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修长如初,一双大眼睛还是那么有神。一改从前里的风流,衣袍也是规规矩矩的穿着。
没有装成仙风道骨的气质,脸上的面纱也被换成了白色。
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超变化。
沧易笙微微的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国师,琢磨着到底是这人得了什么病,还是入戏太深,以求博得他的欢心。
倪音这边悠哉悠哉的啃着雪花酥,那种炙热的目光让他有些受不住了。脸上的情绪几乎绷不住,好在有着面纱的遮挡。
二人就这样,保持沉默,倪音几乎吃光了泱鸽送来的雪花酥。
他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沧易笙实在故意逗自己,还是在考虑怎么杀了自己。倪音暗自腹诽,这沧易笙不会在忍耐着,到了极限直接弄死自己吧?
想想有些后怕,倪音觉得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
“沧易笙,”他回过头,招牌一笑,可惜面纱遮住了就露出弯弯的眼睛:“你吃么?我喂你如何?”
沧易笙自然是想拒绝的,可死就死在,那半瞎的回眸一笑,让他顿了顿,打了个岔也就忘了拒绝了。
见他没有回答,倪音就当这是默认了,弯着眼睛摩挲着走了过去。
他二人是面对面坐着的,倪音想要走道他那里。还需要挪几步,可现在的他是个半瞎,仗着自己看不见跌跌撞撞的挪了过去。
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好死不死的,扑通一下栽进了沧易笙的怀里。
厚脸皮如他,本着“反正不是我的身体,你能奈我何?”的态度,“哎呀呀”一嗓子,窝了个舒服的姿势。
呆若木鸡的沧易笙:“………”
察觉到身下那人硬的跟一个砖头一样,倪音眼睛笑的几乎只剩一条线儿。窝在里面不说,还用用自己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他。
沧易笙虎躯一震,差点把他给掀出去。
若是换了个从前,国师敢如此胆大包天的,**他。怕早就被鞭尸几次了,指不定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
可今时今日,沧易笙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任由他胡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火儿来。
莫非,真的把他当做了妮妮?
这个想法,一下子就把沧易笙吓醒了,冷着脸,揪住了兔耳朵。
被揪着兔耳朵的倪音:“………”
狐狸的尾巴不能碰,兔子耳朵自然也是不能碰的。沧易笙不过这么一揪,倪音立马安静了下来,这下子呆若木鸡的人可就是他了。
命脉落入别人手里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倪音一动不动,只有那一对儿眼睛水灵灵的,委屈巴巴的盯着沧易笙,简直是拿出了24k纯金无辜眼。
沧易笙最吃他这一招了,嘴巴一抿就放了他,敛着眼道:“不可胡来。”
“我胡来什么啊?”倪音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瞎子看不见,摔倒了也正常啊。诺,吃不吃?”
沧易笙无言以对,只得翻了个白眼。用手拿过那雪花酥,塞进嘴里。
倪音不敢闹他闹的太狠,万一跑偏了自己小命怕是就是不保了。在没与沧易笙相认时,他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两人都染了风寒,倪音也没什么精力,盯着他喝完药,自己也流着鼻涕,裹紧了披风回了去。
这病来的蹊跷,他二人又是同时得的,一时间皇宫之内,流言飞起。说是,国师这算是坐实了位置,陛下怕是真的有了新欢。
还有甚者,传言,要不是国师是个兔子精,怕是皇后的位置,他也是可以想一想的。
倪音窝在被窝里,听见这句话,差点没笑断气。文候给他说了几种流言,他听的赛过良药,病了大半个月了。
本就是神情恹恹的,病蔫蔫的。这一听,就乐呵了,笑的是个红光满面。
他在天星鉴笑**的或者日子,那边丞相府简直愁死了。
沈涵听着流言就来气,大早上在朝堂之上就与沧易笙吵了起来。
可怜那沧易笙本就大病初愈,被这事折腾的心神不宁的。沈涵撞在枪口上,他一激动,天子之怒,狠狠责罚了国舅爷。
沈悦原本与人在练武场与安源比试着,惊艳绝伦的一击,才使出来就见着自己家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那神情,就好像天要塌了一样。
语不惊人死不休,下人没有眼色,当着安源的面就把早朝上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安源好不容易休了假,听着沧易笙又再乱发脾气,连忙踩着剑飞了进去。他自己不用剑,周身两把弯刀。
可用起沈悦的剑,倒是格外顺手。好在这灵剑认主了,听从他使用。
沈悦头疼了会儿,在自己的姘头和老爹之间斟酌了一番,大手一挥跟进了宫。
倪音听着文候的汇报,暗自为安源捏了把汗,二话不说,命文候准备琉璃烬,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