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晖就这么直愣愣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手掌中的手微微有些凉,他用带有薄茧的手指抚摸手中滑腻的肌肤。
灼热的视线让南宫玉悠悠转醒,漆黑的环境让她陡然发现床边坐着一人,而且手还被来人抓住,她本能的张口想要喊叫,却被来人栖身上前,一手捂住双唇。清冷的气息拂面而来,“玉儿,是我。”
她知道是他,脑子稍微清醒后便发现是他了。
整个客栈都是他的人,又有那个胆大的贼人能半夜孤身闯入。
南宫玉挣了挣,示意慕容晖拿下手再说话。
慕容晖虽有不舍那唇上的触觉,却还是将手放下来。
自从那日南宫玉道破慕容晖的身份后,这次再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五日。南宫健说前线战事吃紧,需要他去坐镇。而每隔一日就有加急信从边关传来,却是不关于任何民生,而是记载着他的日常,只是想要让她知道他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这么幼稚的事情,没成想居然被一国皇帝做起来却这么稀松平常。
“迟金国?”南宫玉呐呐出口,一直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儿啊。她本来还不太想搭理他的,甚至一度想要再次离开。但是都被她那个精明的哥哥给阻止了。
这几日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也不知慕容晖是给他吃了什么药,这么维护他,只要一有空闲就谈慕容晖是如何的将相之才,又是如何的一步步收复江山,又是如何的保护她。
暂且不提他有没有真正的保护到她,只要凡是她有伤痛的地方,那第一个冲过来的定然是他。
“已经退居关外,只要再给几日时间,定然打得他们不敢上前来犯。”说到战事,慕容晖冰冷的眸子好似被镶嵌了最璀璨的钻石,熠熠生辉。他是大祥的王,所以他有责任让人民安康乐业。
南宫玉点头,这点她毋庸置疑,从这几日经过的城镇来看,农业恢复得都还不错,经济也开始复苏,这说明他手下百官还算是做实事的。
只是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薛子越,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她之所以将他再次误认为薛子越,一是因为他有意假扮,二是当时四九的错误出现,让他以为薛子越没有败。
“薛子越那边情况呢?”
慕容晖眉头一皱,握住南宫玉的手不由得一紧,南宫玉吃痛哎呀一声轻叫出来。慕容晖赶忙放手,眼中冰冷不再,变成了疼惜和扼腕。手掌一边抚摸着她的手背,一边说道:“暂时还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他被人保护起来,我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他。不过,他定然还在大祥境内。”
这薛子越不愧是他的胞弟,能在被他直面打败后趁乱消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想来也只有一个他了。
慕容晖看着南宫玉还有些白的脸颊,眼中划过一丝担心,“你先休息,我明早再来接你出去。”说着站起来往门边走,却不想一不小心手臂碰到了床柱,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碰着伤口了?”
“伤口?”
“前几日迟金国派来数十个高手围攻,受了点伤而已。”
听到这里,南宫玉终于是明白眼前的男人想要干什么了。从前不管是多么重的伤势,他都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一二。可此刻,适应黑暗的他又怎会无缘无故的碰到离他一丈远的床柱,还刚好碰到伤口的位置。还如此一本正经的说有高手对他围攻。她就不信以他的武功和身边的高手,对付不过数十个探子!
对此,她不禁暗自失笑,这笑也不知是笑她傻,还是笑他傻。
“既然伤着了,就别四处走动了,免得将伤口再裂开。”
“那……”
南宫玉往床里面挪了挪,将外面的位置让出来,意欲明显。
得逞的笑在慕容晖脸上闪过,很快被他强自压下,痛苦这一张脸快速的躺倒在南宫玉身侧,呼吸放慢,眼睛紧闭,一副就快睡着的样子,生怕她说出反悔的话。
南宫玉想,或许南宫健说得对,给大家一个机会,敞开心结或许才能让两人都解脱。
她透过黑暗看向身旁的男人,原本冷硬的男人何时这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