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护理人员已经变得很沮丧了,她真是不知道回去以后要面临什么状况。
毫不知情的阮馥羽转着脸看向了窗外,正月十五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烟火满天都是,热闹非凡,还有各种花灯特别美丽。记忆中的节日就是这样的,可明明知道那些烟花爆竹肯定是会污染环境,还是忍不住觉得离开那些东西的佳节少了很多的氛围。
阮馥羽看着看着,突然转过来了脸,问她:“我在吃饭之前没有喝药吧?”
“喝药?”护理双眼放出光芒来,她敏锐地闻到了机会的味道。
“嗯,我忘了我喝没喝。”阮馥羽挠了挠头,她看着外面的烟火居然也能联想到药还真是厉害了。
护理脑子马上迅速地一转,说道:“您当然没有喝,我就在旁边跟你说着话,根本没有见到你喝药。”
阮馥羽吐了一下舌头,后悔地叫道:“哎呀,这个药是饭前服用来着,怎么给忘记了!”
“抱歉顾太太,是我不好,一时多嘴了,说了那么多的话,止都止不住,所以把正事儿都给忘了。”护理人员叹了一口气。
阮馥羽摆摆手,毫不在意:“这跟大姐有什么事,吃药本来就是我的事儿。”
“没关系,我觉得饭前饭后有什么区别吗?来吧,您现在吃还不算晚。”护理马上就走到了抽屉那里,打开了塑料材质的抽屉,里面满满当当放着的都是各种营养品,肯定是她的那位闲操心的父亲买的。听说以给女儿买营养品而出名的……
“在那个最小的抽屉里面。”阮馥羽提醒道。
她当然不知道正在帮她找药的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她还在这样亲切地为她指出线索,帮她坑害自己。
阮馥羽觉得离开顾锦还真的是不太习惯,他总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再小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帮她做好一切事情。甚至女生生理周这样的事情,顾锦都会为她想在前头,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她可不可以吃凉食。
才离开顾锦一两个小时而已,阮馥羽就受不了了,真想马上见到顾锦,真想跟他不分开。
阮馥羽想到这里就逼迫着自己赶紧清醒一些,想什么呢,顾锦也有他的事情要忙的,怎么可能一直陪伴她的旁边?大概是自己太过贪心了吧,还是想想小阮阮吧,他今天有没有想念娘亲呢?
就在她把自己的思绪硬生生地扯到无边无际的远处的时候,护理人员的手却没有停止过,她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面发现了阮馥羽服用的药品。
令她觉得真是顺利的是,这药品也是白色的,跟她准备的一个颜色,这样一来,阮馥羽很难分辨出其中的不同了。
她按耐住自己的兴奋,然后又走到了饮水机的面前,给她接了一小杯水,淡定地将药片扣下来两片,和杯子一起递给了阮馥羽。
阮馥羽停顿了一下,好像除了顾锦和父亲还真没有人体贴到给她专程将药片扣下来的程度。
她一停顿,倒是让对方受到了惊吓,怎么会突然停了下来?她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了吗?
护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阮馥羽真的会这样敏感吗?
“太体贴了。”阮馥羽感叹。
“哈哈,这是我应该做的。”护理人员猛然释放了自己的紧张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还真是像一个气球,一会儿被人吹了起来,一会儿被人放了气。
今天晚上还是大过节的,居然如此遭罪。她心里埋怨道,如果事情办成了,说什么林姐都要给她封一个大红包。
阮馥羽没有起任何疑心,将药放在了嘴里,然后用经过护理人员的手的水将药片送进了胃里。此时她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其实只要她再认真一点,肯定会发现其中的奥秘,可惜,可惜……
护理亲眼看着阮馥羽服下了那药,非常满意地在心里拍了拍手,可笑可笑,阮馥羽居然会这样又傻又天真。
她的任务到现在已经算是完成了,跟之前的焦灼相比,她现在开心极了。
“这些饭盒就这样放在这里?用不用我去找人送回去?”护理问。
“不用了,稍后就会有人取的。”阮馥羽因为刚刚吃过饭,将药送下去的水也就没有喝多少,这还真是令护理感到遗憾。
阮馥羽一点疑心都没有,她看起来正常无比,还在一个劲儿地跟护理说着家常,还询问了护理喜欢植物和动物。不过越说越不对劲儿,她就像是喝醉酒了的人一般,说出来的话也都带着一股子的酒精味。
“哈哈,我觉得荷花有种清澈的强烈感在里面,一看到就想起了多彩缤纷的夏天……哈哈……夏天……热成了狗,我们现在应该就是夏天吧?在去往夏天的路上,不如就此停下脚步,理想如灯,敲出星星之火……”
阮馥羽像是在进行诗歌朗诵,用富有情调的嗓音在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顾太太,您现在都在说些什么呢?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是不是我文化水平太低了,都听不懂你究竟在说着什么东西。”护理人员在一边说道,她试探性地坐在了阮馥羽的床沿,看看阮馥羽有什么反应。
可是阮馥羽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举动,还在进行着她的诗朗诵。
“顾太太,我看您是喝错药了吧!”护理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阮馥羽费力地睁着眼睛,始终不想让它们合上,用已经不太利索的舌头说道:“哎呀,怎么会觉得这么困,我好困啊……”
护理捂住了嘴,相当猥琐地笑了起来,“顾太太吃错了药当然会觉得困了,哈哈……”她还想大声地笑呢,突然意识到门口围了一大堆的人。
她才笑出来两声儿就止住了,只见阮馥羽双眼迷离,已经没有什么精神了,她不停地往下勾头。
护理碰了碰她的肩膀,阮馥羽险些直挺挺地躺下,护理扶着她,慢慢地将她放在床上。
“顾太太?顾太太?”护理试探地喊道。
阮馥羽一点回应都没有,她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