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5
屈有男石化, 大脑像一潭接收不到任何信息的死水,耳朵嗡嗡的鸣叫, 努力想回放他刚刚说的话,可惜仿佛一段被毁的影片, 只有图像而没有声音,遂滴溜溜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悬着男人的脸,惊疑不定的逡巡。
0206
河蟹的飘过~
0207
许恪混淆视听的功力的确技高一筹,纵使屈有男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被他这等暗示性极强的准云雨姿势一来一往的搅合,气血奔腾,神志不清, 可怜兮兮的在他手里化成了一滩春水。
“笃笃~~”门扉响了两声, 外面的乔桦瓮声瓮气的说:“董事长,午餐我拿来了,放在门口……”
回到房中,他把纸袋往活动餐桌上一放, 瞥着依然藏着被子底下, 弓成一团的某人说:“你想憋死自己啊,起来,吃饭。”
屈有男呜咽了两句,他没听清,掀开被子问:“你说什么?”
“大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盯着她红透了的耳根,还有经过他滋润鲜艳欲滴的红唇, 心情大好,之前惨白的样子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忽而爽朗的笑了起来,“舍不得你,所以舍不得死。”
呼吸一窒,她哽住了喉,傻傻的抬起头看他,许恪微怔,收起笑,向来锐利逼人的黑眸竟萌生一丝怯意,自负得无所不能的神色渐渐尴尬,少了那层窗户纸的阻隔,一切事物豁然通透敞亮了,尚无心理准备的他们嘭的一撞,就像牛奶刚加到咖啡里,搅起互相融合前一黑一白的漩涡。
0208
乔桦带来的菜色很简单,白粥和几样小菜,不过闻起来很香很香,奇异的暖进了心,摆放在餐盒里的食物卖相漂亮得让屈有男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许恪却直接“心狠手辣”的捣碎,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这样,我都没看够呢。”
“饭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看的。”他把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吃吧,垫垫胃,待会儿又要打针又要吃药的。”
她嘟嘟嘴,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眼睛一亮,点着头称赞:“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刚抱她的时候发现她瘦了点,许恪继续用筷子分解一些不易消化的食物,夹了放进她碗里。
“你怎么不吃?”
他说:“你吃饱了我再吃。”
一句话,眼眶湿了,屈有男望着他把所有好吃的有营养的都给了自己,他的碗还空空的,呐呐的问:“为什么要逼我回国?”
“不希望你嫁给别人。”
“为什么不希望我嫁给别人?”
“因为我要娶你。”
屈有男咬咬勺子,问到这里她忽然不想接着问下去了,她怕听到一个对她来说像是谎言的答案;她怕到头来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徒留一顿笑骂她不自量力的冷言冷语以及一颗破碎的心。
“所以说撤资是骗我的咯?”
许恪停下筷子正视她,当他下定决心坦诚布公,让她接受他的时候,她就这么生硬的转开,为什么?难道她对马奇奥……明朗的俊颜霎时郁郁阴沉,周身气压下降。
不擅察言观色的她还在问:“我姐跟你是同伙吗?”
“……”
“她现在在哪里?”
他冷不丁的反问:“怎么,找到她,你就能解脱了?”
她媚眼闪烁:“许恪,我们已经过了可以任性的年龄了,今天你把我抓回来,明天呢?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我们双方的家庭都不会接受这个婚姻的。”
“知道我为什么想方设法从盛臣t手里夺走继承权,掌管盛世吗?”
不就豪门氏族里头权利财富的明争暗斗嘛,小说、电视、电影描绘得几近泛滥,但是他直白的眼神却在在的告诉他,她以为的那些东西并不是打动他的根本原因,于是她被催眠了一样,按照他的思路小声的问道:“为,为什么?”
“扫清你我之间所有的障碍,包括摆在台面上的,暗地里隐性的,不论在许家还是在盛家,我要有绝对的话语权,我做的任何决定没有人能够反对。”
他的言之凿凿让她听得心颤,屈有男回避他投射来的坚毅目光,“那,那也是你们家,我爸爸的态度你不会不清楚。”
“屈有男,不要找借口。”许恪扳过她的脸,“再问你一次,你老实告诉我,你爱马奇奥吗?”
【小剧场6.】
“你今年也不回老家过年吗?”
“是。”
“遥忻挥懈嫠吣闼蛩阍趺垂俊
“没。”
“那……”
“什么事?”
