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画
“如果你真觉得抱歉, 过几天报道出来, 跟那些记者说吧。”她捡回手机,拍去包上的尘灰,朝他说了句再见。
“安颜然。”侧身而过时, 她被他喊住。
她回头,发现他的表情再度深沉下来, “《双生》是副不错的作品,祝贺你得奖。不过给你一个忠告, 想要真正在这行取得荣耀, 还是尽快离开夏浔简吧。他或许是个不错的老师,但绝对不会是适合你的男人。”
“裴瑟,你没有说这些话的立场。”无论是谁, 她都绝对不允许对方这样评价夏浔简。
对方凝视她的眼神多了抹探究的深意, 片刻,他笑了笑, “以后, 你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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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巴黎。
四月的巴黎街头,优美的像一幅画。
路上的行人步伐缓慢,笑容洋溢,盆栽的绿枝自窗台小阳台的黑色铁艺栏杆里延伸而出, 仿佛在探取春的气息。
这是安颜然抵达这里的第四天,最初的激动早已过去,她已不再忙于游览拍摄留念。而是真正静下心来, 享受这个属于冠军的美丽假期。
当然,如果这个假期里没有某个纠缠不休的人的话,将变得更加完美。
转角口的露天咖啡厅,安颜然第三次夺回自己手机,将对方自说自话用她相机搞自拍还存做桌面的照片一一删除。
“小然然,别这么酷嘛,我会伤心的~~~”可怜语气配上死皮赖脸的笑容,秦小帅原本很养眼的脸蛋此刻扭曲的有点碍眼。
“拜托你消失好不好!”也不知道小茹哪根筋搭错,居然在践行餐上要求秦小帅当她飞赴法国时的护花使者。
还说欧洲怎么算也是他的地盘,如今姐妹独身前往,无论如何都要他照看。
那一刻,安颜然看着桌子对面笑得牙齿晃眼的人,万分后悔自己把夏浔简临时有事离开s城的事告诉小茹。
那几天,高菲陷入窃画事件,被舆论连番轰炸又遭裴瑟放弃,落到了她人生的最底层,连工作室也因关佑和刘辉的先后离开而关闭。
小茹直解恨的说贱人就该如此下场,加上她即将去法国,于是大手笔的在s城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请桌。
这么大手笔,自然不会只有她们两个,秦小帅奉命来蹭饭,一晚上美女美女喊得安颜然头疼。
小茹本来就有意撮合他们,当即拍桌下了护花命令。不管安颜然怎么表示全部行程早已被安排妥当不需要任何担心,登机那天秦小帅还是神奇出现了。
他不仅与她同一航班,当发现她的舱位是头等座后,立刻让航空公司给他的舱位升级,并花了不少心思,坐到了她隔壁。
一路没个清静,终于抵达巴黎,他又一脚跟着她进了同一家酒店。
看到她从柜台取走预留房间的房卡时,他笑得很是古怪,“你那位老师,对你还真是不错!”
“什么意思?”
“头等舱加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你该不会以为所有赶赴欧洲的画家都有这个待遇吧?”
他摸着下巴,“画界一直传闻夏浔简脾气如何不好,个性怎么冷傲,现在看起来,他到底也是个普通男人啊!”
“你想说什么?”安颜然听得不悦。
“没什么,表扬一下你的老师而已。”对方冲她眨眼一笑,取了自己房卡,抢下她手里行李,快步走在前面。
四天来,安颜然想尽办法躲避,对方却像在她身上装了雷达一样,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会意外出现。
有时给她充当导游,有时赖着蹭饭,又或者像今天这样非挤到一张小圆桌上喝咖啡。
避不开,就只好尽可能的给冷脸,无奈此人脸皮奇厚,无论她给多少冷语冷眼,一概当消遣。
她忍不住想,这份厚脸功底,比起她从前死缠夏浔简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次看着他不要脸的在那里说胡话,她就会想起夏浔简面对自己时的模样。
于是,在远离国土踏上这片浪漫之地的第四天,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有了思念的情绪。
两人分开已有十来天了,当初他走的匆忙,也没跟她说是去哪里。
她素来不会多过问他的事,这次也一样。现在十多天都没一通电话联络,她不禁有些后悔没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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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画赛冠军赶赴法国,表面来看是继续高一级的最后总决赛。
但由于比赛不再要求各画者提供作品,所以这趟出国在安颜然眼里就是一趟悠闲的旅行。
最后结果如何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能获得直飞机票,跟各国画家互相认识,欣赏更多的精彩作品,交流学习,已完全超出她最初的预期。
她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的很,她不希望自己因此而浮躁。
抱着一颗学习的心态,不断进步才是保持成功的最佳方法。
法国画赛方面的初次见面活动定在她抵达巴黎的第五天,各国画家这几天陆续到达,但没有人与她入住相同酒店。
所有人都被安排在距离很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统一的标间,两人一套,根据男女和先后顺序安排。
初次见面活动的地点就安排在这家四星级酒店里,安颜然接受到秦小帅“你看吧我就说嘛”之类的眼神,决定把自己的住房问题牢牢隐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