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一手捂着胸口,血液不受控制的往外有一股一股,在他的衣襟前炸出一片血花。
鲜红的血液逐渐蔓延开来,将他暗色的衣服颜色又加深了一层。
他又咳出一口血来,被中介地方剪断,顿顿的肠胃里翻江倒海的头晕眼花。安源在心里默默地苦笑一声,他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
“呦~”万安晃晃悠悠的从那群晕死过去的歌姬的身上爬起来:“瞧瞧,鼎鼎有名的安小将军,如今却落得这么个狼狈模样。”
他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安源面前这个高大男子的身旁。那只高气昂的模样像极了,狐假虎威中的狐狸。
安源恨的牙痒痒,那人下手极其凶狠,他又没有防备,当胸一击。估摸着肋骨都断了几根。
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安源咬了咬舌尖,强行把涌上喉咙的腥甜味给压下去。
“我当是谁呢?”安源啐了一口血沫子,把腰板挺直了:“怎么着了?他九王府的东西也能控制我大内皇宫里的人了。”
“轰隆——”
一道落雷从天上劈了下来,白晃晃的闪电,照亮世间的丑恶。原本还是晴空万里月亮还在重重叠叠的云后面窥探着世间万物。
一瞬间就英语满布的开始下雨,那雷声一声比一声的响,活生生的把倪音从梦里一个惊醒。
他摸了摸头,已经记不住梦里梦见了是什么,只知道这一声雷把他给吓醒了,真的,他一身冷汗,连里衣都汗湿了。
倪音坐在那里呆了会,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关窗。
他光着脚,把身子探了出去。把根支棍收了进来,不过是下意识的一瞥,就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豆大雨点倾盆而下,砸在房顶上,那放第三个两个人缠斗着,激动的声音被雷雨给盖了过去。
灵力四处都飞溅着,淡淡的灵光围绕着他二人。按理说,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浑身上下不可能会被雨淋湿,必然有足够的灵力力撑起一片保护屏障。
这两人人无一例外被淋成了个落汤鸡,这都在透露着他二人现在灵力被透支的完完全全。
倪音来不及思考,穿着里衣,直接召出了荏苒脸,透明的剑身在雨点的激打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整个剑上流光溢彩,奴隶缠绕着建设的花纹,折射出了五彩斑斓的光,耀眼的恍若是一轮新的明月。
从前用国师的身体,灵力不足,完全不能够催动使用仙剑。倪音常常为此憋屈了不少,不过该练的剑法,该练的身法,他一个都没落下。
以至于他这次机缘巧合下拿回了沈二,身体依旧能够轻车熟路了,使用各种法诀。
荏苒剑被他舞的赫赫声威,透明的剑身带起一串的残影,迸发而出的灵力围绕着他的周身,倪音毫不犹豫凌厉一击。
替安源挡下那险些贴着他的脖子而过的剑,倪音突然的加入,让整个战局的天平微微开始倾斜。
安源趁机喘了一口气,顺手点了几个穴位,封住自己的穴位,好歹是控住了与四处流窜的灵力和不断往外冒的血。
他咬了咬牙,提刀冲了进去。
倪音一剑刺出,那人身法了得,堪堪避开,可却没料到这荏苒剑,乃是沧易笙亲自锻炼而出的一柄软剑。
注入灵力后,它能跟随主人的意愿,变化出各种不一样的造型间的时候削铁如泥,软的时候也能化作绕指柔,秋声无息的,恍若毒蛇一般,缠上敌人的身体,将它趁机绞杀致死。
当初倪音只觉得这个软硬皆施的软,有些鸡肋,毕竟到达一定境界的人来说,这点防范还是有的。
可能他提着这柄剑。真正的经历过几次生死搏斗后,他咋发现这种出其不意,很大程度上能提他扭转战局,或者是说能帮助他逃跑。
那人原本就体力不支,人在这双重夹击下,堪堪的受了几十次就开始力不从心。脚上一飘,从房顶上摔了下去。
倪音趁机一掌拍出,结结实实的把人一巴掌拍进了泥土里。而安源恰巧正中房顶上跳下来,他毫不犹豫地强撑着,就那柄弯刀进数送进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土地里。
做完这一切,他再像松了一口气,跌坐了下来。
倪音又下了几个绝佳人给封印好,才发现安源那暗色的衣袍上,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安源?”
