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给阮楠打去了电话,他一看这个号码,立刻接听,并且说道:“回爷爷,说我马上就过去,要不了两个小时。”
管家不禁发声:“两个小时?”
语气里尽是不满,阮楠立刻改口,“我说错了,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内。”
“顺便把‘镯浣’有关的手续和合同都带过来,一样都不要少。”管家说道,尽管他是一个总管家,但是在整个阮家,他的地位非常的高。
阮天启翻着文件,迅速掌握了眼下的情况,这个阮楠居然敢偷偷地掌控着这个新生的轻奢品公司。
将公司发展壮大自然不成问题,但问题在于他既然隐瞒了这个分支,也就是说这其中必然会有文章。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阮楠姗姗来迟,他其实也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三十多岁,穿着衣服,打扮得周正,看不出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他一进门,先看了阮天启的脸色,既然叫他带上“镯浣”的文件,这件事情已经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阮楠进了门又道:“不好意思来晚了,爷爷。”
他叫阮天启爷爷,可二人并不是直系的爷孙关系,准确地说阮楠应该称他为“三爷”,也就是自己的爷爷的兄弟。
他将眼色很活,看着阮天启的表情不对,立刻将话题先扯到其他地方:“听说我的妹妹回来了?上次没有来得及赶上家庭集会,她现在在家吗?”
“在她的房间,待会儿会带你见她,但是,现在我只想跟你说说这个轻奢公司的事情。”阮天启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两个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起来整个人的气场都非常的强大。
阮楠连忙小跑,跑到阮天启的跟前,推了推他的圆圆的眼镜镜框说道:“爷爷,我这不就立刻就把所有手续都给您带过来了吗?”
阮天启接过他递来的文件粗粗地浏览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查到这家公司的头上了吗?”
“爷爷,这可是您的权利,我随时随地都等着您的调查,不用问原因的。”阮楠笑吟吟的,刘海是眼下比较时尚的逗号刘海,加上本人比较白皙,看起来整个人都非常是时尚。
阮天启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最近怎么近视了?”
阮楠噗嗤地笑了出来:“爷爷!我并没有近视,这是一副平光镜,没有度数的。”
“没有度数?那你戴这个做什么?看起来斯文一些?”在还没有触及到最核心的问题之前,阮天启跟他之间还只是单纯的爷孙关系。
但是问题逐渐地深入了去,阮天启问他:“为什么要瞒住我去扶植这样一个公司?”
“这可就冤枉了,您可都已经一两年没有问过公司的事情了,我就算是想跟您说,一看您生活得那么清淡,也不忍心打扰。”阮楠笑着说道,他的眼睛长长的,笑起来眯成一条缝。
“是吗?但也不至于一点影子都没有。”阮天启看着相关的手续文件,心里一惊,随便一查就能找到这么一个公司的存在,那么没有被查出来的呢?
“是你父亲让你加盟的?”阮天启一下子就猜中了要害,毕竟阮楠的名字下面跟着就是他父亲的名字。
这个人就是因为野心大,当初才对阮楠接手公司产生一定的影响,如此看来,当初董事会秘密会议就这件事进行的争执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阮天启看着阮楠,思想着当年的情况,沉默了一会儿,阮楠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
“你刚刚说什么?”阮天启问道。
“这个公司有一定的市场价值的,父亲向我推荐的,真正决定的人还是在于我自己。”阮楠脸上的表情减少了一些,但是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白白净净的。
“是吗?你觉得这个公司好在哪里?”阮天启想听听他的看法。
“首先是这个公司的经营策略,主要定位是轻奢,在国内的轻奢品很少,虽然说得讽刺一些,国人有点崇洋媚外,不愿意将金钱放在国内的奢侈品行业……”
阮天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呢?”
“反过来看,这也不就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行业吗?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越来越多的人在满足了温饱之后选择在精神上得到满足。”阮楠说到工作上的事情就变得严肃了一些。
阮天启看着他觉得有些可惜,这个孩子当年自己力保他接手,就是看中他善良坚韧的品性,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孩子气。
“所以投资这个公司你的原因是?”阮天启都不想问下去了。
“因为这个公司的经营战略就是有点,怎么说呢,难听一点就是,不择手段……呵,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好听?”他推了推眼镜,一张洁白的脸上透露着善良。
“比如说?”阮天启继续问道。
“就像一个明星需要曝光率一样,这个公司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争取曝光率的机会。”他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阮天启顿时明白了许多,他心中的怒火立刻燃烧了起来,但是他还是没有先去发火而是先让他说个清楚:“该不会为了曝光率而炒作吧?”
“爷爷,什么炒作,这分明就是策略啊。”阮楠长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们老一辈的人的思想未免也太固执了吧,这分明就是一种新型的战略啊。
想在市场上分一杯羹,就得将自己的产品被更多的人知道。
“你的功利心怎么变得这样重?”阮天启突然问道,知道阮楠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爷爷,我们可是商人啊……”他被阮天启一句话怼的缩了脖子。
阮天启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让阮楠看了,大声儿地呵斥他道:“你所谓的战略就是这样的啊吗?”
他随手一挥将文件像是飞镖一样飞到了阮楠的怀中,阮楠整理好了文件,他从来没有看到阮天启这样发脾气过。
“为了所谓的曝光率就要用这样的手法吗!”阮天启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