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伸了个懒腰从公主府跑了出来,讲真呢,这一通话说下来确实让他有些疲乏,不过心情倒是很好。
泱鸽被逼无奈下答应,倪音一开始还是有些愧疚,后来仔细想了想。泱鸽没有沧易笙在,在这个皇宫中空荡荡的也站不住脚。
要是有心人加以利用,泱鸽未必能在这个皇宫中独自生活下去。指不定过些日子了,就会被人欺负的跑不站脚之地,就算他背后有安家撑着门面。
被人按上了一个叛国乱贼的罪名,谁都救不了他。
倪音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干脆就把这个小公主推上皇位。让他处于一个非常主动的地步,狐族的人最看重尊卑。
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对这个已经坐上皇位的小公主下手,该有的礼仪也会给。皇位就像是一个保护罩一样,利大于弊。
再加上安清那边的帮助,泱鸽想坐稳这个位置确实不难。
等日后两个孩子长大了以后再退回让贤,落得一生好名声也算是得不偿失。倪音这么一小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大步向前走去嘴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二公子,陛下回来了。”
“哦!今天这么早吗?那我现在就回去。”
沧易笙往日里公式繁多的时候,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回来,大多都要拖到天黑以后才匆匆赶回来,用个餐。
今天还真是破天荒啊,回来这么早。
倪音一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深,开心的蹦蹦跳跳的往暖阁走去,没有谁见到自己心上人不会高兴的。
怀荷饱受惊吓的关上了门,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帝君喜怒无常,今时今日,他都觉得自己那句话说完会被鞭尸了。
没想到居然还获得了封赏,当真是命大。
“怀荷?你怎么站在门口?”倪音一进门就看到这丫头站在门口捶胸顿足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怀荷听到有人唤她,连忙偏过头发现是倪音吓了一跳,慌忙地行了一礼:“参见公子,陛下正在屋子内陪着小皇子。我不过是刚才受了赏赐,现在正开心着呢。”
“哟,这是赏了什么东西,让你开心成这个样子。”倪音挑眉边向前走边打趣的说道。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陛下,并没有告诉我上次是什么东西呀?”
怀荷猛然回想起来,那不过是个口头上的奖赏,压根儿没有说是什么东西!!!
陛下!不会是在玩他吧?!
怀荷欲哭无泪,心说本来计划好的东西全部变成鸭子飞走了。陛下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明明说好了要赏赐她,可偏偏没有说上次什么,这是什么乌龙啊……
倪音正准备推开门,半只脚都踏了进去,看到这姑娘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经觉得好笑。
“一个赏赐而已,至于么,这样吧。”倪音笑弯了眼:“反正谁赏都一样,不如我赏你吧。你想要何物?金银财宝?”
怀荷双手往前一摊,笑着说道:“金银珠宝就可以,没有人不喜欢钱,有钱什么都可以!!”
倪音:“……你倒也是直接”
“我要是再不直接一点,你要是把我给忘了,我多亏呀。这样嘛,公子你干脆直接赏我个50两纹银,让我能出皇宫,花天酒地一番!”
倪音偏过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的。还花天酒地,皇宫的大门你都未必能出的去。”
“我出不去,这不是公子,能出去吗?等哪天公子带我出去了,自然就可以好好的玩上一次。我先攒一攒钱也没有错吧?”
“没有,没有,没有,你说的什么都对,去吧,去取吧。”
怀荷得到了准信,兴高采烈地道了声谢,蹦蹦跳跳的就往这门口跑去。倪音看着他的背影不经觉得好笑,这丫头还真的是少年心形啊!
皇宫大内里呆了这么久,愣是没把他这天真无邪的性格给改掉。也真是难得了。
“是不是觉得他十分有意思?”
