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枭从明怡院离开后, 心里很乱, 他被蒙着眼时,亲吻,爱抚着别的女人, 但心心念念,却只有着余珂。
他知道这样不对, 也不正常,但却止不住自己这样想。
否则他觉得他有些做不下去。
只到女人一声尖叫, 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于是他来到了余珂这里,贴进余珂,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馨香, 用手感受着余珂躯体的温度, 重枭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重枭却觉得光看着余珂完全不能满足,他翻身上床, 抱住余珂, 一时觉得整颗心都满了,却又更加的空虚。
忽觉余珂身子一颤,呼吸轻浅起来。
“吵醒你了,”重枭声音沙哑。
余珂脑子清醒了几分,意识回归现实, “王爷怎么来了?”
“……”重枭闷声不吭声,藏在余珂背后的脸显出几丝委屈。
余珂有些干渴,轻拉开床头的一个柜子, 取出放在里面的清水,喝了几口。
她平时不愿意让丫鬟在屋子里近身侍候,所以想了这个办法。
只是水还没喝上几口。
重枭竟趁着余珂放杯子的一瞬间,把余珂压在身下。
“你干……呜……”
唇被堵住。
余珂感受着,重枭身上的陌生的胭脂味,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
她使力推开重枭,“你闹够了没有!”
余珂眼圈有些红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刚上完别的女人,就继续过来上我吗?你不嫌脏,对不起,我嫌。”
他妈的,余珂忍不下去了,再忍她就真成了忍者神龟了。
“珂珂,你莫生气,我洗就是了,”但是那个‘脏’字还是让重枭万分介意。
余珂是想好好过日子,想平平静静,所以她一忍再忍,大家将就过下去就成,但她实在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得寸近尺到这般地步。
“你那时求皇上赐婚,却完全无视我的意见,我认了,毕竟嫁谁不是嫁,反正我喜欢的人也配给别人了。
成亲第二日,你就跑得无影无踪,我也认了,毕竟你进阶先天,说出去,我不也与有荣焉呵,是啊,可真是脸上有光啊。
只是你那日带着圣女来,你真的没有一点意思吗?啊,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意思吗!
让我猜猜,无非圣女跟你提了什么,你们谈不妥,所以这府中才没有多出一个圣女吧。”
“珂珂,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只有你一个人。”
重枭有些急切的强调,他实没有想到余珂是这样想的。
“我一个人,那你还干什么非要把公主娶进门,你可有想过,当听到有一个女人要进王府,与我平起平坐时,我心里的感受。我不难过吗?我不愤怒吗?你接下那道圣旨时,当时为何连看也不敢看我,你是心虚,还是完全不在意我的想法,这就是你心里唯一所占的位置吗,一个什么也不配知道,不配过问的女人。
重枭,你说这些甜言蜜语做什么,我们说话还能真诚一点吗?”
“珂珂,我以后休了她好不好,你莫生气!”重枭说着,想拉住余珂的手,却突觉眼前紫金光线一闪。
余珂带着的手镯中,细如发丝的丝线切过,重枭刚才所在的位置。
“你再靠近我,我不介意以术师的身份与你交手。”
余珂冷冷道。
人都有底线,你踩过界就算了,但是口中说着爱,还能把喜欢的女人踩低到这种程度,重枭这连骗带哄,不把她当回事的,也算古今头一个了,
“休妻?好啊,你现在就去写休书,一会,我就拿着休书,让府里的人把她们撵出去!”
“珂珂,你真让这么逼我吗?!”
重枭脸上出现慌张,他从来没想到余珂也可以这样咄咄逼人,说得他哑口无言。
余珂脸上的表情真冷了下来,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啊,这样的男人她继续跟着真值得吗?
