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笑姝拿足了架势,咳了一声,这才开始讲第二个笑话:“据说边外有一个书生,非常聪明又能言会道。有一天他跟朋友在外面吃酒,朋友跟他开玩笑说,你这么厉害,我家隔壁有一个妇人,特别严肃,从来都不笑一下。你要是能只说一个字,让她发笑,再说一个字,让她骂街,我就请你吃饭。”
这个笑话立刻吸引了桌上众人的兴趣,范惜春忍不住说:“一个字就能让人笑,让人骂人,怎么可能?”
就连边上站着侍候的宫娥也很是好奇,小声议论:“这不可能吧?”
紫薇轻咳了一声,宫娥们才赶紧收敛,不敢再出声。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杨笑姝:“是啊,只说一个字就能左右人喜怒,这怎么可能?书生敢应赌吗?”
杨笑姝点点头说:“书生当然答应了。于是第二天两个人一同去找朋友家隔壁的那个妇人。去的时候,书生还带了只狗。他们经过朋友家的时候,妇人正站在门口。书生走到门边的时候,二话没说,走到狗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喊了一声:爹!妇人一愣,立刻笑了起来。”
座上听笑话的人也都笑出声来,这书生好贱!
范惜春听得起劲,追问道:“那还有一个字呢,怎么让妇人怒呢?”
杨笑姝正了正色,这才接着说:“妇人刚笑了两声,书生又抬起头,对妇人说:娘!。”
室内静了那么一瞬间,顿时哄堂大笑,旁边侍候的宫女原本强忍着,此刻也是笑得东倒西歪。
不用杨笑姝再往下说,结果不言而喻,遇上这么贱的人,换做是谁都要骂街了!
只有邓皇后维持着淡雅笑容,轻屑道:“这笑话未免粗俗了些。”
太后笑着摇头:“这书生是太过厚颜无耻了,不过的确是机智,一个字就要逗人笑怒,若不出点奇招损招怎么做得到?也许不够雅,却实在出人意料。”
宫门口站着的内侍也竖着耳朵听笑话,捂着嘴猛笑,完全没注意有人到了门口。
太子萧子昱听萧楚明说了早上的事,趁着课间悄悄到了慈安宫,走到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内侍们站在门前望着殿里,笑得走了形,不禁皱眉:“做什么?”
内侍头也不回说:“南郡王的七夫人给太后讲笑话呢,笑死人了。”
两个人说完才发现身后站的是太子殿下,吓得立刻下跪:“殿下,奴才知罪。”
萧子昱听说是秦阮心在讲笑话,从门侧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太后也满面笑容,不禁勾了勾唇。
“殿下,可是要进殿去,奴才这就去通禀一声。”内侍小声道。
萧子昱摆了摆手道:“不必,我只是听说皇祖母身体抱恙,来看望她老人家,看样子是太医夸大其辞了。”
内侍道:“太后的确这几日精神都不济,胃口也不太好,全赖这位夫人的笑话,太后才笑得这么舒畅。”
萧子昱随口道:“她就是有这本事。”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太后身边的杨笑姝,抿唇一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