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恪守妇道 > 31、0149-0153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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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恪走一走停一下, 走一走停一下,最后干脆回头不耐烦的说:“3寸高跟鞋你走得健步如飞, 穿平底鞋却东倒西歪,你闹什么脾气?”

屈有男简直百口莫辩, 她这是在闹脾气吗?这臭家伙知不知道习惯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啊?当你已经习惯了在某一个高度存活后,也不给身体一个循序渐进接受、适应的过程,也没有一个可以缓冲的环节,突然转瞬之间硬生生矮了一截,害她现在感觉连呼吸到的空气都不那么纯净了。

而且,不是她爱挑剔,但凡是平底鞋, 鞋面的装饰跳不开两大类——其一, 简单朴实,也就是老气;其二,可爱甜美,也就是孩子气。看看她穿着一条服帖修身的铅笔裤, 脚上却套着一双系着个蝴蝶结的平底娃娃鞋……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穿平跟鞋我不会走路。”她抗议。

许恪两手拎满了装着鞋盒的袋子, 失去那10公分的支撑,她矮了他一个头,所以他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光脚你都能走了,穿了鞋反倒不能走?你这借口不嫌烂了点?”

她就知道他会咬着这点不放,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遂忿忿不平道:“此一时彼一时, 人体应对不同情况条件反射不一样。”

他好笑的睨她,“那你就当自己现在光着脚好了。”

什么话!?屈有男瞪圆眼,嗖嗖射出一把把眼刀砍杀他,“ok,没问题,你走你的去,别拢

“那行,我在停车场等你,你自己慢慢走。”

本来屈有男一听顿时一肚子火,转念一想,他一离开她不就解放了吗?可不等她开始窃喜,他走近她挪出两指勾过她搭在肩上的皮包,“别到处闲晃,动作快点,拜。”

望着他优雅远走的背影,屈有男像被人兜头倒了一桶冰水似的速冻结冰,良久才听到她仿佛发自地狱的声音:“许恪……你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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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乌龟爬,学蜗牛爬,其实说穿了学什么爬都没用,总会走到他身边,就像她在国外呆了10年,现今不照样被他攥在手里,吃得死死的?

屈有男有点认命更多的是不甘心,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行动上却倔强的能拖一时是一时,很傻很天真吧?没辙,面对他,她就是无法睿智起来。

逛商场的人很多,人来人往的各自娱乐,尽情享受节日里闲暇的时光,当然除了价格品味高尚的名品店,其他的柜台摊位纷纷推出了轰轰烈烈的促销活动,把原本宽敞的过道变得相当狭窄,中国人爱凑热闹的秉性得以最大限度的发挥,所以摊位前聚满了人显得更为拥挤。

一路簇拥着缓缓的前进,耳朵里一边窜进百货公司播放的圣诞歌曲,一边窜进销售员的吆喝声,屈有男不禁左右张望,心想这简直跟逛庙会没两样嘛,看大家脸上均洋溢着兴高采烈的表情,多多少少受到点感染,话说远在米兰的马奇奥不晓得是怎么渡过一个人的圣诞节的?

“喂,美女,请往这边看哟~~新年伊始,算算自己的运势,趋吉避凶,爱□□业双丰收啊!”一个打扮得像魔术师模样的男青年,熟练的拨弄着手里的扑克牌,冲着屈有男大喊。

他灵活的十指不停的洗牌、切牌、叠牌,花招百出,姿势华丽,仿佛赌片里的场景,屈有男忍不住走到他的摊位前驻足观看,练出这般手艺应该下了不少功夫吧?

男青年神神秘秘的把切好的牌递到她眼前,“美女,抽一张。”

屈有男睨着他手里的牌,狐疑又好奇的抽了一张,翻开来一看,牌面并不是她以为的梅花、方片、红心,也没有数字,描画着一幅奇奇怪怪的图案,她蹙眉:“这是什么?jack?king?queen?还是大小鬼?你变的是什么魔术?”

