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记不太清了,醒来以后,不,是被顾锦打醒的,然后他抱着羽儿就离开了……我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阮兆祥的脸通红,就算是想想云雨之事他就害羞了起来,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
阮天启马上打断他的话:“好了,你不要说这些了!你跟她究竟是情侣关系还是……”
“绝对是酒后乱性,绝对不是因为有越轨的感情而这样……我确实不是个东西!”阮兆祥这么多天以来也确实没有忘记这件事,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痛苦的事。
对不起阮馥羽,对不起顾锦,阮兆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或许企图原谅,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请求别人的原谅?
阮天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阵子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就像是接连不断的打击,一点都不放过他。
“爷爷,您没事吧?”阮兆祥想要上前扶住他,但阮天启推掉了他靠近的双手,坚决靠自己的力量支撑着。
“你们两个好像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我就如你们所愿好了!”阮天启用拐杖锤了锤地面。
“家门的耻辱啊!”阮天启也想将阮兆祥痛打一顿,但他已经没有办法举起自己的拐杖了,只能捶捶地面。
阮兆祥跪在地上,请求阮天启的原谅,他悲伤地说道:“爷爷,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错的,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希望您能给我指明一条道路吧!”
“你还有请求别人原谅的机会吗?”阮天启大声地说道,他几乎可以感受到从嗓子里不断涌出的鲜血的腥甜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阮兆祥痛苦地说道,他简直要流出眼泪来了。但秉承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理念,他一直都没有将自己的痛苦显示出来。
阮天启生气地说道:“真是猪狗不如啊!”
阮兆祥任由他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那些本就是应该承受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那……”阮天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激动到眼睛都已经发直了,他问:“那……那个孩子……”
阮兆祥没有回答,他应该是默认了吧,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他真的说不准,但从那日晚推算的话,确实是他的。
“你倒是说话啊!”阮天启已经感受到了他喉咙里的一丝腥甜,那是什么的味道?
阮兆祥握紧了拳头,已经将他气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能挽回的?
“孩子我不知道,但很大可能…是我的……”阮兆祥说到这里就立刻给可以自己一个巴掌,他简直受不了自己如此令人厌恶了。
他以前也从网络上读到很多骂他的话,他觉得那些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自己确实是应该被骂。
现在他不仅承受着所有人的咒骂,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要惩罚自己。
“你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阮天启用力地举起来了拐杖,他费力地敲在阮兆祥的身上。
但是还没有打上第二下,阮天启就没有再打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没有意识了。
阮天启在举起拐杖的时候,突然一个咳嗽让他喉咙里的血直接涌了出来。
“爷爷……”阮兆祥叫着连忙扶住了他,他大叫:“管家!管家!”
管家迅速地走了过来,一看阮天启嘴角还挂着血,他也吓了一跳,但多年来的习惯就是看似沉着地掏出来了手机马上叫家里的人准备急救车。
阮兆祥急的眉毛都成了一团,他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吐血,况且爷爷已经是高龄,他平常身体就不好……阮兆祥不敢想象下去了,他慢慢地将外公放在地毯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爷爷!请您一定要坚持住!”
两分钟不到急救车就来了,尽管只是两分钟,他都觉得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阮兆祥配合着家里的医护人员马上将阮天启抬上了救护车。
氧气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阮兆祥守在他的身边,他自己也觉得需要戴一个氧气管,巨大的紧张感让他呼吸困难。
眼前不断有星星在转动,他又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车里的护士们都紧张地看着他,观察着他是不是需要来一针镇静剂。
“您没事吧?”
阮兆祥摆了摆手,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他以前的那个性格一般,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的身上还有爷爷吐的血,他对这种红色很敏感,头皮紧张到发麻。
“能不能再快一点!”阮兆祥握紧了拳头,他对现在等待这件事很不耐烦,他必须马上将爷爷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如果他老人家有什么闪失,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车内的护士连忙传达着他的意思,车子又加大了油门,横冲直撞似的往前跑。
就这样跑了大约十来分钟,他终于被送到了医院里,医院的人立刻又将阮天启拉到了急救室。
阮兆祥一个人在外头静静地等待着,总管已经通知了阮家的其他人,阮楠也在往医院赶的路上。在他们来之前,阮兆祥要一个人面对着外部还有内心的双重折磨。
“这可能是今年最狗血的一件事,居然比电视剧都要狗血!”阮兆祥听到有人在讨论些什么。
“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哈哈哈,这不是说的是他们吗?”另一个人说道。
阮兆祥低下了头,他已经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了,他不敢抬头,也不愿意再听下去了,他只能将头低一些再低一些。
“真是太可怕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事?”
“有没有人劝他们去看看德国骨科?”
“你不要说啦,我又要笑死了!”
“……”
说话的人已经走远了,她们尖锐的声音通过空气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他就算不想听,可该死的耳朵还是不能控制地接收声音里的信息。
阮兆祥捂住自己的脸,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他。
朦胧之中,他看到了阮楠向他走来,阮楠洁净的皮鞋一步一步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