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秋歌……”南宫玉一边扬声叫喊,一边将手中的衣物卷成一团塞进一个包袱里。
“怎么了,小姐,你这是作甚?”瞧见南宫玉在收拾东西,秋歌放下手中的竹伞,不免有些疑惑。
“出去一趟,院子里可有马?”南宫玉听见秋歌进门的声音,也没抬头,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却被秋歌拦下来,指了指外面乌压压的天空,“外面下着雨,小姐这又是去哪里,楠姐姐不是说了陌公子需要小姐每日去喂药么?”
下雨了?
南宫玉侧头朝外面看去,果不真是下雨了。
南宫玉脑子转得飞快,这两日她真觉得外面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况且,即使要保证陌上初的性命,那她更不可能苦等。
“等不及了,秋歌,找一匹马来。”她又重复了一遍。
秋歌照顾南宫玉也有几年,知道南宫玉话说二遍便是说明没有转圜的余地,嘟嘴朝外面努了努,“只有一匹骡子,是那药童用来在外采买。”
算了,骡子也罢了,总好过两条腿走路的好。
南宫玉往外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住,转头看向秋歌,“我走后如果楠娘刚好回来与我交错,你便同她说我明日便回。而且让她第一时间就去看看陌上初,我怕他的情况不太好。”
“那小姐就更不应该走了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最为担心的就是小姐。
但是南宫玉却摇了摇头,毅然决然的踏出了屋子,走入了雨幕,绵密细弱的雨丝将她的身影减弱直至逐渐将她融合。
有些时候真的是造化弄人。
就在南宫玉出来后,顾素楠便快马加鞭的赶至他们之前歇脚的地方,却被秋歌告知南宫玉出去了,明日回来,顿时气的火冒三丈。都说习医者,最是平心静气,但是这个毛病却被她愈演愈烈。
“她没说去做什么?”顾素楠猛灌凉茶,她连夜奔回来,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现在除了眼睛酸涩外,身体上还暂时没有其余的征兆。
秋歌摇了摇头,“小姐做事向来有分寸,且她说了明日就回,她定然明日就能回来。楠姐姐如果需要帮手,秋歌什么都可以做。”
顾素楠重重放下茶盏,眼睛扫向秋歌,对着她嗤笑一声,“你?我怕你还没有这个分量。”
这不是顾素楠故意口出恶语,是她这次回谷后,恰逢师傅云游,不得已只得将谷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典籍翻看一遍,以期望能够找到应对的方法。
毕竟谷中藏书的地方足有五处,她能够在小半月之内将它们翻看完毕,已经算是她能力非凡了。
结果却是差强人意,等她昏头涨脑的从书堆里出来时,时间已经过了半月,她不得不给师傅留书一封,然后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
……
南宫玉这头往外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周身已经被雨水淋湿,衣服湿哒哒的服帖在她的身上,身下的骡子叫个不停。
她现在按着直觉往北边走,包袱最里面放了一个信号弹,如果凌落宇他们还在附近的话,她找一个相对于空旷的地方,他们也能看得见。
南宫玉这几日想了很多,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就是死亡,她也是要同老天爷争一争的。只有明白了事情的起因,那么对付起陌上初身体里的病症,她也能知道方向。
虽然顾素楠一手医术卓绝,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恐怕也是无果。
越是这么想,南宫玉越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天色逐渐黑下来,雨幕却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下下来,打在身上生疼。她找了一个破旧的寺庙,将骡子栓在庙中粗大的柱子上。这才对着天空拉响信号。
斑驳的色彩很快出现在空中,炸开一朵朵绚丽的花朵。只是这花朵被雨水冲刷,已经不复往日的灿烂。
这一等,就直等到日头西落,夜色完全将整个大地覆盖。南宫玉寻了一些稍微干燥的柴火点燃,烘烤周身湿透的衣衫。又从包袱里拿了一点吃食出来,将就着吃了一些。
四周太过安静,骡子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说动物能感知周围环境的缘故,一个劲的打摆子。
南宫玉拿着火棍将淅淅沥沥的柴火往中间刨了刨,另一手则紧抓着包袱,手指探进包袱里,握着里面坚硬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