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天而降一般,顾锦将阮馥羽给带出了阮兆祥的小店,顾母在后面跟着也是一脸的茫然,他突然出现在A城本来就够神奇的了,现在又突然将阮馥羽给带了出去,隐隐约约觉得他的周身都充斥着愤怒的火焰。
虽说顾锦是她的儿子,但现在的顾锦怎么会变成这样,顾母也是说不出原因来。
顾锦用的力气很大,抓着阮馥羽的胳膊一直往前走,她在后面都没有办法跟上他的步伐了。顾母一见他如此粗鲁地对待阮馥羽立刻生了气,叫道:“顾锦,你现在是做什么呢?”
顾锦没有停住脚步,将门口停留着的汽车的车门内突然打开,让阮馥羽坐进去,关上了车门。这时才站定自己的身子跟顾母说道:“妈,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
“我不管?我不管就任由你这样欺负阮馥羽吗?”她呵斥道,这一阵子总觉得羽儿怪怪的,据她的猜测就是顾锦的原因让她受了委屈,但这个好孩子一点都不表白出来,让她看着着急。现在顾锦居然敢在她的面前这样对待阮馥羽,由此可见,他私底下对阮馥羽更加猖狂了吧?
阮兆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想要上去解释清楚又怕顾锦正在气头上,他就算是要揍阮兆祥,他也认了,可当着顾母的面上,还是不妥吧。不解释的话这个误会会不会更深了,他会以为自己在纠缠羽儿吗?
他彳亍不定,在店门口傻傻地站着,突然顾锦将凌厉的目光看向阮兆祥,险些他就没有办法去招架住这充满杀气的眼神了。
“马上给我滚出A城。”顾锦当着顾母的面就说了这话,他多年的良好修养丝毫没有顾忌,只是冲动和生气之中,他脱口而出。
“你在说什么呢?”顾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的孩子。
“我知……我知道了……”阮兆祥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如果想给阮馥羽一个幸福平稳的人生,自己还是离开A城的好,至于公司的任务,就算不做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没有人对他有任何的期待。
“我不同意!”顾母挡在了阮兆祥的面前,挡住了顾锦的目光,她说道:“A城又不是你的家,为什么你想让谁离开就让谁离开。好,如果你执意将怒火发泄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那你也不要进我们顾家的门了。顾家没有你这样是非不分的家伙!”
顾母居然发怒了,她总是那样和蔼可亲的样子,在顾博天惩罚顾锦的时候那样心疼地阻拦,现在站在顾锦的面前将她所有的慈悲都给了阮兆祥,跟顾锦站在了对立面。
坐在车里的阮馥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要下车劝阻。她一下来,顾锦就冲她叫道:“回去。”
他不想让阮兆祥再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他都会觉得实在玷污他的羽儿。
阮馥羽坚决不听从顾锦的话,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跟顾母站在了一起,她说道:“你可以对我大吼大叫,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对母亲。”
“他如果敢对阮兆祥不好,他就永远不要想进我们顾家的门,我把这话放在这里。想看我一个老人家被他给气死,那就尽管胡作非为吧!”顾母跟阮馥羽站在一起,她的手放在阮馥羽的手里,两个人紧紧地抓在一起。她们两位才更像是母女,有血缘关系,顾锦在她们两个人的眼里更像是突变的怪物。
顾锦站在他们两个人的对面,着实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孤单。阮馥羽好狠的心,她用完美的演技将顾母给欺骗住了,成为她手里最大的王牌,完全可以将顾锦给禁锢。
他对阮馥羽无可挑剔地策略感到可怕,当初的善良模样,他几乎全部忘记了。他在后悔自己当初费尽心血帮她找回亲人,可这现在变成了自掘的坟墓,顾锦再也不能正视阮馥羽。
阮兆祥依旧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切都像是跟他无关的样子,顾锦真是一分钟都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
“上车,我们回去。”顾锦这样命令阮馥羽。
当然阮馥羽跟顾母没有一个人接受他的安排,他的命令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阮馥羽没有听见一般。
“羽儿,我们待会儿自己回家,不要坐那个男人的车。”顾母没有加什么形容词去形容顾锦,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能够表达出自己对他的不满意。
阮馥羽点头,说:“母亲说的是,我正有此意。”
被最亲近地两个女人所拒绝,顾锦二话没说,转身就进了车里,让司机马上离开现场。他风尘仆仆地来,狼狈地离开。车内的气压已经逐渐地降到最低了,司机一动不动地开着他的车,飞快地往前走,不敢说一句话。
他不敢相信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尽管身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但他始终没有接听,就算现在外面的天空塌下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的心已经死掉了。
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机场的时候,接到了他早前派出去观察阮兆祥的人员的电话。他上次就将阮馥羽和阮兆祥见面的消息给顾锦反映了,顾锦只当是一次偶然的交流,没想到今天他们又见面了。
自己就算是再大方也不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当场就打了车去阮兆祥的小餐馆。一路的奔波劳累都没有此刻觉得疲惫,连日以来的想念现在都成为了泡影。
是了,多情总是要被无情恼,真正受伤的那个还是自己罢了。
顾锦走后,阮馥羽先去给阮兆祥道歉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顾锦,没有什么可以再刷新她的认知了。她走到阮兆祥的面前说:“对不起。”
话虽然没有说多少,她相信对方能够听懂是什么意思。
“你尽管在这里工作,如果被我知道他借势欺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顾母也跟着说道,尽管顾锦现在有些奇怪,但他从来没有跟她顶撞过,也就不会不听从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