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他们离开了黑风岭, 往成都府赶, 途径梓州府的时候,找了家客栈过了一夜。小四子和萧良问店家要了好大的一个大浴盆,所有的人一起打热水, 才装了满满的一桶,将剪子扔进去洗。
剪子为了能待在小四子身边博得石头的芳心, 一直就很乖很乖,洗澡的时候连哼都不哼一声, 任小四子揉圆搓扁也不反抗, 只是偷偷看着一旁一脸不满的石头。
小四子边给剪子洗澡,边对石头说,“石头呀, 你看看, 剪子多乖啊。”
石头瞄了一眼桶里脏脏的水,翻了个白眼, “脏死了, 水都是黑的。”
小四子见石头的样子,就坏笑,“石头你洗的时候水也是黑的!”=w=
石头瞪了小四子一眼,觉得剪子的出现严重威胁到自己在小四子心目中的至高地位,而且还要抢自己的东西吃, 立刻,石头把剪子归为敌人一类,就感觉到剪子身上都写着大大的“讨厌”两个字!
剪子则是趴在浴桶壁上, 傻乎乎地盯着石头看,心说,呀!石头真是好看呀,连生气都那么迷人。
小四子和萧良他们换了三浴桶的水,才把剪子洗干净了,剪子又乖又懂事,出了浴盆后,一直跑到屏风后面才开始甩水,甩得干干的出来让小四子擦。小四子和萧良用一块大毯子将剪子擦干,剪子爬到了炭火盆旁边的毯子上面,将自己的毛毛烘干。
小四子见盆里还有水,就对石头说,“石头,过来,爪子伸过来!”
石头不肯过去——我洗!前两天刚刚洗过。
“就给你洗爪子!”小四子伸手,“过来,刚刚爬山爪子都黑了,小姑娘这么脏,小心剪子不要你!”
石头瞥了剪子一眼——我才不稀罕!
剪子则是一个劲地摇那短短一截尾巴——不会的!我最喜欢石头了!
随后,萧良和小四子进屏风后面洗澡,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剪子身上的毛已经干了。
“哇!”小四子惊得大叫了起来,凑上去细看,就见剪子身上的黑毛黝黑光亮,连一根杂毛都没有,而白毛的部分则是雪白一片……又干净又漂亮!
准备好了饭菜的穆方和花飞飞推门进来也看见了。
“霍。”花飞飞赞叹,“真漂亮啊!”
小四子伸手摸了摸剪子的毛皮,就感觉柔顺滑溜,扑上去搂着蹭了蹭,幸福地说,“嗯~~剪子,你好可爱呀。”
石头在一旁气哼哼的,瞥了剪子一眼,竟然跟我抢小四子,不过话说回来……石头皱皱鼻子,这家伙是挺帅的……哼!不过还是讨厌。
穆方将碗筷放好,众人坐下一起吃饭,还给石头他们送上了两份虫子大餐。
剪子头一回吃那么美味的大餐,美滋滋觉得跟着小四子真是对了呀,有吃有喝还有美女看!
想着想着,在自己的饭盆里看到了一直硕大的红蜘蛛。这种红蜘蛛是爪狸最喜欢吃的,剪子将蜘蛛咬出来,殷情地放到了一旁石头的盆子里,吱吱叫了两声。
石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红蜘蛛,又看了看一旁的一脸讨好的剪子,心情还不错,低头吃饭。
“呵。”花飞飞一直注意着石头和剪子的交流,不禁道,“剪子能成功啊,有资本还温柔。”
穆方边吃饭边哭笑不得地看他,凉冰冰道,“你别把两只这么可爱的动物之间的交流说得那么下流行不行啊?”
花飞飞转脸看他,笑道,“我说穆大厨啊,这一路上你可没少挑我毛病,怎么着了?我哪儿得罪你了不成?”