“美女,这是塔罗牌,算命专用。”男青年指了指头顶上挂着的广告牌。

屈有男抬头看,慢半拍的发现广告上早已明明白白写着“神奇天命知,魔幻塔罗牌”,于是很不好意思的佯咳了一下,“呃,对不起……我以为是扑克……”

男青年不以为意哈哈笑:“美女,你真可爱,来让我看看你抽到了什么……啊,是战车……”他收起笑认真的望着屈有男,“美女,是不是有人在追求你啊?”

屈有男来不及细想就摇了摇头,男青年深吸了口气,沉吟了一会儿,“要勇往直前又难免迷惘,两人主观意识都太强悍,彼此自身的问题又太多,过于想控制、霸占对方且又不懂如何理智的化解调和这种欲望,危机四伏、难关重重……”

屈有男拎着纸牌来回端详,不清楚他从哪里得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结论,装神弄鬼的无非想她掏钱买他的东西,她老老实实的说:“我身上没钱。”钱包和手机被某个没良心的恶霸抢走了,她身无分文。

男青年似乎受到了侮辱,脸色一度有点铁青,他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真不识好人心,不过转瞬他一笑,“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张牌送你好了,祝你圣诞快乐。”

“呃……谢谢,谢谢你,我不要。”无功不受禄,人家也是辛辛苦苦出来混口饭吃的人,她哪好占这便宜,虽然不值几个子儿。

“哎哎,美女,你就收下吧,既然你抽中了它,也是一种缘分。”男青年笑眯眯的挡掉她的手,接着打开另一副牌唏哩哗啦洗起来。

屈有男只好再次道谢,转身告辞,走出几米远又听到那个男青年在后面对她说:“美女,记住呀,彩虹总在风雨后,同心协力才能操控命运之轮往正确的方向前行!”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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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屈有男终于走到停车场,许恪已经坐在车里处理好一堆文件了,他瞥她一眼平静的阖上笔记本,“动作真够快的,漫步云端来的吧?”

好吧,他损人也损得很高雅,屈有男懒得多言,绕到副驾那边打开门上车,注意到许恪一直盯着她的鞋看,问:“怎么啦?”

“学会走路啦?”

“……”她叹气,“请送我回酒店,谢谢。”

许恪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眼底却蕴含着浓浓的笑意,屈有男无奈的别过脸不理他,坏人,专以欺负她为乐。

车子混入节日汹涌的车流里,隔老远看到的是绿灯,可车辆动得异常缓慢,一下换红灯,马路上顿时变成了超大的停车场。

“怎么堵得这么厉害?”屈有男趴着窗口探头探脑。

许恪哼了哼:“这不都幸亏你吗?耽误了时间,碰上高峰期。”

屈有男耷拉着脑袋,“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慢慢跟着挨呗。”他声音冷冷的,作为司机什么都不怕,最怕堵车,心里也添堵,不过他这样说着却从后座摸出一个袋子,“肚子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屈有男呐呐的接过,里面全是她平时喜欢吃的小点心,她不由得看看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志得意满的扬扬下巴,“是不是很感动?”把脸凑过来,点了点,“亲一下。”

她局促的一僵,退到门边,“认真开车,别开玩笑。”

他深深的横她一眼,“这笔先记到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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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脱离了举步维艰的大马路,高性能的名牌车终于欢畅的奔驰起来,屈有男吐了口气,咀嚼着可口的小点心,心情大好,不过接下来她的好心情马上消失得一干二净,她虽然是路痴没错,但是这条路简直让她太“刻骨铭心”了,她想不认识都难。

“许恪,这不是回酒店的路吧?”

他点头,“嗯。”

“你什么意思?”这条路通向的地方,关于那里的记忆是食人沼泽,犹如鬼魅枯槁的利爪,缠紧她的身子拽入深不见底、痛苦不堪的炼狱……脑海了一片喧嚣: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你要是不愿意开去酒店,就麻烦你停车,我自己打车去!”

“我帮你退房了。”许恪雷打不动的淡道。

“什么!?”她侧转过身,对着他大吼:“你凭什么退我的房?我是供你取乐的小丑吗?任你支配,指东不敢往西?”