倪音借着不是说的冬瓜,发现地上流了不少血,而那个被他们钉死在地面上的男人。
倪音怕他死无对证,已经替他封了了血脉,止住了血。
他抬眼一看,果然安源面如土色,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安源?!”倪音急了,一把抓住她的卖萌。暖乎乎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老安远的踢来,踢他察看伤势。
这一看,倪音的眉头就紧紧的锁在了一起,安源胸前肋骨怕是断了不下三根,整个灵力紊乱的不像样,失血过多可能还导致其他的一些毛病。
这个骄傲的男孩子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
倪音心里一紧,手忙脚乱的掏出乾坤袋,把里面的一些保命丹药一股脑儿的全部塞到他嘴里。
还好沧易笙怕他出什么事,没办法自救,有什么上品的丹药就往他这里放,并且逼着他去放到乾坤袋里随身携带。
有几颗,他记得还是水月临走前给的。
“安源,你撑住,我们这就是回去找我大哥!”
倾盆大雨冲刷扔地上的血及应用林立撑开一片屏障,将来与老老实实地护在里面,至于地上那个黄思过的男人,他一眼都不去看。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聪明如他大概也能猜出这是谁的手笔了。只是,他心中尚且还有一丝疑惑不能解决。
就是这人,所用的招数和身法居然如此之熟悉。
倪音心里有疑惑,可脚下步伐却飞快,他你手托着安源,快速的在整夜色中踩着荏苒飞行。
他不擅长医术,压根儿不知道安源究竟伤到哪里了,不过看他的表情和脸色,必然是伤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飞到一半倪音咒骂九王府之大的时候,安源抢白着一张脸,颤巍巍的将头抬了起来,细若蚊吟的说出了几个字。
“……万安……跑……跑了……”
倪音再说也催动灵力,将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他咒骂一声说道:“现在管他什么?左右现在他刺杀皇亲国戚,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就算他身上有两块令牌可以包,他也是死罪难逃。”
眼见着就要到了,沈悦的居所,安源再次出声道:“……内鬼……有…皇宫……鬼……”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内鬼?你再说一遍。”
支离破碎的几个字压根儿吵不起来一句完整的话,倪音还没有揣摩出这意思,安源就死死的晕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倪音直接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浑身是血的带着安源闯了进来,好在沈悦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眠。正坐在一旁喝茶,这突然闯进去到二人,把他吓了一跳,但他看清浑身是血的两个人是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他关上门,将门外的风风雨雨都挡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安源,安源?!”
向来稳重的他也顿时慌了神,从倪音身上接过自家爱人。擅长医术,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爱人的不好。
沈悦灵力从掌心扩展开来,整个躯体都笼罩在其内,他静心凝神,淡淡的灵力带着波光涌入了安源的身体内。
倪音撑着剑,眉头紧皱。刚才他只记得提现出去救人了,压根儿都忘了。
沧易笙向来眠浅,为何这次这么大动静,他居然没有反应?就算是外面的风雨再大,可是四处流窜的邻里总归能刺激到他吧。
倪音越想越心惊,能看见线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滑落的,冲洗掉他脸上的血污。
“我去找沧易笙!”
倪音提着剑转身离去,并没有注意到沈悦抬起头来那嗜血的目光。
沧易笙之所以能睡得这么死,必然是被人动了手脚。可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竟然在沈悦和沧易笙的面前,让人毫无察觉。
倪音心惊胆战,这种他们在明敌人在暗的打法,着实让人措手不及。他现在压根儿不敢细想自己回去之后会见到个什么样的情景,只是希望这吉人自有天相。
沧易笙灵力高强,必然不会被这些小虾米给坑了。倪音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快速的吹动着脚下的荏苒剑。
这零件似乎也感受到自家主人的急切,整个剑身发着银润的光芒。相较于之前,那光芒似乎变得更加耀眼了。
倪音轻巧的落了地,直接从刚才还没来得及关,全关上的窗户翻了进去。他滚了一圈,抬头就看到床上弓起来的人形。
等他走近了,确定那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人生,这才拔一颗心,按回的肚子里。
收了荏苒剑,倪音也顾不得身上满是血污,直接捏了一个角,打在了沧易笙的眉心上。
“沧易笙!快醒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