小四子和萧良对视了一眼,边扒饭边看两人又开始吵嘴。
“谁叫你采花过一阵子呢。”穆方凉凉看了他一眼。
“哦……”花飞飞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穆大厨怎么说也是神捕,不想跟我这采花贼一路啊?不过事实是,我可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贼,是你们官府栽赃陷害我。”
穆方冷笑,“你少来,我可亲眼见你跳窗户去见那些公子哥儿,只不过人家事后不说而已。”
花飞飞哈哈大笑,凑过去对穆方道,“爬窗户那是情趣啊……再说了,你怎么就酸溜溜的呢?我找情人怎么了?你吃醋啊?”
穆方瞥了他一眼,低头吃菜,选择无视他!
小四子边扒饭边看着两人想心思,萧良夹菜给他,道,“瑾儿,怎么光吃饭不吃菜?”
“嗯?”小四子转脸看他,被萧良塞了个四喜丸子到嘴里,就边嚼边说,“嗯,小良子啊,我们离成都府还有多远啊?”
“再行三天的路就到了。”萧良回答,边问穆方,“那乌头老怪的老巢就在成都府的山中么?”
“嗯。”穆方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乌头老怪和唐门有些过节,住在唐门后面的山上,没事就寻衅滋事。”
花飞飞听得挺纳闷,问,“那唐门不管啊?”
穆方摇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唐门似乎是很忌惮这老头,不赶他也不理他,就是由着他闹,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有些个什么隐情。”
“呵……”花飞飞突然笑了起来,道,“该不会老头跟唐老夫人有一腿?”
穆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就会用下半身想事情啊?什么事都能往那儿带?!”
花飞飞也有些恼了,白了穆方一眼,“有种你这辈子别用下半身!”
见两人大眼瞪小眼地耗着,四个影卫当做没看见大口吃饭,小四子嚼着嘴里萧良塞进来的菜,含含糊糊问,“小良子,下半身怎么想问题?”
“咳……”四个影卫同时噎住,捶着胸口咳嗽。
花飞飞和穆方对视了一眼,不吵了,低头吃饭。
当夜,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小四子坐在床上,让洗得干干净净的石头和剪子都上床来。两个大家伙几乎就占据了整张床,小四子往它们身上一靠,蹭来蹭去的别提多美了。
“石头呀,你俩最近培养培养感情吧,等哪天,我给你们成亲,然后就可以生小宝宝了。”
“听说爪狸小宝宝很难养的。”萧良道。
“嗯?”小四子趴在剪子柔软的肚子上问萧良,“怎么难养啊?”
“嗯,刚刚穆方跟我说,爪狸受孕之后,怀胎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得生宝宝,生下来的宝宝个头就跟小猫那么大,要每天喝奶,躲在妈妈的肚子底下保持温暖,这样三个月,才能大起来,很金贵。而且爪狸每年只生一胎,每胎就一只,产仔期就在最冷的三九天,差不多大过年的时候吧。”
“啊?”小四子皱皱眉头,“这么晚生宝宝呀?”想了想,又爬过去掀开石头的尾巴看,道,“从这么小的洞洞里生么?那一个小猫仔大小的宝宝能出来么?”
石头赶紧用尾巴挡住,背过身去瞪小四子——小四子你色死了!
剪子咽了口唾沫,凑过去也看了一眼,被石头一脚踹开——你个看屁啊!
剪子爬起来,吱吱了两声——看的就是屁屁!
“石头,你一定要把布布生出来喏,就今年冬天好不好呀?我想要布布!”小四子蹭着石头揉啊揉,石头无奈地看了身上的小四子一眼,心说——我才不要生呢!
闹到半夜,萧良将石头和剪子都撵下了床,自己上床,将小四子的外套脱掉,掀开被子睡觉。
小四子晚上怕冷所以缩在萧良的怀里,低声说,“小良子,你猜爹爹他们在哪儿呢?”
萧良失笑,心说,就在咱们隔壁,但也没法说,就道,“估计回逍遥岛了吧。”
“爹爹肯定想我了。”小四子笑眯眯,“小良子,等布布生下来,我们也回逍遥岛一趟吧,让爹爹和九九见见剪子和布布。”
“行。”萧良在小四子的脑门上亲了一口,用被子将他盖好,一起入睡。
帐帘外面,炭火盆旁边铺了很大的一张毛毯子,是让石头和剪子睡的。剪子见石头睡在了毯子上面,有些不满地看自己,就趴在毯子外面的地板上睡下,双眼瞅着石头。
石头瞟了一眼剪子,吱吱吱吱——你睡地上干嘛?不是让你睡毯子么?
