举动”?
看看惊得已经有些懵然的严国强,再看看带着一脸怀疑的藤子都,严澈恶狠狠地瞪了那只还在用脑袋磨蹭自己裤腿的大公鸡,腹诽道:你不是很牛掰么?还能杀蛇吃蛇?现在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不过,对于严澈的腹诽,这只过于“肥壮”的鸡先生可是毫无知觉,依旧在讨好卖着乖。
经过三人在老宅的商量之后,严国强带着惧怕的眼神,复杂地看了大红公鸡一眼,还是决定把这个大家伙带回雾戌山下的竹楼。
毕竟,早先出现的两只大猫(?)已经让湾里湾外的人震惊了,再出只大公鸡,只要主人不承认它是公鸡,外人也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嗯,反正已经有过“前科”,再带这个家伙回去应该不成大问题。
相反的,想着先前山上目睹这家伙的凶残面,严国强可不敢把这家伙留在这里,要是出现它杀蛇一样的杀人场面……严国强身子晃了晃,已经不敢想象了。
于是乎,大红公鸡就被严澈三人,优先地带回了雾戌山的竹楼。
嗯,半路上,藤子都一边走路,一边回头打量乖巧地跟在严澈身后的大红公鸡,啧啧有声地道:“严澈啊,我看啊,就叫这家伙大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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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这个“大胆”的名字,鸡先生确实相当开心……所表现的就是:不在跟在严澈身后,而是跑去蹭藤子都的裤腿儿了。(……澹
果然不出严国强所料,在雾戌山竹楼出现大胆先生之后,也只是先前几天引起湾里人来看热闹。
特别是严国盛,围着“温驯”的大胆先生看了看,半天才张着嘴对着严国强问道:“四哥,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公鸡啊?”
严国强一怔,还没回答,张超英已经系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瞪了严国盛一眼,十分不屑地说:“你那什么眼神儿啊?有这么大的公鸡么?”
其他三人暗地翻白眼:它还就是一只大公鸡。
严国盛嘴角咂吧了几下,就发现大胆先生居然开始围着张超英转,一边转一边“咯咯”叫唤时,拍手哈哈笑了出来:“还说不是鸡,你看它在鸡叫呢!”
张超英也翻了一个大白眼,剜了严国盛一眼道:“小金还能学狗叫,学鸡叫呢,你说它就是狗,就是鸡了?”
严国盛抓了抓耳朵,转身面向严澈三人:“四哥,你说小金小银去哪了呢?好久不见,怪想它们的。”
严国强无语地看向严澈藤子都二人。
藤子都摸着鼻子看天,严澈这才“咳嗯”一声,道:“呃,它们估计是回平梁山了。”
张超英点头:“嗯,那边可是它们出声的地方啊,回去也是正常的。”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哎,养了这么久,就这样走了,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嗯嗯。”严国盛点头称是。
农家人毕竟不似城里人那般有闲时间关注一件事物过久,一旦农忙时间再次到来,他们的注意便全部放到了地头上。
谷雨一过,忙完蔬菜大棚的事的严家湾和邬子荡人们,又把精力放回了自家的地里。
虽然蔬菜大棚让他们赚满了半年农活的收益,但是作为农人,总不能因为“副业”而放弃了自己仰仗生存的土地吧?!
于是,在大伙儿都开始再次奔走于田间之时,雾戌山一山的翠意,还是引得不少人瞩目片刻。
严澈自从上次“太岁”事件后,明显的发现藤子都好像在刻意的躲着自己。
比如这次。
严澈在“家乡美”论坛上猛贴照片,还真招来了几个有意购买蔬菜的买家的“搭讪”。
其中一个自称是一家超级市场的老板,名叫李军的网友,还主动地来联系了严澈,希望能来严家湾实地考察一次。
当然,前提条件——还是希望严澈这边个人先去考察他那边的情况,确信他的超市绝对是一家正规的大型超市,象严家湾这样的纯绿色蔬菜,在那里有着绝大而稳定的高销售市场。
为此,李军也直言不讳地告诉严澈:若是这次考察结果双方都满意的话,他希望签下严家湾蔬菜大棚所有的蔬菜出产,价格绝对让严澈这边满意。并且,希望严家湾的蔬菜只供给他的超市,不再外销。
这事儿严澈也跟严国昌等人的村委会商量了一番,严元照自然在一旁监听。
待严澈讲完,严元照在严国昌几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预先表态了:“要是真的能全部要下咱们所有的蔬菜,价格不低的话……我觉得可行。嗯,这位李老板的提议也是相当厚道,是个实在的商人。”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李老板要比那个曾副校长好说话。
严国昌却有些犹豫,毕竟那个曾副校长可是先前递过红包的,要是换个买家的话,那么是不是又要重新递红包呢?卖菜还没能卖出几个价钱,别弄得不够递红包的啊!