“屈有男,不要无理取闹,酒店不适合一个单身女孩子久住,反正有现成的房子,行李我已经让人整理好送过来了,你只管住进去。”

屈有男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她怒不可遏的一掌呼过去打到他的手臂上,许恪一时不察,车子在路上蛇行了一下,“我这是在无理取闹吗?你别恶人先告状,谁要住到那房子去呀?你还让人随便乱动我的行李,你你你……你实在是太可恶,太霸道了!”

许恪重新掌控好方向盘,“屈有男,使性子也看看场合好不好,你想死啊!?”

“要是死能解脱的话,那就死好了!”她气昏了头,口不择言的大喊大叫:“跟你在一起还不如死了呢!”

“吱”的一声车子急停,车胎在地面上拖出几道黑乎乎的印子,许恪甩开安全带,翻身扣住她乱舞的手腕,一把将她钉在座位上,俊脸森然发黑,咬牙切齿道:“我就那么令你无法忍受?你宁愿死也不要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说啊,是不是?”

屈有男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唬住,一时半刻没了动静,许恪盯着近在咫尺的滟滟红唇,不由分说狠狠的口口了上去,粗暴的什么什么什么寻到什么什么毫不怜惜什么的什么,他的蛮横不但撞痛了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也传来一阵阵刺痛,屈有男疯狂的挣扎,眼底漫上无尽的酸涩,泪光闪闪……

“唔……不要!”她不管不顾胡乱的推拒,用什么什么抵开他的,没想到这样让他更加痴狂,大手紧箍她的腰背,如何如何的沿着如何的什么什么又咋样咋样,如何如何上衣的下摆,怎么怎么的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的什么什么……

“许…许恪!住手!”她慌乱的摇摆臻首,躲避他的什么什么,一边没头没脑的厮打,握起的拳头像敲到铁皮上似的,他不受影响,她却觉得两只手又酸又麻,什么什么得她在他什么什么里嘶嘶的抽气,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点打动了他,许恪随即放开了她,靠着她的额头急喘。

不期然的很不合时宜的,屈有男突然想起百货公司那个男青年说的话——要勇往直前又难免迷惘,两人主观意识都太强悍,彼此自身的问题又太多,过于想控制、霸占对方且又不懂如何理智的化解调和这种欲望,危机四伏、难关重重……

那个当下听了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回想颇有几分耐人寻味,他对她的什么什么果然有失理智,几乎随时随地都可以爆发出来,她还真的是“危机四伏”、“难关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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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他扯好衣服,屈有男拨拨头发,冷静了一下情绪,试着理性的跟他讲道理:“许恪,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拍下的只是我的‘一夜’,也就是说现在我不欠你什么了,你再这么纠缠不休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许恪倒进椅背,一手松了松领带,一手按着太阳穴,霍地大笑失声,“哈哈哈哈~~屈有男,我拍下的岂止你的‘一夜’?你究竟是单纯还是蠢啊?我费尽心机兼不惜什么什么的录下那卷母带,难道单单为了这短短的‘一夜’?未免太没有投资回报率了吧?我说过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屈有男震惊的瞪他,“那……你所谓不亏本的买卖到底是什么?”

他不看她,径自开车上路,然后用仿如从冰层底下捞起来的声音说:“谁告诉你不欠我什么了?哈~你们屈家欠我的东西多了去了,制衣厂不但欠我一大笔贷款逾期不还,最重要的是还欠我一个新娘!”

就像一根刺哽住咽喉,屈有男困难的无法吞咽,屏着呼吸说:“我姐姐会回来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至于集英欠的钱,我相信等马奇奥和盛世的合作案达成,他的服装品牌顺利打入国内市场后,就可以偿清了不是吗?”她什么什么给他不就为了换来这些吗?

“抱歉,我等不及了,”他冷冽的说,“盛世的股价涨涨跌跌让我在董事会抬不起头,直接威胁到我在盛世的地位,我必须马上把婚事落实下来,平息风波,挽回颜面。”

“你,你打算怎样‘平息风波,挽回颜面’?”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道:“我们春节结婚。”

“什……什么!?”她尖叫,“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