剪子听得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爬上来,躺在石头旁边,吱吱——石头你真好。
石头白了他一眼——少来,要是让小四子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剪子又往石头旁边蹭了蹭——石头呀,要是晚上冷,就靠着我喏。
石头不理他——谁要靠着你!笨蛋!
半夜里,小四子睡到一半醒过来,撩开帐帘看了一眼,就见石头和剪子卷着身子睡在炭火盆边的毛毯上面呢,石头似乎是冷,缩在剪子怀里,剪子送蓬蓬的毛,将它护在身边。
“还不睡?”萧良翻了个身,楼住趴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的小四子,也探头出来看了一眼。
“小良子,石头好像也喜欢剪子。”小四子笑眯眯,“这下就好了,年底的时候,一定能有只可爱的小宝宝了。”
……
次日清晨,小四子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众人吃过早饭后,就出发赶往成都府了。
萧良去换了一辆更大一些的马车,这样剪子和石头就都能住进去了,小四子靠在它们的身上,透过掀开的帘子跟外面的众人有说有笑地赶路。
路上行人稀少,行了两天相安无事,在第三天的下午,众人终于看到了远处成都府的东城门。
“终于到了呀!”小四子到车前看了一眼,就见远远的城门口,挤了好些人,长长地排了一大队。
“咦?”小四子好奇,问萧良,“他们在做什么呀?”
“像是在排队进城。”穆方道,“前面应该是有官兵设了关卡,正在检查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我去看看。”白影先快马过去查看情况。
穆方皱皱眉头,道,“这架势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去看看!”说完,跟白影一起过去了。
两人来到了城门口,就见门口设置了路障,有好些官兵在一一检查过往的行人,见穆方他们到了城门口,就道,“上后头排队去!”
穆方拿出了金牌神捕的令牌给他看了看,那官兵一愣,立刻行礼,“原来是神捕大人。”说话间,就要转身叫后面的人放行。”
“等等。”穆方一摆手,问他,“你们设置路障,这是要干嘛?”
几个守门的官兵对视了一眼,一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官兵走了上来,问,“神捕大人不是开封派来办案的么?”
穆方一皱眉,问,“出大案子了?”
那小头目往旁边走了走,道,“神捕大人,借一步说话。”
穆方和白影下了马,跟着他走到了一旁,那官兵将为什么在这儿设置路障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不多会儿,小四子就看见穆方和白影骑着马匆匆地回来了,看穆方的脸色,似乎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萧良问。
“据说是抓贼呢。”穆方皱着眉头道,“前阵子皇太后不是寿辰么?各地官员进献贡品上去,南海送去了一颗千年海珠作为寿礼,皇太后据说是爱不释手,放在了自己的寝宫。不过前几天晚上,有个蒙面的贼人进了皇太后的寝宫偷走了海珠,杀了一个宫女,还惊了太后的驾。”
“哇,这么有种啊。”花飞飞赞叹。
“他们在成都府设路障,莫非认为作案的是乌头老怪?”萧良问。
“门倌们说,太皇太后亲眼所见,偷东西的人蒙着面,有一头烟熏一般乌色的长发!灰蒙蒙的……这天下只有乌头老怪有这样的发色,还有这样的能耐,最主要的是……他偷的是他最喜欢的珠子!”穆方摇头,“乌头老怪以前偷东西从来不伤人的,而且很多时候如果偷的是穷人家还会给人把银子补上,我本来还想着他情有可原,这回可是惹了大麻烦了。”
“还不能肯定是不是乌头老怪干的吧。”萧良道,“毕竟……线索太明显了些。”
穆方点点头,“的确有可能是栽赃,而且据守门的官兵们说,他们已经搜查过老怪的住处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那我们进城再说吧。”小四子道,“不管是乌头老怪干的还是有人给他栽赃,我们都要把真凶揪出来!”
众人点头,赶马,跟随着门口的行人一起通过检查,进入了成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