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笑姝不太会跟人客气,听她这样说,也只是笑笑,便不再谈论,只顾往石椅边走。
薛采衣见她态度冷淡,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愠色。
因着都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秦冰心和薛采衣一向不太对付,在旁边冷冷一笑,心想,这个薛采衣最会装模作样,相较起来,她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杨笑姝再次回到之前的自己睡着的地方,这才注意到石椅边的确落了一件紫色披风。
秦冰心跟在她身后正好看见了杨笑姝弯腰把披风捡起来,也有些惊讶,这不是太子殿下的披风?
披风上面暗纹着三爪的玄龙,正是太子身份的标志。
杨笑姝刚捡起披风来,就听见有人说道:“哟,这丫头在这里呢。”
杨笑姝转过头,见太后带着一众女眷往这边走过来。
原来在御花园里,戏唱完了两本了,杨笑姝还没有回来,太后说反正也坐乏了,去看看她在哪儿,顺便在园子里走走,就带着一众人来了西花园,正看见杨笑姝捡了东西站起身来。
杨笑姝赶紧下拜:“太后娘娘,我太困了就睡着了,我……”
“七夫人,在太后娘娘面前要注意分寸,怎么能这么不恭敬?”皇后在旁边不满地道,“难道连如何自称也忘记了?”
之前在殿中皇后就发现杨笑姝说话便有失分寸,没有机会斥责她,此刻忍不住出言喝斥。
杨笑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自称“妾身”,连忙道:“臣妾……”
太后不以为然地摆手:“诶,阮儿是哀家的孙女,都是一家人一个自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在意,以前烟儿在哀家面前,也是我啊我的,哀家从未为这个怪责过她,反倒觉得亲近。”
太后发了话,皇后不敢再多说,憋着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母后这么一说,臣妾倒也觉得阮心和烟儿妹妹有那么点相似了,以前倒不觉得。”
太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烟儿去得太早,和阮心的娘亲一样福薄啊。”
皇后一见太后蹙眉,连忙自责道:“母后,都怪臣妾说话不知深浅,惹得母后心烦了。”
“怪不得你。”太后摆了摆手,道,“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哀家心里明白。”
秦冰心和薛采衣见空,赶忙上前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采衣也进宫来了,怎么没来哀家这里呢?”太后对薛采衣态度很是和蔼,“你可有好些日子没进宫来了。”
“是,采衣原本就是专程进宫来侍候太后的,听说太后在宴请南郡王家眷,采衣想等宴毕再去慈安宫晋见,正好遇见汝阳公主,便陪公主说了一会儿话。”
“汝阳?她人呢?”
薛采衣目光在杨笑姝身上绕了绕,低头道:“陛下将汝阳公主带走了。”
“哦?”太后想了想,了然地道,“想必是汝阳又闯祸了吧?”
说罢又摇了摇头:“这孩子,若是有采衣的三分稳重,有冰心的五分娴静,哀家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