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神棍档案 > 11、灵力全文阅读

许攸禅从书包取出符笔、朱砂和黄纸,一一摆出后抬头看着自家弟弟。许攸琦拿着手中发黄的书慢吞吞的蹭过去,他毕竟生在天师世家,这些东西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行了,现在试试吧。”

许攸琦摸鼻子,“哥,我……”

“别想蒙混过去,”许攸禅打断他,“这些东西你小时候都学过,只是一直没用,对吧?”阿琦很聪明,家里的书大部分都看过,这人刚开始并没有放弃自己,但因为同辈的眼神和嘲讽便渐渐的对这些失了兴趣。

许攸琦再次摸鼻子,“可我差不多都忘了,只能记住大概……”

“足够了,来吧。”

许攸琦看了看手上的书,上面是他仅有印象的几道符之一,他深吸了口气,拿起符笔开始画,一笔而成,红色朱砂占满了整张纸,许攸禅不禁赞赏的点头,上前一看,是张驭风符。

许攸琦看了他家大哥一眼,过去将窗户打开一点然后回到原地,他捏着这张符,慢慢集中精力,毫不迟疑地挥了出去,那张符仿佛注入了生命般腾空而起,显然开始发挥作用了。许攸琦原本以为会是轻风,毕竟自己是众所周知的废物,即便有了灵力也不会太厉害,可他等了等,却见窗帘大幅度的动了起来,猎猎作响,窗边的物体都被吹掉了,甚至连玻璃都开始因承受不住强大的风力而发颤,几乎要破裂开来。

许攸禅及时掏出符卸掉了那张符的风力,他看着大风过境的卧室,扭头看着自家弟弟,“事实证明,”他慢慢说,“你现在有灵力,而且不弱。”

许攸琦愣愣的看着周围的狼藉,从废物一下升到这个级别让人太难接受,他张了张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大概和你体内的死魂有关吧。”许攸禅说着过去将东西放好,抬头看他,眼神沉的很深,“阿琦,我知道这个不容易让人接受,可是……”他顿了顿,还是说,“爸爸的意思是如果你有灵力……绝对不能使用。”

许攸琦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凭什么?”他上辈子因为自身的关系一度失落,甚至到死的时候都在怨恨自己的无能,现在他好不容易能重活一次,有了阴阳眼和灵力,终于可以做点什么时,得到的却是这个!

“我也不知道,”许攸禅走过去拍他的肩,让他冷静,“可是阿琦,爸爸不会害你,他或许是害怕你体内的死魂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我自己的魂魄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许攸琦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许攸禅一针见血,“那你又怎么解释你现在的阴阳眼和灵力?”

许攸琦顿时噎住了。许攸禅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你必然也知道体内的死魂出了问题,所以在未查清之前你先不要用,懂么?”

许攸琦僵了很久,最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许攸禅将他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我会尽快查清的,如果对你没有影响你再用也不迟。”

许攸琦吸吸鼻子,轻轻嗯了声。

这时房门咔嚓一声开了,葛绍的声音传过来,“喂,吃饭了……”他看着房内的情形,一旁用来画符的工具没有收,窗户周围还能看出少许惨状,他一怔,反手关门,“怎么,小琦现在有灵力了?”

许攸禅放开自家弟弟,点了点头,“我希望这件事你暂时也不要上报。”

葛绍眯眼看了一会儿,许攸琦背对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妥协,“好吧,出来吃饭。”

许攸禅摸摸自家弟弟的头,将他向外拉。

豆子看着饭桌对面阿琦的表情,忍着没有问,直到饭后借口学习回卧室才问,“喂,你怎么了?”

许攸琦掏出书,向后摔倒大床上,将书往脸上一盖,幽幽的叹气,“没事,心情不好。”

豆子蹭过去,“原因?”

“就是啊,比如说你一直想打篮球,但腿上有疾只能看着别人打,可忽然有一天你的腿莫名其妙的好了,可以打了,但你的家人却说怕你出状况不让你打,你怎么办?”

豆子歪头想了想,“我会偷偷打,不告诉他们。”

许攸琦猛地坐起身,直直的看着他。豆子被他发亮的眼神弄得浑身发毛,忍不住缩脖子,“你……你又怎么了?”

许攸琦搓下把,“这个主意不错。”

豆子诧异,“……你是说打篮球?”

“对,”许攸琦点头,笑眯眯的拍他的脸,“打篮球!”

豆子再次缩脖子,抱着自己的书向后蹭,“那什么……我有不会的题,我去问问……”他说着从床上滚下快速开门出去,许攸琦表情不变,陷入了沉思。

晚上很安静,许攸琦和豆子在认真学习,许攸禅和葛绍则谈论今后可能发生的变故,时间很快流过,马上面临分房的问题,许攸禅原本计划自己和葛绍睡在一起的,可没想到他家弟弟自告奋勇说要过去睡,他立刻惊了,“……为什么?”

葛绍笑得两眼弯弯,也在等待他的答案。许攸琦抱着复习资料,“因为我好多题不会。”

许攸禅挺胸,“问我啊,我会!”他可是乐商大学的学生,排名在葛绍那个大学之前好吧?!

