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笑打闹着,一旁的小火炉里的火正在噗嗤噗嗤的燃烧着。少年人的嬉笑打闹声,伴随着燃烧的火焰,一下子要整个温度的升高了不少。
倪音疯的有点狠了,额头上都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粉粉嫩嫩。
沈二的脸是他穿了这么久,唯一一个最是像他原来的那张脸,温温柔柔的,可又不缺乏锋利的感觉。脸上的轮廓有些锋利,眉眼也是尖锐的让人让人觉得,他一笑就是笑里藏刀的感觉。
现在的倪音,脸上那水灵灵的感觉,就像是刚出锅的水晶包子,让人忍不住咬一口。锋利不好惹的眉眼,此时也柔和了下来,弯成了个好看的弧度。
看起来软乎乎的,很乖,。
“干什么?盯着我看什么?”倪音啃完最后一口鸡翅,还意犹未尽的吸了吸指尖的残留,这个动作惹得本就按耐不住的沧易笙眸子又沉了沉。
他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露出了红透的耳朵,抿着唇不肯说话。
倪音愣了下,不明所以,可当他见到那通红的耳朵顿时了然,心说这老夫老妻的,怎么还动不动脸个红心个跳的?
怪…怪不好意思的。
他跟沧易笙向来是沧易笙逗他,各种作天作地的散发狐狸天生的魅力,鲜少是这人害羞,倒是自己有时候羞的不行。
倪音挑了挑眉,眉眼染了几分戏弄的神色。
张着张还有油水的嘴,就往沧易笙跟前凑,歪着脑袋看着他道:“怎么着,公子可是害羞了?爷还没有做什么,公子怎么就害羞了?莫非公子,暗恋小爷?”
沧易笙盯着那张亮晶晶的嘴,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敛着眼从嘴里憋出了两个字:“胡闹。”
倪音见他依旧耳朵红红的,一下子兴趣就上来了,亮着眼睛又凑到跟前道:“公子这般害羞,小爷可就不高兴了?莫非,公子心中另有心上人,海中月?”
他说的委委屈屈,要是有旁人在场怕是早就信以为真了。
沧易笙突然觉得好笑,笑着拿起帕子堵住他的嘴,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弯了弯看起来不是那么冷漠不近人情。
沧易笙力气大,强行给倪音擦了擦嘴,这才堵住这张喋喋不休胡说八道的嘴巴。擦干净了,他才按着倪音的头,半推半就的细细品尝。
这倒是不害羞了…倪音这样想着。
二人情浓绵长,正是个该继续做些什么好时间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争吵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屋里人的好气氛打散的干干净净。
倪音喘了口气,从沧易笙怀里挣扎了起来,拎着衣服就打算往屋内走,大有一种捉奸在床的架势。
倒是罪魁祸首,正在斯条慢理的整理着衣服,挑着眉看着慌慌张张的倪音。他伸出舌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下唇,撩人勾魂。
沈悦一脚踹开门,就看到这么个糜乱的一幕,少年衣衫不整的抱着衣服正在往外撤,那冰冷的狐帝抿着唇,唇色鲜红欲滴一看就是方才偷吃了的。
倪音背对着沈悦,他虽然看不到,可他敏感的觉得是沈悦来了。还没等他转过头叫声哥,就被一件衣服盖的严严实实。
有荷花香的…
“沈大夫,这里好像并非你能擅自闯入的。”沧易笙起身将“衣冠不整”倪音挡住。
倪音抱着衣服飞快的溜进了里间,用人生最快的速度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他一边还在听着外面的对话。
他才,一定狗血至极。
“不给个解释?”沈悦从进门开始目光就盯着那溜进去的少年,此时那少年光滑的肩头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他才开始看着沧易笙。x
沈悦一代名流,灵力低位无一例外的强势,面对沧易笙根本不会有所怕的。不过是没有沧易笙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罢了。他的气质,更像一块冰,只要温度足够,只要你是他所厌恶的人,那他就一定坚硬的让你无法融化。
这种脸上微笑,心里确实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的气质几乎就是他们沈家的一3个标志了。
沧易笙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他皱了皱眉道:“朕的事,何时需要你来过问?不如让你父亲来,他一国之相还有一些资格。”
沈悦也不恼,他就盯着沧易笙的眸子,道:“我弟弟,在哪里。”
与沧易笙绕圈子这种事沈悦并不想做,因为没什么用处,当机立断的决定直奔主题,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他盯着眼前俊美无边的少年,这人当真是天之骄子,优秀的让人不能挑出一点一滴呃毛病。
“要是给安源求情,”沧易笙喝了口茶,将心里的火压了下去,他再怎么生气都不能去生沈悦的,不然倪音还不跟他拼命:“大可不必,我本就是一句玩笑话。”
沈悦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说道:“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让他背琵琶行,不如各退一步,我来替他。”
沧易笙看了一眼沈悦淡淡道:“你可知晓,为何每次罚嗷安源不是默写古诗,就是背诵经典的?”
