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种种不如意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穿越,如果到这里算是她人生中一个意外,那么如今出了侯府嫁到贤王府,才算是南宫玉真正意义上的重生。她向来便是这样,经历过最残酷的生活的洗练,才会知道,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遗憾的了,所以她珍惜每一次老天爷让她获得生命的机会,无论多少困难,她都想法设法拼尽努力也要生存下去,这大概也是,南宫玉生活的意义。
生命本就轻如鸿毛,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别人夺走,可是还有那么多没做的事情,她怎么也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她活着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捍卫她得来不易的生命。
婚后的日子过得稀松平常,秋歌和碧儿被南宫玉特地带在身旁,碧儿的哑疾已经在南宫玉的精心治疗下恢复得很好了,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南宫玉让她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安享晚年,她本就该这样的,不在那个充满阴谋算计的侯府里,远离所有的烦恼。
所有的下人都知道,南宫玉带过来一个乳娘,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对她很好很孝顺,像是对待自己娘亲那样的侍奉她。
盛夏到来的时候,这日傍晚,南宫玉坐在池塘旁边悠哉悠哉地喂鱼食,夕阳打在天边,染红了西天华美的云彩,这样闲适的日子在南宫玉看来是顶好不过的。
秋歌站在旁边给自己家小姐递鱼食儿,也不说话,她随着南宫玉经历了太多事情,两人已经很默契了,秋歌知道主子什么时候需要安静,什么时候需要热闹,她跟着她,懂得了太多。
南宫玉宁愿这样一辈子,岁月静好,细数庭前花开花落,闲看天边云卷云舒。这样安心又舒适的日子,给他几辈子她都想要。在侯府里,风波已经过去,有时候她真为拥有这副皮囊的原主小女孩儿不值。
生在哪里不好,偏生在这种深宅大院里,从小便受尽折磨,饭都吃不饱,觉也睡不好,还要担心自己被人陷害。若是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也不必受了这样的大罪。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听着熟悉的很。
南宫玉一扭头便看到远处静静站着的南宫白正用含笑的眸子看着她一脸惊讶的样子。
“小白,原来是你。”南宫玉惊喜地站起来,向他走去,走近了便一把抱住他说道:“我的好弟弟,一别数月,你长高啦!”
“好了姐姐,我都长大了,这样抱着我,让姐夫和下人看到了多没面子......”南宫白满脸通红地把南宫玉推开。
南宫玉捏了一把面前男孩红彤彤的脸蛋,笑着逗他,“怎么了,这还没找媳妇儿就这么害羞啊,那以后可怎么办哪。”
这下子南宫白急了,脸上充血直充到脖子根儿了,笑怒着推开南宫玉和她拉开距离,“姐姐......”
“玉儿,你就别逗他了,这小子不禁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南宫玉惊喜地回头,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笑意盈盈正温柔地看着她,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俊俏的脸上,仿佛让南宫玉找到了温暖的味道。
“你来了。”南宫玉也笑着看陌上初,把手里的鱼食儿递给秋歌,走到陌上初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咂舌道:“人人都说天下楼楼主是人中龙凤,无论脸蛋身材皆是不可多得的上佳之作,从前玉儿未觉得,如今几个月没见,再次见到果然是如此。”
陌上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几个月没见的南宫玉说道:“玉儿也是一样,牙尖嘴利一如既往。”
“好啊,你笑我。”南宫玉抬手打过去,并未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亲昵,在她心里,陌上初已经不是那个爱慕她的人,她帮了她那么多,像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家人。
“玉儿!”陌上初一把抓住她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如今都是当王妃的人了,还是不要像以前一样没有规矩。”
“哼!”南宫玉撇了撇嘴,甩开陌上初的手,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说道:“我都快闷死了,你们来了也不让我玩玩儿。”
“这地方可是你自己要来的,现在又觉得闷了......要不,玉儿,你跟我走如何,我们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明知道她不可能答应,陌上初还是心存侥幸一脸希冀的看着面前的南宫玉。
夕阳落在他的后面,带走了不属于他的时光,没有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陌上初心里泛起无边的苦楚。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当日她风光大嫁,他在人群中看着红艳的轿子一直到别的男人的府邸门口,他的心底是何等的落寞。
果然南宫玉尴尬地笑了笑,撇开脸说道:“说什么呢,不开玩笑了。”刚要跑走,却被陌上初一把拉住,“我说真的。”陌上初急了,这贤王府他好不容易带着南宫白跑进来,几个月不见一面这丫头长得越来越水灵了,眉眼长开了似五月娇荷,这放到任何一个男人面前怎么会不动情?
南宫玉想要挣脱开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只能瞪着面前笑得邪气的男人,低低怒道:“这是在贤王府,不是你那个天下楼,还不把我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她越是挣扎,陌上初抓的越紧,南宫玉想要向南宫白呼救,却完全不知道这小子跑到哪里了,真是失败!南宫玉气的一下子咬到陌上初手臂上。
“呲-----”陌上初呲牙咧嘴放开了南宫玉,哀怨道:“彺我对你一片真心,说咬就咬,玉儿,你可真够很的。”
南宫玉瞪了他一眼,拉着秋歌跑远了。一口气跑回自己的院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南宫玉挥挥手,对秋歌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快.....关门。”说完就回到大厅里,来到桌子旁边猛灌了一杯,这才心里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