和严国昌揣着相同心思的人还有唐彩英,她直接看着严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三儿,不是我这个婶子不信你,只不过……这换了买家的话,那边曾校长怎么交代呢?而且,菜价真的向你说的那么高,这不会是假的,是人家那你开心的吧?!”
唐彩英的话刚一落,严冲也站了出来:“是啊,唐主任的话有道理。严澈啊,虽然你在京城念过书,见识比我们大比我们多,但是这个菜,一斤六块啊,同样是菜在镇上可只是几毛一斤啊,这……别人还能给出比这个价钱更多的?这人不是傻的吧?”说完,严冲还轻蔑地斜了严澈一眼,末了不忘古怪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甚是刺耳。
经唐彩英严冲这么一说,其他人虽然没有这么直接站出来,却也开始交头接耳,村委会议室一片嗡嗡声。
严澈眉头拧得老紧,他就知道上次六块一斤的菜价完全让严家湾和邬子荡的人乐开了花,这不到一块的菜,能卖出六倍多,放谁那不开心啊?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告诉大家,这些绿色蔬菜在市面上可是十多块一斤的零售。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严澈当然有他的思考,比如:如果这个事实说出来,那么很难担保这些人将会把赚钱赚少了怪到他的身上。毕竟,鹿城大学的曾副校长这个客户可是老宅牵的线,算来还是他找来的客户。
这么一说到底,指不定大家还认为他吃了大家几万块的血汗钱呢!那样的话,就是真的说不清楚了。
虽然被曾副校长压下了两万多块,而且,十有八九这钱已经落到了那曾副校长口袋里,严澈也只能当做哑巴吃黄连。
同时,也为乡亲们赚了这么些钱觉得委屈……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是大家拿着缩了两万块的钱,也能欣喜成那样,由此可知大家确实把这当成遇上水鱼,而还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这严家湾纯绿色天然无污染的蔬菜的价值所在。
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严澈只能咬了咬牙,顶着大家传来置疑的目光,垂下了头。
“既然大家不相信,为什么还不派人出去考察呢?”
这时,一个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藤子都黑着脸正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严冲:“既然不信,严澈提议出去考察,你们还犹豫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藤子都让大家一怔,很快,严冲率先回过神,冷着脸对藤子都道:“我们这里在开会呢,小藤你就这么闯进来不合适吧?”
藤子都冷冷笑道:“怎么不合适?我虽然不是严家湾的人,可是我在严家湾这么久,大家也没把我当外人看吧?!既然大家当我自己人,我为什么不能帮大家出出主意,提提意见?难道还要我白吃白喝地看着大家吃亏不成?”
“你……”严冲气得脸发青,拍桌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就被严国昌一个眼神制止住,回头一看,才发现严元照也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心下一愣,怏怏地坐了下来,咬着嘴唇选择沉默,看着藤子都的眼神却异常阴狠。
藤子都可不管这些,只是看了严澈一眼,迎上严元照的眼神,走进了会议室。
这场村委会议,很快就以藤子都的闯入而结束。
会议最后,还是由严元照拍板,严国昌默允做了决定:让藤子都这个在城里长大的人陪同,严国昌和严钊一起去李军的超市考察。
当然,末了,严澈还是站起来表了态,说:这次出去考察,车旅住行的费用嘛,他一家先垫出来。
等考察的人回来了,李军那边也过来考察后,蔬菜卖出了好价钱,再还给他。……嗯,如果没卖出严澈说出来的价钱,这些钱……那是不可能还得出来了。
离开村委会办公室,严澈和藤子都赶回雾戌山下时,两人一路沉默。
眼看离大门越来越近,严澈忍不住回头,正准备问藤子都是什么意思时,藤子都却“嗖”地一声窜到了他前面,冲站在大院门口“张望”的大胆先生打招呼。
严澈一怔,望着藤子都的背影有些茫然:这家伙,自打我醒来后,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又是老毛病犯了,又开始抽风犯贱了?!
哎,殊不知,最近藤子都藤大少爷正在为自己对严澈的感觉越来越奇怪,甚至出现遇见美女时的某些生理冲动,更是在夜里,居然梦见缠绵的美女变成严澈而纠结着呢……(⊙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