沈悦现在心情十分混乱,他没有心情跟沧易笙去沟通这么弱智的问题。他现在整个脑海里都是那个衣衫不整的少年的背影。
别人也许不知道,或者说不能一眼看出,但是身为沈二的亲哥哥,他一眼就认出转暖慌慌张张的背影正是自己弟弟的。
这让他不得不去相信安源所说的话,他的心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只能顺沧易笙的指引,撇开这个话题。
沧易笙就好像没有看到他眼底的补奈一样,别老神仔仔喝着茶,一边慢慢地讲述他曾经与安原的故事。
“也就是从前,先帝不愿意派人来叫我与树安将军,特意找师傅来一同教导我和安源。但是由于身份特殊,所以我们也不可能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授课。”
“按月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还闹腾,不愿意安静的坐在那里,认认真真背书。你让他背一个古文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将军没有办法,先生更是受不了。一边儿它又不能真的把这个未来的小将军给打死,一边又本着诲人不倦的高尚品德。只能默默忍受着安源的胡闹。”
“他做过什么?”一提到安源,沈悦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沧易笙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屏风后的人影,轻轻一笑说道:“所以呢,体罚不行,只能改用抄的。”
“我谁都没想到,就算是俺老将军也没有踩到,她儿子倒是听话,认认真真的把该穿的东西都给抄了。结果呢,他抄出来的东西就跟鬼画符一样。活生生的,把先生气个半死。”
沧易笙说道这里,屏风后的倪音噗嗤一笑。他一出生,沈悦垂在袖袍的手又紧了紧。
强忍着不走过去看个究竟的沈悦,不自在的接过话:“然后呢,又发了些什么才能改掉他这些毛病?”
“你现在就跟老将军一样,这是一个好问题,当年老将军也是这样问我们先生的。”沧易笙点了点头:“先生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像他这种学生,虽然说是。没有遇见过这么奇葩的。但是,整人起来还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经验。”
“当时先生就说,既然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得。罚你抄,还让我把自己给气着了。不如,你就背吧!什么唐诗三百首,什么逍遥游什么论语,都给我背!往死里背!”
“噗嗤——”
倪音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笑了起来,可是还是漏了一两声出来。
这实在太好玩了!安源怎么会把先生气成这样?打不得骂不得,更不想让他发抄辣眼睛,委屈巴巴的各退一步的让他去背书。
怎么看,都是人家先生委屈。bab
可能是因为听了安源的往事,让沈悦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他眉眼又舒展开来,摇了摇头道:“安源就是不静,不懂得如何去沉下心来。习武之事,落到他心头了,他才能这般努力修行。学习,罢了罢了。”
“我寻思着也是”沧易笙点了点头看着屏风后拼命憋笑的倪音:“他若是喜欢,不如随着他的心来就好了。沈公子,可是听明白了?”
他边说边慢慢起身,慢慢的走向屏风后面,倪音看着他走进来有些疑惑,无声的问他:“不是不告诉大哥么?”
沧易笙捏了捏他的手给了个放心的笑容,自从他起身走进去,沈悦方才的笑容就消失了,脸黑的如同锅底。
沧易笙牵着倪音,强行把他拽了出来,。
沈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神色凝重,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紧紧相握的两人,一种奉陪到底的架势摆了出来。
“所以,你应该也要尊重我们的绝定。抛开君臣不谈,沈悦你也应该要尊重你弟弟的意愿。”
“什么意愿?”沈悦冷笑着,把倪音吓了一跳:“跟好国师还有你,合起火骗自己的亲哥哥?骗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