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衍一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他刻意放低了声音，如果不是此刻没有这个心情，曲锦心会觉得他的声音就像是深夜电台里男主播的嗓音，娓娓道来，可以瞬间让她觉得安心。
“所以，我们只不过是一个靶子？所以我们这么多人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席衍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个真相更加残忍！”
曲锦心有些尖锐，再次竖起了她的尖刺。
然后，席衍一知道她哭了，手握紧了方向盘。
“你不觉得是你们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吗？”虽然很尖锐，但是席衍一却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那个人抬起眼睛瞪着他，眼眶红红的，充满了攻击性。
席衍一叹了一口气，“曲锦心，上次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你自己想不明白，能怪谁呢？其实曲氏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斗不过是你自己造成的，与人无尤。”
一个字一个字都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仿佛要击出一个坑才罢休，曲锦心呆呆的，安静地承受着来自一个成功人士的“说教”，心里平静无波，如同一潭死水。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是你有没有仔细静下心来想过？如今的曲氏已经面临资金链条中断，为今之计，就只能养精蓄锐，徐徐图之。可是你害怕它会撑不住，想凭借席氏这次的案子一举改变如今的局面，这看起来是没错，可是你想过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吗？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你应该不陌生吧，可是为什么你却想不通这个道理？”
那个人没有说话，但是席衍一知道她听进去了，“没错，你们的策划确实是最让我满意的，但是曲氏策划泄露，这就已经给你们自己带来了风险，席氏就更不可能将火引到自己的身上，这不划算。曲锦心，你难道没有发现今天你们的股票不再往下跌了吗？因为吴成德知道你们已经没有机会威胁到他们了，所以不想继续浪费这个力气。这些，你从没有想过对吧？”
曲锦心脑子里乱成一团，今晚席衍一的话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很多原本蒙着迷雾的东西也开始在她眼前慢慢变得清晰。
“谢谢。”曲锦心收住了情绪，看向席衍一，慎重而又真诚，“这是发自内心的。席衍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举手之劳。”席衍一说得很随意，可是眼睛里都带了不易察觉的欣喜。
到了曲锦心家楼下，想起了什么，她忍不住问道，“所以，最后的赢家还是耀阳了？”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曲锦心一想到吴家带给自己的压力，就恨得牙痒痒。
席衍一挑了挑眉，“这次耀阳是赢得了这个项目，但是最后的赢家……只能是席氏。”
丢下这句话，席衍一便将车开走了。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子，曲锦心嘴角微扬，“还真是一个自恋又自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