就听重枭开始了解释,
“珂珂,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你只知道,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权宜之计,我心里只有你,公主也不是我想娶的,跟她在一起……我……我心里也只有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守着你一个女人。”
重枭原本很生气,但说完这些话,他脸就红了。
对余珂说出他心里这些难以启齿的小秘密,重枭觉得有违他大丈夫作风的,又有些羞涩。
他也不知为什么,和别的女人怎样都行,他就算不喜欢,也可以用一张面具无暇的包装自己。
但是面对着余珂,他就想把这些都藏起来。
就像他小时候,最喜欢一只雪白小猫,但是他有次讲出来后,就被他母妃杀死了。
“我儿,切不可玩物丧志,你做为王府继承人,你只能有雄心抱负,不可有任何弱点,也不能有让你心生柔软的人和事,你且记好了。”
后来,到宫里,皇后问他喜欢住的宫殿要有什么布置。
他老实说了自己的喜好,结果住的宫殿却成了他最厌恶的样子。
后来,他学会了把这些藏起来,话语也更加虚伪,让人看不清他的意图,果真他竟然得到了更多想要的东西。
而包装在外的面具也越来越让人看不透,越来越真实,连他有时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可是她真的喜欢余珂啊,但重枭却怕,一说出口他就输了,把仅有的交付出去,他就会被余珂所抛弃。
余珂不想去理解重枭的所想,她只是嘲讽一笑,像是笑重枭,又像是笑自己,
“呵呵,你可真是好样的啊,可真是无耻。”
余珂没想到,今日竟可以问出这般极品的话来。
抱着别的女人想着她,
——重枭把着她时,会不会想着天女呢。
余珂想想都有些恶心的想把隔夜饭吐出来啊。
她以前知道重枭两面派,无父无母,独自深宫中长大的他性格上肯定是有些不健全的。
杀人不眨眼,又惯会带着一张面具,让外人测不出他的深浅。
但他才十七岁啊,就活得这样虚伪,这样不真实,人格说不定早开始魔化了。
余珂真不敢想,完全成熟以后的重枭,那时是不是自己也会被他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的把所有交出去。
只到被他压榨干,只到死去,都还觉得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
“珂珂,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
重枭有些焦急,黑暗中,他完全可以看清余珂不屑、嘲讽的表情,重枭心里有些钝痛,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离开这里,我一个人静一静。”
余珂觉得待在重枭的身边,她有些冷。
她就是这样,能将就,大家将就下去,但是踩到这个底线,把她余珂当成任意压榨,不会反抗的玩偶。
——那真是对不住了。
远离,
余珂竟因为这个词呼吸一紧。
二人的谈话并没有招来什么人,只因余珂在她骂起重枭起始,就开台在这屋子里布置阵型了,而且还加了隔音罩,所以并没有人知他们的事。
只到第二日,当余珂听到府中人说起,重枭被新王妃赶出来的事后。
余珂惊讶的同时,心中冷笑。
——可真是可恶啊,别人甩他脸子,他就来找自己,还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是自己无理取闹的憋屈样子。
“呼”余珂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想下去。
到是小沙看着余珂面色不好,
“小姐,您快点打扮一下吧。”以自家小姐的容貌,定叫那什么公主,立刻自惭形秽。
余珂听着小沙急起来,说错的称呼,没有提醒,“小沙,我们不去见新王妃,今天就在自己院子里。”
“对,王妃先进的门,本就应该那公主过来才对。”
小沙十分硬气道,管那什么公主,他主子和其都是公主,还是先进的门,当然自家主子大了。
“呵”余珂笑了一声。
——既然这样,谁爱玩玩去吧,她余珂是不想玩了。
过去她会容忍着这些,只因她还想将就,但昨晚之事,那么多打脸的话,余珂觉得到了这份上,也扯破脸皮,她到不介意闹得更难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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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怡院,蒋嬷嬷再次来到了这里,对着刘宝平说了一些王府的规矩。
刘宝平本来就不高兴,现在看着一个行将朽木,长得又一脸刻薄相的老婆子对着她唧唧歪歪,她心就火大。
“王妃,她是王爷的奶嬷嬷,”刘宝平旁边的一个嬷嬷小声提醒。
刘宝平全没有在意,
“不过一个奶妈子,也敢在本王妃面前摆出长辈的架势,来人,还不把她哄出去。”
刘宝平来到金朝以来,已开始学会渐渐运用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力,现在使唤起人来,得心应手。
“王妃,您……”
刘宝平的丫鬟听着十分为难,她们来之前不是和刘宝平讲得好好的吗?这蒋嬷嬷在恭诚府很得王爷看重,现在刘宝平怎么么像完全不清楚似的。
岂不知刘宝平压根就没听进去,在她看来,这个府中,只有另一个王妃才算得上她真正的敌人。
蒋嬷嬷受一顿气,就听到余珂没去给王爷准备朝食,又气冲冲的来到余珂这里,
“王妃,老奴知道新王妃进门,你心里定也不痛快,但是你要知道,这次娶公主,也是皇上赐婚,王爷哪有不受着的道理。
听说昨日,王爷在公主那里待了会后,怕王妃您心里起疙瘩,连夜又来您这里。
王爷如此爱重于你,你就是不为府中考虑,也得为王爷考虑吧。
也不过新妇进个门,您竟连王爷的朝食都不顾了,您这样,怎样能给新王妃起个好头?!”
余珂听着,心里十分窝火,这蒋嬷嬷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来人,对着这个欺主犯上的老奴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