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他先发制人,想要理直气壮恶告一通,但是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全身冷冰冰的,整个人都麻痹了。
祷霸走得很慢,他一步一步走着,可是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尖上,那男人害怕得不行,甚至有些大小便失禁了。
可祷霸没有心情也没有空在意那些,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抓着那人的手臂,反方向扭动了一下,只听见“咔嚓”
一声,接着是一声尖叫:“啊!”
祷霸没有在意他的叫声,反手抓住另一只手,同样的手法,向后九十度旋转,那手基本上就是废掉了,又是“咔嚓”
一声,很清脆,伴随着鬼哭狼嚎。
“手都废掉了,脚留着还有用吗?
既然留着没有用,那么也废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说那么多的话,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低低的声音,加上那种狰狞的表情,真的像是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那男人衣襟跪地求饶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流着汗水,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是酒精混合着汗水的味道散发出来的,让人觉得恶心。
祷霸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的脚,他的手虽然废掉了,但是只要救治及时,其实还是有治愈的可能性,但他却不想放过这个男人,及时他什么也没有做成,那种想法,只是想想,他就已经是死罪了。
但他转身,不再去理会那个男人,往楼下走去,他的身上也有伤,膝盖上,恐怕不是简单的伤口,应该已经有些粉碎性骨折了,可他不怕。
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有些不同。
那时候只是一个小伤口,很快就痊愈了,他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后来还有一次,伤口很大,再怎么快的修复能力,也不可能在两三分钟内就痊愈,若不是那些伤疤还在,他简直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可惜,存在过,总会有存在过的痕迹。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总共有数十条,还有脸上的这道,有些伤口还在致命的地方,如果他是个正常人的话,他应该已经死过好几次了,但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那些伤口怎么来的,没有记忆,过去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也没有记忆,他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想看看,这次的伤是过多久才会好?
一步步走下去,膝盖上还有焦灼感,热热的,但是已经没有疼痛了,一开始有一瞬间的疼痛,那瞬间逆袭而来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出了汗,可也只有一瞬间而已,马上就消失了,他想酝酿着,试图重新找回那种疼痛,但是已经消失了,走上来,想收拾那个男人,但同时也想看看,这次这么重的伤,要过多久才会好。
当他重新站在雯娅面前的时候,膝盖已经恢复了。
“祷霸,你没事吧?”
雯娅已经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夜色较重,但依稀可以看出小花猫的模样。
她很自责,自责自己让祷霸受伤,但更自责的是,她竟然在那一瞬间迟疑了,让她自己觉得自己很可耻,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就说明,在那一瞬间,她没有把她全部的信任给他。
而他却为了她负伤了,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事了。”
又转头看向彭宇衍,“我们走吧。”
“啊,就这么把这位小姐留在这里吗?”
他有些吃惊,祷霸这个人,相处了几次,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冷漠,对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人,他怎么会这么拼命,这么热情呢?
他从来都对什么事情毫不关心的,只是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不同?
“真的没事吗?”
雯娅有些不安地看着地上那个陷下去的深坑,在这样的水泥路上,可以让地面深陷,他当时是承受了多大的力量啊。
可现在轻描淡写的没事就完了吗?
她的眼睛不安地看着他,可他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是这么没有表情的。
她不敢回到楼上,那个地方给她带来了阴影,可那边他就要走了,她该怎么办?
追上去还是回到楼上?
可是这么跟上去是不是太轻浮了?
某公寓里。”
“好像有人敲门。”
男的翻了个身,嘀咕着道:“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是你听错了吧。”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还继续着,她才接着说道:“你听,还在呢,你去看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男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冲着里面一喊,“你妹,找你的。”
然后重新回到床上了。
又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一个打着肚子的女人从里面出来。
“姐。”
雯娅觉得有些心酸,鼻子皱皱的,“我觉得难受。”
“什么!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你就应该追上去啊,笨啊你!”
雯娅的姐姐在后面说着什么,耳朵里“嗡嗡”
的,她觉得有些难受,这么晚了还来找姐姐,本来就有些不舒服了。
“嗯,他和我也不熟,我怎么去找他。”
“怎么就不能找了,好歹可以问一个电话吧?
我跟你说,不管怎么样,这次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不管如何,你都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那个,我跟你说哦,他们老大,你知道的吧,其实是戴维的那个哥哥,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和你说清楚,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说清楚。”
“戴维的大哥,也就是秦晔之他们的大哥,可是前一段时间他们的老大遇害了,你也知道的,现在还在医院呢?
原本戴维是被那个什么组织的带走了嘛,他们就是想用戴维来当做筹码的,可现在他们又重新开始打算置人于死地了,根据分析,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戴维跑了,另一个就是死了。
但现在他们还没有办法分析出结果,又忽然出现一个和戴维长得很像的人,所以怀疑,那个人很可能是间谍,需要你好好观察,了解清楚情况做打算呢。”
再怎么样也要好好想想办法。
如果不能好好想清楚,就不能够真的认真做事情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么祷霸是“间谍”
吗?
雯娅内心煎熬着,同样煎熬着的还有法国巴黎医院里的骁喆。
他来到法国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可是这个星期,别说是看见她了,连进医院里都不顺畅,总是能被杰米瑞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之门外。
于是,在医院的草坪上,总是能看见,阳光下,一身白色neimanmarcus衬衫的男人,prada的皮鞋,手腕上的patekphilippe百达翡丽手表,在阳光下,闪着低低的光芒。
温润如玉的面容,温文尔雅的身段,一站在那里,到处散发着君子文墨的气息,如果在古代,一定是那种少年丞相的人物。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身白衣,飘然世外,身处世俗之中,却不被世俗牵绊。
如今,他那淡然的面容上,却沾染了尘世的忧郁,真让人心急。
而病房里,也有一个人很不解,安闲看着杰米瑞潇洒地带着digitalstorm的电脑,目光在那上面,一点都没有移开,但是却偏偏要占据着她的病房:“杰米瑞,你不忙吗?”
“嗯,不忙。”
好像是没有听出来安闲话里的意思,他一直很淡定,单褶黑色镜框的他,比平时少了一分妩媚,而多了一份书卷气,这么看来,更像是男人一点,以前太过于妖媚了,说白了,其实是娘娘腔了。
可是这男人,就不能不要老是待在她这里,害得她每天都没被那些小护士用眼神杀死好几次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幸好心脏够强大,还不至于死得那么快。
杰米瑞的眼神冲着楼下有意无意地瞄上几眼,狐狸眼一眯,笑着道:“怎么了,嫌我烦了还是碍事了?”
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插足的地方了,如果不是那样,他还真想在这里玩一玩,把他们两个人之间搅得天翻地覆。
他还不想这么早走,这个男人真是好运,一开始就遇到了可以爱他一生的女人,他怎么不生气?
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他不过是生活无聊了,所以想要找点乐子来玩玩。
“我想再过段时间,就出院了,然后出去找一间房间,租一下,出去住隔几天。”
杰米瑞抬头,阳光正好从窗户照进来,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那光全部打在她的身上,而阴影却留在他这一边,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能看见她脸上淡淡的绒毛,短短的,很可爱。
她神色间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感觉。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