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胖胖的妇人和一个瘦高个小伙子被带了进来。
“这不是那个千味坊的老板娘嘛,哎哎,这个男的是谁啊?”底下叽叽喳喳又开始议论起来。
“看你这个记性,这男的就是这女人当家的,只是不经常露面在后厨做菜而已,平日里就是这位老板娘管店,啧啧,那个彪悍!”
“说起来这刘寡妇,那可不一般哟,啧啧,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搬到这街上自己独居,也不经常露面就是,所以都没见着长什么样……”
“那你们没见着,我可是见着了!那天我从他家门前经过,大早上的见她带着一个自己的侍女从门里出来,我就停在他家门前树后边仔细瞧,你们猜怎么着?”
不等众人反应,那声音继续道:“啧啧,那小脸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长得那叫一个水嫩!大眼睛小嘴巴的,就跟画上的美人似的,这哪是寡妇啊,说她是谁家还没出阁的姑娘我都信!”那声音痴迷回味道。
“哟哟,这见着真人了就是不一样,那寡妇当真是长得不一般?”
“那是,要是早知道她会跟人家偷汉子跑了,我当初就应该翻墙进她家让她也陪老子好好玩玩……”那痴汉说话越来越不像样了。
“可别这样说,赵三,当心你那彪悍婆娘也在这。”旁边一个看热闹的插嘴道。
“她来了又怎样,啊?老子就是说了,那寡妇长得漂亮这又不是假话!”那赵三不怕死的继续嚷嚷。
“啊———”
接着旁边人就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众人赶紧捂着耳朵跳开,只见赵三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胖妇人,正彪悍地拽着那赵三的耳朵,直提的那赵三嗷嗷直叫,大声哭喊着求饶……众人见状,皆是看热闹地跳开,给两人腾路。
“赵三,今天衣服还没洗,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跑到这来了!”
“别别别,娘子,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回去洗,马上………”那赵三逮着机会跳着跑开,后边他家女人一脸横肉拿着擀面杖追赶……
“哈哈哈”周围人看到这一幕轰然大笑,堂上几个人看到都不自觉嘴角染上笑意。
“啪!”看着闹得差不多了,南宫安一把拍下板子,“都给本官安静下来!大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待场面安静下来,南宫安威严地看向堂下跪着的小伙子,说道:“本官问你,你何时见过那寡妇?”
那小伙子一听这话,战战兢兢回道:“小的不太清楚具体几月几号,但是大概时间还是记得的,那刘寡妇当时刚搬过来那几天找我家里的借个斧头,就是说自己家有点柴火要批。”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寡妇吗?”南宫安又问。
“是的,她说她家原来是旁边小镇的,她丈夫常年在外战场拼杀,只是半年前他接到丈夫死亡通知,不想再待到那伤心之地,才搬来我们小镇的。”旁边的妇人补充道,战战兢兢一抬眼瞥了一眼南宫安,便又哆哆嗦嗦低下头。
“你是?”南宫安眯着眼看着那说话的妇人。
“这是我家里的,说话不太利索,还望大人不要见笑才是。”那瘦高的小伙子满脸堆笑着说道。
“这两人便是我们白日去的那家饭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家隔壁就住着那寡妇。”尤罗在旁边解释道,“我自小听力便比旁人灵敏许多,今日在他们饭馆吃饭,我亲耳听到他们在后厨说有你们中原寡妇的事情,就多留意了。”
“尤罗,今日我们一起出去的,你当真有听到?”南宫安问她,他倒是大意了,这丫头表面上一脸傻劲,实际上心思如此玲珑剔透,想到今天的午饭,两人交谈甚欢,没想到是这丫头还趁机利用了他!想到这,南宫安不禁脸色一沉。
“当然,若不是尤罗自己听见,又怎敢带他们过来?我尤罗从来都是坦坦荡荡,断不会做那欺瞒人的事情。”
此时的尤罗,身上不再有白日天真的可爱的一面,说话步步为营,一句也不落下把柄。那一双曾经令人沉迷的桃花眼,似乎恢复了所有的理智,这样的尤罗,让南宫安莫名地觉得不安,她本不该是欢快洒脱的小丫头吗?这些曲折缭绕的心思她怎么会………
“那就好”南宫安淡淡说完,又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二人,“那你们说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发现老族长的儿子赤焰经常往那寡妇家串门的?”
“这当然是……”说到这,那小伙子倒是吞吞吐吐,目光有些闪烁了,似乎有些为难。
“是什么?”南宫安盯着他这个样子皱眉道。那小伙子把头低的更低了,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妇人……
“啪!”南宫安又是一板子,冷冷说道:“本官问你话呢!”
听到这,那小伙子吓得脸都白了,一头磕下去,声音颤抖道:“大人,小人……小人…”猛的一闭眼,豁出去了一般,喃喃道:“那寡妇第一天搬来的时候,小人从她门口路过,正好看见她从轿子里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她长得不俗,十七八岁的样子,后来小人听说她是一个寡妇,小人便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说到这,果然旁边的老板娘不愿意了,顿时瞪着一双溜圆的虎眼,用粗壮的手臂推了一把他家男人,怒火冲天道:“我当是哪家娘儿们勾了你的魂儿,让你这几个月碰都不碰我一下,一到晚上你就睡客房,原来是那个狐狸精……”
眼看着这老板娘骂骂咧咧没完没了,对那小伙子拳脚相向一点不顾及面子,旁边的人都在大大方方不出声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再这样下去,这案子恐怕审到后天也审不完,叹了口气,“啪!”
南宫安无奈地摔下板子,及时制止了两人的闹剧,大喊:“都给本官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