“我想……算了,没事……”
“……”
“噢,要是她不回家过年的话,就麻烦你多照顾着点……没事了,就是这样……敏在门口等我,我先走了。”
她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他想要是她再呆上几秒钟一定什么都招了,所以才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掉。
怀揣着疑问回到家,按照惯例这个时候正是他的室友在网吧里浪费生命的时间,他将超市里买来的微波饭扔进微波炉里,然后坐下来,一边等一边开始琢磨。
象她们俩如此单纯的两个女孩子之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上次她们甚至在电话里都吵了起来,过后风波渐平,当然都是因为她们默契地绝口不提的原故,不过这不更显得欲盖弥彰吗?他还记得那天他们在ktv,她婉转吟唱着一首颇伤感的歌曲,非常的投入好像这歌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似的……该不会这个粗鲁、大大咧咧的女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纠纷吧?
即使有纠纷估计也是对方比较倒霉,她那种个性的人怎么肯吃亏?她就是某部电影里演的,离婚的时候连冰箱里的冰块都会一起带走的女人!
唉,只要是女人都麻烦!
“干嘛?”
“年末大扫除。”他交代今天的任务。
她象猴儿似的蹦起来:“不会吧?原来你也爱玩这套啊?”
“各自的地界各自清洁,公共场所分工如下:客厅的天花板、地面、门窗玻璃算你的;厕所、厨房我来。”
“凭什么?你怎么才扫两个地方?”
“那我们换过来好了。”
“不要!”
他将布子给她:“我会核查,不合格的话……鉴于春节将至会给你很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呵、呵、呵,谢谢你的宽大处理!”她赏他一个白眼。
平时他比较喜欢利用周末打扫卫生,所以客厅的天花板、地面、门窗玻璃几乎用不着她费力,不过估计就她的卧房扫起来够呛,想到这里她偷偷地睨了他一眼。
他一边卷袖子一边说:“我先声明,自留地那块是有价出卖劳动力,坚绝抵制无偿援助!”
“哼,算你狠!说吧,你是要我的灵魂还是肉体?”
“这是姑娘家说的话吗?”他皱起眉给她机会教育。
她摆了一个甜蜜可爱的“扑屎”,冲他抛了一记媚眼:“讨厌,你要人家怎么样嘛?我配合度很高的哟!”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喜欢女人撒娇?反正他是感冒得很,现在就抖落了一地鸡毛……
“小心我抬高价码。”他淡道。
软的不行来硬的,她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扯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说!你帮还是不帮?!”
他小心翼翼用手背隔开她的钳制:“帮是要帮的……不过,你的闺房不是严禁身为男人的我擅闯吗?秉持大家自觉严格遵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在经济上是不是给些补助?”
“喂,我真是受不了你,上次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这次你干嘛还收费?”
“我是年末特别优待,两次做一次算钱。”
“奸商!远亲不如近邻啊,连同居兄弟的竹杠你都忍心敲下去。”她瞪眼:“告诉你,本姑奶奶要钱免谈,要命一条!”
“既然如此谈判暂时宣告破裂,不过在今天结束前本协议仍有商榷的机会,拜。”
看着他从自己眼前大摇大摆的晃过,她有说不出的愤怒,在心里呐喊:就是累死也不能拿钱便宜了这小子!
一小时后,端着一大盆黑漆漆的污水从卧室里走出来,她大叹一口气:“怎么会这么脏啊?天啊,这水黑得都可以写毛笔了,啧、啧、啧、啧……”
对着厕所门里,运气再奋力一泼!
“哇—啊—!”
他顶着一头脏水站起来,看着一脸震惊的她大声怒斥:“搞什么鬼呀你?!”
“那……那,我又不知道你在里面……”万分心虚道。
“即便没人你也不该乱泼水,厕所的卫生脏乱一直无法遏制,原来都是你一个人引起的!”
“呵、呵、呵、呵,您要不要先洗一洗再训话,啊?”她难得好心的提醒环保人士。
他没有再训她,因为他知道说再多的话均属“对牛弹琴”,还不如直接进行“体罚”,既是:清洁液和刷子递给她,他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到客厅总结前段时间的劳动成果。
看吧,这就是所谓的“逞强”的后果……
她不只千百次的后悔不已,失去金钱和失去快乐比起来——二者根本没法比嘛?!真是的!
几乎是全身酸软!几乎……!
刷完厕所她爬到客厅摊开手脚晾在沙发上,大吐苦水:“我的老天爷!整理得这么干净怎么住人啊!?”
“只听说过评比卫生的,可没听说过评比脏乱的!”他将最后一袋垃圾扎好放到门口。
“拜托,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员工非得听你的号令不可,我为什么要在这边对你言听计从!?”
“保护环境匹夫有责。”他走过来撂起小腿踢她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