许攸琦眨着纯洁的眼,“可是哥啊,你已经大三了,你确定高中的知识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没忘?要知道你只要出一点点偏差最后受害的就是你弟弟我啊……”

许攸禅表情一僵,半晌才苦口婆心的说,“那什么……现在太晚该睡了,你明天回学校问老师也是一样的。”

许攸琦看了看时间,“没事,不晚。”

许攸禅急得挠心挠肺,干巴巴的看着他,“那你现在问,问完了再回房和豆豆睡觉。”

“我问的有很多,谁知道要到几点啊,也许问到一半我们都困了就迷迷糊糊睡了嘛。”

许攸禅被他最后几个字激得又疯了,葛绍眼中笑意更盛,不等他回话便拉着许攸琦进屋,回头对他笑,意味深长,“就这样吧,晚安。”说罢咔嚓一声关门。

许攸禅急忙扑过去挠门,心想阿琦,你这是往火坑里跳啊!豆子表情扭曲的看着他,张了张口,“哥……你肿么了?”

许攸禅困兽似的转圈,最后扛着被子向沙发里一扔,“我晚上睡在这里。”

“为什么?”

“方便……如果有什么动静我能听见。”

“……啊?”

“没事,你进去睡吧,不要管我……”

豆子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最终带着一大堆问号进屋了。

许攸琦被葛绍拉进了屋,将手上的题扔给他让他看,开始打量卧室的藏书,接着随意抽了一本看了起来。

“过来,我会了。”葛绍捏着他的复习资料说道。

许攸琦没有抬头,只说,“继续看后面的,等你都会了再喊我。”

葛绍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我还有几本私人藏书,绝对是你想要的那种,要看么?”

许攸琦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他。葛绍笑着和他对视,“让我猜猜看,有了灵力你应该很高兴,可看你刚才的样子……嗯,你家人似乎并不希望这件事发生?”

许攸琦不禁眯起眼,“你还能猜到什么?”

“比如你明明很讨厌我却还要和我睡在一个房间的目的,”葛绍说,“我猜许家禁止你用灵力,可你显然不想顺从这个安排,而我这里恰好有你需要的东西,所以你来这里自学,对么?”

许攸琦终于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书,葛绍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许攸琦认命的走过去,“你想怎样?”

葛绍不答,将那几道题摊开,“这些你真不会?”

“嗯。”

“那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备考,这点不用我教你吧?”葛绍将他手上的书放回原位,“至于其它的……你想学就用业余的时间,我不会阻拦。”

许攸琦不禁再次眯起眼,葛绍摊手,“别那样看着我,我没有恶意,既然阴阳眼和灵力的事我都没上报,你学习法术我自然也不会上报。”

许攸琦顿时怀疑的看他,“监护人都像你这样好说话么?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也没什么大事,”葛绍说,“你知道每个假期天师协会都会办一个训练活动对吧?”

“知道。”许攸琦点头,那个什么训练营的对象是他们年轻的一辈,但他上辈子一次都没去过,因为他不想受人嘲笑,他不解,“可那东西和我有什么关……呃,”他立刻猜到一个可能,惊愕的问,“你别告诉我我要去?”去做什么,在一群小孩面前丢人么?!

葛绍点头,“你也知道你的情况特殊,所以这次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要去,到时候就算我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

许攸琦一僵,不禁磨牙,自他重生后就没遇上过一次好事!给他重生机会的其实是灾星吧?一定是灾星的对吧?!

葛绍特别喜欢看他炸毛,笑着摸摸他的头,安慰着,“行了,已成定局的事你想也没用,过来学习。”他看看四周,他基本上不在公寓学习,也就没有书桌,只买了一个电脑桌,但他们马上要睡了,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便将许攸琦拉到床上,和他一起趴在床头,指了指习题,“听不听?”

许攸琦回神,“听,讲吧。”

葛绍满意的笑了,开始讲,二人离的很近,身上沐浴后的清香都能闻到,他看着这人在暖色灯光下的一张脸,微微眯了眼,这人的眼睫长而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异常漂亮,睡袍因为趴的动作领口开了少许,一段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犯罪。

这人真是直的么?葛绍想,若是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许攸琦盯着上面的题,思绪飘远了些,训练营……训练营,他暗中握拳,心想他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加紧学习,不然他两辈子的脸就丢尽了!葛绍看着他放在床上变成拳的手,伸手盖了上去。许攸琦一怔,看着他含笑的眸子,抽出手摸了摸鼻子,终于将注意力转到了题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卧室的门很早便开了,许攸琦迷迷糊糊睁眼看了看,立刻惊了,“哥,你怎么了?”

“没事……”许攸禅顶着黑眼圈和眼底的血丝上下打量他,最后缓缓抚摸他的脸,悲痛的说,“阿琦,你睡的好吗?”

许攸琦愣愣的点头,心想他家大哥难道怕他因灵力的事难过,所以担心的一晚上没睡?他顿时感动的握住他的手,“哥,我没事,我很好,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

葛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起身准备早饭。许攸琦吃完饭便和豆子去学校了,周远今天来了,却成了伤号,许攸琦不禁诧异,“这是怎么弄的?”

周远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极力保持面部微笑,眼底寒光烁烁,慢慢从牙齿缝里挤字,一字一顿,“你家宠物弄的。”

许攸琦一怔,“什么意思?”

周远维持微笑的表情慢慢将事情说了一遍,许攸琦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呃,跟我没关……是他决定跟着你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冒牌……对吧?”

周远继续笑,逼视他,“我管你是不是冒牌,总之你给我把它弄走,我不伺候了!”

许攸琦继续退,“那什么……要上课了,我走了啊。”说罢扭头狂奔,周远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默默的站在原地磨牙,他不能冲上去揍他,因为他要注意形象。他僵了很久,最终强迫自己一步步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