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南宫健就同慕容晖说过,他的妹妹过刚易折,外强中干。
他却说她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子,定能够体谅他所布下的局,只等待最后的胜利,就是他们庆祝之时。
但是此刻看着哭得没有一塌糊涂的南宫玉时,慕容晖心里的痛慢慢袭过全身。
他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本以为让她少知道真相会安全一些,却没有想到这中间会让他的孩儿枉死,这是他也所料不及的。
慕容晖心中一痛,眼中也是悔恨,上前将蹲在地上的南宫玉搂在怀里,任她的泪水糊满他的胸襟,任她拳打脚踢,任她张嘴一口咬在他的颈侧。
丝丝的疼痛让他眉头邹成川字,但是双手却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一丝不松。
时间慢慢流逝,等南宫玉哭累了倒在慕容晖怀里睡着后,慕容晖看着怀里鼻头通红,眼睛肿胀的女子时,只觉得再没有什么疼痛比得过此刻看着她痛哭。
就连当初被薛子越挑断手脚经脉时的痛苦也不及此刻。
他唯二后悔的两件事,一是让薛子越害玉儿早产,承受丧子之痛,二是害玉儿四处流浪,朝不保夕。但他最不后悔的,便是娶她为妻。
“玉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让你独自承受丧子之痛,对不起是我没用才会让你如此痛苦。
……
南宫玉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老高。
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帐篷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用再细看,她已经猜到是谁。而她现在谁也不想见,不管是有什么理由。她以为经过这么大半年的事情,她对慕容晖已经狠得下心,但是她还是低估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娘娘,醒了吗?”门外的人准确的捕捉在帐篷内呼吸的变化,出声引起南宫玉的注意。
就算她再怎么躲避,有些人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她也是管不着的。所幸权当笑话听,“进来吧。”她下床在水架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见得凌落宇从外面撩开帐帘走了进来。
“娘娘,属下有些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您知道。”
“如果是有必要的话,那为何现在才让我有必要知道!”她刻意加重了‘有必要’三个字。所谓多说多错,再多的解释在之前西蜀的时候不是也解释过了吗?
凌落宇不卑不亢,眼睛越过南宫玉看向帐顶,“娘娘,您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薛子越会突然出现,并且想要搅乱整个大陆,并且颠覆大祥。想来薛子越同主上是兄弟的事情,主上同您解释过。这属下也就不说,我只说,主上做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德妃娘娘的偏心让主上失去双腿,手足的无情让主上差点命丧黄泉。而主上念着双胎情谊想要留薛子越一命,却不想他策划这一切要毁掉所有。”
“呵,这些又与我何干。”她要的如果是这些解释,那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是所有的解释都能被原谅,她的心眼很小,在容纳一个人后,就绝容不下这个人的背叛。
而慕容晖之于她,已经是一个背叛她的人。
背叛了她的信任,背叛了她的爱情,背叛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