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得。”
“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陈青云是杰米瑞的继母,但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陈青云曾经和他谈过恋爱,但是,她却抛弃了杰米瑞,勾搭他的父亲,成了他的继母。
所以,我觉得,可以在陈青云身上下工夫,就找出了她的联系方式,毕竟是合作过的公司,所以,对方的联系方式一清二楚,总经理,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
三处不动产,都在这附近,但是,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有些暗地转移的,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找到了,如果先离开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找她谈谈。
这三处地方找过之后,如果不能找到她的话,那么就回国,去找陈青云。
克里斯汀大酒店。
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白色的纱幔随着晚风翩翩起舞,不规则地飘荡着,空气中传来花香味,甜腻着鼻尖的嗅觉。
窗口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一袭花色长裙,带着米色的斑斑点点,头发已经过肩,随意束起,裙摆也随着风儿肆意飘动着,仿佛在和白色的纱幔嬉戏。
床头的灯光有些昏黄,灯架做得精致,乍一看去,倒有些像童话故事里的南瓜灯,漆金香料,将昏黄洒落一地。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飞回国内。”
没有脚步声,没有开门声,他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看着那个有些寂寞的背影,他的心微微颤抖。
本来是不需要做这些的,因为他在法国也是有不动产的,而且就在这附近。
安闲并不知道他的情况,以为距离这里很远,所以没有说什么,可只有杰米瑞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不想让骁喆那么容易找到她。
他自己也是有私心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当然要为自己着想,他知道,安闲是不可能忘记骁喆的,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见不上面,见不到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
即使在离去前的那一刻,他还是在害怕,因为他在法国的不动产,凭借骁喆的能力,是不可能查不到的,这就说明,到时候他们的行踪会暴露,所以,不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原因就在这里,酒店的范围太大,即使他要找,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找得到,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你怎么进来的?”
她刚才有些走神,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似乎整座城市都变得好小,这城市,真美。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位高权重,那么喜欢登上最高峰,不管是现实生活中还是其他时候,能够站在权力的最高峰和站在山顶的最高峰,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俯视众生的时候,心里会觉得其余的一切都是那么渺小,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人而已。
转身,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人,倒是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不没有注意的时候,就这么进来了。”
杰米瑞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表示,不是他自己愿意才变成这样的。
而是她自己没有注意的缘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安闲也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结了。
什么事情都是按照预料的轨道来计算的,那么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偶尔也需要一点调味料,来填充一下生活的空白。
“事实上,现在你和他已经是离婚的关系了,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当成单身呢?”
“没必要吧,我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承受第二份感情了,感情对于我来说,有时候反而累赘了,说真的,太累了。”
她一个人叹息,一个人想着过去发生的种种,有时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好吧,现在你还没有什么选择,但是如果以后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我,我是很自愿当替补的。”
杰米瑞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着,虽然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但是眼睛却不会骗人,他的眼睛里,始终都是认真而坚定的。
安闲忽略了他的眼神,心只能流淌一份感情,而这一份,就已经让心开始碎掉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这再承受一份感情,会让她疯掉的,会让她的心因此而爆炸。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而安闲的回绝,只是令杰米瑞微微笑了笑而已,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我真伤心,哎,真是的,心碎了一地了。
想想从前,我好歹是一个大明星呢,可是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金光闪闪的大明星竟然没有任何机会吗?
这是让人惊奇啊,哎,看来我这张脸蛋是白长了,可真是……好歹我也长得很帅吧?”
杰米瑞碎碎念念说了一大堆,一会儿是捶胸顿足的,一会儿又是慷慨激昂,知道他是大明星,知道他能说会道,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善于表演的人。
“你难道以前演戏就那么假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只能说,人真是视觉动物啊,只是喜欢那张会腐烂的皮囊罢了,可这张皮囊,对于其他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外表的,我从来不是。”
不是外表吗?
可是他过去的那些粉丝中间,恐怕百分之百都是视觉动物,都是因为外表而喜欢他吧?
因为没有人真的了解过他,就连他自己都不一定敢说,他自己了解自己,那么那些,对他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又是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还不就是那副皮囊。
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食物,最喜欢的歌曲是什么……诸如此类等等,其实都不过就是他随便捏造出来骗取大众的手段而已。
媒体需要爆料,所以他也需要爆料,他们喜欢什么,随便扔点什么出去,其实就是这样,连他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曾经他以为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势力、不择手段,只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目的。
他从一次感情挫伤之后,就不敢再回去想念。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曾经想过,不就是女人嘛?
要女人,他不管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他有钱,他有长相,他有家世,要什么没有,反正只要有钱有权,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扑上来的。
但她不是,好像就是天生为了克他而来的,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她似乎不在乎那些女人所在乎的东西,她爱着那个男人,不管他多少次抛弃她,她依然还是爱着他。
“喂,你好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你又被抛弃了一次。
你究竟要被抛弃多少次才会甘心?
你傻了吗?
还是你天生就是这么犯贱!”
“啪!”
杰米瑞捂着脸,有些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他不相信她会打他,可这是第一次,有人打了他的脸。
“你好像喝醉了,或许该出去醒醒酒。”
安闲这时候倒是冷静下来了,她喘着气,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所以感觉很费力,这一巴掌下去,竟然开始喘气了。
“抱歉,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逐客令已经下达了,安闲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惊愕的表情,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这些都不是她所要关心的范围。
确实,她把杰米瑞当做是朋友,但是并不是表示,作为朋友,他就可以随随便便伤害自己。
她的心,因为杰米瑞的话,而刺痛着。
关上门,跌坐在双边,她看着床头的灯出神,看着看着,竟然流起泪来。
想起第一次见到骁喆,她心里的震撼,好像是看见了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眼花缭乱,从此,就迷上了他;想起他求婚时,她的兴奋;想起他第一次抛下她,为了那个和宁姐九分像的女人;想起她生死未卜的时候,心里的心痛;想起不久之前,他一得到消息,就快速地离开,她实在是没有了勇气。
只是一个替身,就能够让他抛下她不管了,可现在却是本尊出现了,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机会?
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她的奢望而已,所以,不必强求,只是一种奢望。
现在,现实来了,梦碎了,又醒了。
梦里的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最终只是幻象而已,,如镜花水月,看得到,摸不着。
只有闭上眼睛的时候,或许才能梦见吧。
她擦着泪水,奈何泪水太多,还没有擦干,就又湿润了。
杰米瑞说得对,她就是犯贱,她就是这么犯贱,她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想让骁喆爱上她,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在奢望着。
想想,有多少的日子,可以这么荒废着度过,有多少的生活,可以这么潇洒过去,但她却这么不知足,总是子啊奢望着不属于她的东西。
胸口闷闷的,她哭得越撕心裂肺,她的胸口就越痛,感觉像是透不过起来一样,心上有一个大大的伤口,难以将这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