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告诉沈悦,可丞相府就这么大,两个主子。不需要怀荷和阳半跑去告诉沈悦,沈悦都能知道。
倪音打着瞌睡喝着药时,沈悦披着衣服,散了头发跑了过来。
“音儿?”他急急忙忙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请郎中看一看?要不要再喊下太医?”
那药哭的倪音直皱眉,沈悦闯进来时他恰好捏着鼻子灌着药。他突然一嗓子,吓的倪音手一抖,呛着了。
“咳咳咳,大,大哥?”
这沈悦怎么每次来的都是突如其来的?倪音缓了半天才缓过来,阳半将药碗递给沈悦,他吹了吹汤药小心翼翼的味给他。
倪音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屏气凝神,嘬了一口。
天爷啊?!
狐族的这个药?!此他当年住院喝的中药都要苦上百八十倍啊?!
这他妈的?!狐狸能喝下去了?!!
一大碗药汤灌了下去,倪音觉得自己丧失了味觉。
甩了甩头,倪音道:“大哥,我没事,就是着了凉。”
“哎,都是,都是我不好,大晚上的拉着你练什么剑?”沈悦摇了摇头,扶着他睡了下去,捏了捏被角道。
倪音心说,他来狐族这么久没生个病断个腿的,他自己…都好奇起来了,
才吃了药,他嘴里苦的不像话,压根儿睡不着。可身上又发虚,难受的很。
沈悦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如此难受道:“不如,我哄你睡?”
“哈?”倪音笑道:“也是可以。”
被人哄睡觉,着实没有试过。他有点心动,向来羡慕别人家的父母。
温柔体贴,更是把自己的孩子当做掌上明珠。
反观自己父母,倪音摇了摇头,他缩在被子里,露出了一对儿眼睛,期待的看着沈悦。
可怜沈悦膝下无子,没哄过人,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有些紧张,道:“不如哼首歌给你听?”
“好~”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就开就开,我就开,妈妈回来了,这就把门开”
倪音:“…………”
沈悦唱歌,一定属于让人提神醒脑的那种。倪音头有点发胀,说话也不开始经过脑子道:“大哥……你唱歌,不好听啊。要不,你念书给我听?”
沈悦有自知之明,他没想到自家弟弟会这么直截了当,笑了笑道:“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沈悦声音柔和好听,念书缓而不急,倪音撑到“鹏之徙”就已经睡了过去。沈悦看着沉睡了的他,摇了摇头,放下书本走了出去。
龙阳殿——
沧易笙送走了沈涵,末了沈涵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他道:“一日后。”
再回到屋子里,他才发觉自己好像忘了联系倪音。皱了皱眉头,拿起桌案上的镜子,灵力输入了进去。
果不其然,没有人理。
尝试了十次,沧易笙一点一点的皱起了眉头,打开窗子,吹了两声口哨。
那黑夜之中,一只鸽子悄声无息的飞了近来。沧易笙将信塞如他腿边,静静的等着消息。
第二日清晨,倪音盯着桌案上的几封信,和一个传音海螺,看直了眼。揉了揉眼睛,他指着那堆东西,哑了声。
早已等候多时的阳半行了一礼,道:“公子。这是殿下连夜派人送过来的,传音海螺里存了殿下的话,还请公子启封。”
“连夜?”倪音有些吃惊:“咳,他昨日不是,特别忙么?”
还有时间写信?
阳半道:“公子自己听一听,就知道了。”
倪音纳闷的甩了甩头,怀荷将东西递到他眼前,倪音有些懵。
灵力注入那小巧玲珑的海螺中,沧易笙的声音穿了过来。
“以后,你的故事,只能由我来讲………”
同一时刻,沈悦皱着眉看着侍女手里的东西道:“这是?”
“怀荷姐姐送来的,说是太子殿下连夜送来的东西。”
沈悦:“……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