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屏风,用的是上好的松木雕刻,上面还雕刻了几株傲雪凌霜的梅花。看着朴素的不能再朴素。
可正因为他的不起眼,要是有人藏在后面,只要身材娇小,不出声音。一般是不会有人发现。
而侯府的大小姐,生性娇纵,作为侯爷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得天独厚的宠爱。无法无天,倒也是个明事理的丫头。
沧易笙早就将久渊一家老小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也做好了跟这老油条一较高下的准备。
可这大小姐倒是个漏网之鱼,绕是沧易笙调查的再详细也没猜到这位小姐“娇纵任性”到了跑到前厅偷偷见男人。
将人坑出来的倪音,斯条慢理的喝着茶,心安理得的收了白白捡的姻缘值。心里默默念叨着,可不要怪我。
坐上的侯爷,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差顶个发冠搭台子唱戏去了。
自己女儿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闹腾了三天缠着吵着要看那太子殿下。他实在没办法,听了侍卫的几句话,想出了个歪点子。
亲自施法隐去她的气息,想着沧易笙就算是在怎么猖狂傲慢无礼,这个面子应该会给的。
可他忘了,沧易笙身边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沈二公子。
久希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捏着衣角耳朵红的吓人。期期艾艾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可以这两位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沧易笙抬眼看着将人坑出来的罪魁祸首。
那么难喝的茶,他也能喝这么久。沈二公子,真是好雅兴。
倪音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屋子里除了那丫头的啜泣声,安静的倪音怀疑自己进了高考考场了。
他不自然的挑了挑眉,担当起打破僵局的那颗石头。
“侯爷………”
久渊恶狠狠的抬头,微微一笑,笑的倪音胃一抽:“………”
偏头去找沧易笙求救,哪知道沧易笙挑了挑眉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倪音:“………”
求人不如求自己,他一口银牙咬碎了,自己挖的坑自己填,轻声道:“太子殿下与侯爷许久未见,不知这久希小姐可是许久未见太子殿下这才……”
给个台阶下,大家脸上都好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倪音比谁都懂。
“哎,都怪我教子无方”久渊是个明白人,摆了摆手,痛心疾首的扶额道:“平日里太宠她了,才让这鬼丫头成日里没大没小,疯疯癫癫的!”
久希自知是惹了祸,委屈巴巴的不敢出声反驳。可眼珠子却四处飘着,大有一种:“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的架势。
久希眼神飘忽不定,可总是瞅着沧易笙看,一开始还知道收敛一点。道倪音与自己亲爹交谈甚欢的时候,眼神几乎是黏在沧易笙身上了。
倪音抬眼就看到这么个郎才女貌的场景,琢磨着若是沧易笙跟这位成了,也不是不成。
他指尖轻轻的扣了扣桌面,笑着对久渊说道:“侯爷方才说道哪里了?希儿小姐三岁干了什么?”
他自然的接过话,挑着眉说道。久希本来就不想搭理这个把自己坑出来的混蛋。可一听,自家老父亲开始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自己的黑历史。
柳眉一竖,瞪了一眼倪音,要不是沧易笙在这里她能一个打两个!
“呵~希儿当时,那叫个勇猛!”说起自己女儿,久渊的眼中就爆发出一种独特的光芒,看的倪音头皮发麻。
“她!炸了侯府的大门!”
倪音:“………”
久希:“………”
沧易笙:“………”
“小……小姐……还真是天赋异禀………”倪音以为是什么小姑娘哭哭唧唧的孩提趣事。没想到一开口就这么刺激的一出。
久希咬牙切齿的活动了筋骨,坐上的久渊全然不知危险来临。依旧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女儿的“趣事”。
一旁的沧易笙,观战已久。轻轻的流露出一丝微笑,不过转瞬即逝,却被倪音看的是一清二楚。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个少年,稚嫩有干净,脸上时常挂着的是爽朗而又明媚的笑容。
他心漏了一拍,久渊与他交谈险些接不上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狂躁的心跳压了下去。
眼角再偷偷看向那人时,却是已经见不到那明媚的笑容,有些失落可也是情理之中。这人,喜怒无常的,早就不是他从前的阿笙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