倪音猛然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沧易笙就已经站在他的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脸上带着的微笑,居然还有些不怀好意。
倪音高高挑起眉头:“陛下好雅兴啊,现在都学会躲在人生后吓人了。”
“哎,这不是政务繁多,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嘛。行了,处在门口当门神呢,快进来吧。小家伙们都醒了,我还不会给他们问得,需要你亲自上了。”
倪音耸了耸肩走进房间以后先洗了洗手,这才去报那两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一边拿着琉璃做的奶瓶灌着羊奶,一边笑眯眯的对沧易笙说道:“不行啊,陛下,您不是号称学习能力一流嘛,怎么会跟奶都不会呢?再不济我们去找奶妈呀。”
“这不是夫人说,不能用奶妈吗?凡事儿都得亲力亲为,这才把孩子饿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好了在家里看孩子,结果跑去了公主那里。”沧易笙毫不客气的回敬给他。
倪音飘飘子略带三分抱怨说道:“怎么啦?难道你还不让我出去玩儿了吗?天天待在这里我也闷得慌啊。”
“所以呀。”沧易笙眼睛一亮要揽着他的肩:“我你要相信我,觉得能保护好他们两个的这些事情没必要让我们二人亲力亲为。我们…都多久……”
“哎哎,打住打住。孩子在呢!”。倪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是都说了吗?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有心之人趁机而入,那得不偿失啊。”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啊?那些老家伙们没有拖着你来谈论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吗?”
“不可以对朝政上的老臣不尊重。”
“行啊,那我换个词儿跟你学的那些老不死的怎么样?”
沧易笙:“…………”
论起耍嘴皮子这件事情,十个他都比不过一个倪音,只能十分纵容的笑道:“我说不过你不与你争论。先说正事儿吧。”
“行啊!难得要跟我讨论一下,要不你先不慌说。我猜猜?”
“你真的能猜到吗?”
“我试试呗,说不定咱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一会儿我就能猜出来究竟是什么。”
沧易笙道:“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提示?”
“不要,”倪音放下奶瓶,擦了擦小孩子嘴角的奶水…“是不是跟我们的国师大人有关的?”
“真是奇也怪哉,又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论,为什么猜的如此之准。”沧易笙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要不是出于对眼前此人的信任,他顺手怀疑那些经历的谈话内容是不是早就被人窃听了去。
倪音笑到:“其实也并不难猜,前几日我才跟你说过有关他们两人的事情,现在你又说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必然最中意的事情就是现在了。”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特殊。肯定有一部分人也想做一下好人,跟我的想法一样,让他们离开这个囚笼。但是那些老不死的东西肯定觉得以大局为重,这是放虎归山楼之类的话,两派肯定要撕个你死我活。”
倪音双手比划了一下,牵着他的手往桌子上去,那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个棋盘,棋盘上白纸重重叠叠的江大黑字团团围住。
沧易笙坐了下来,看着那棋盘上的布局,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
“本应是困境,黑子又如何能绝境逢生呢?”
倪音笑了笑,捏起一枚黑子,毫不犹豫的落子。顿时整个棋局就像是被扭转乾坤一样,豁然开朗。
黑子就像一匹杀出重围的黑马一样,突破了白子重重叠叠的包围圈,这一煤黑子一口气吃下了不少白子,给他们挽回了一个可以迂回的局面。
沧易笙道:“真不愧是你,所以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古有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的道理,今时今日,就算这牢笼能困住他二人时间久了或者是说你我不在了。不是我说不好听的,狐族上下必将没有一个人能够治住他们。”
“就先不说月见是怎么个天纵奇才了,就说那国师大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他的智慧和心机随便挑拨一下,指不定就会闹成内乱。”倪音盯着沧易笙:“所以我曾经说过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他们两个人一起走。”
沧易笙叹了口气:“当你跟我提过这个意见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好了,但是朝中部分大臣却依然反对,大部分都是保守派。”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问了。”倪音笑了笑,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嗓子,他今天这一天说的话可真的是多:“安国雄怎么说?老将军的话,分量应该是重吧?”
“反对”
“要不是他老人家掺和在里面,我也不至于现在如此难办,就是因为老将军现在极力反对放虎归山。谁让这个事没有意思好的回旋余地”
倪音放下茶杯,大手一拍,笑呵呵的看着他说道。:“行啊,这样问题的所在就已经解决了,只要搞定了老将军剩下那些人不足为惧?”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个老古板他儿子自己都搞不定,你能去解决了。”沧易笙这个十分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