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本来按照约定, 贾赦是应该在年后就该从冀州出发回京师来的了!
但是奈何北边大旱的事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而且, 在贾赦准备出发的时候,陆家有几个当官的年轻子弟接了上头的命令,要到南方去购置粮食, 运送到北边去救灾。
这下好了,贾赦当下就决定要跟那些个表兄们一起出发, 先去南边,再回京师, 也算是热血了一把!毕竟这也算是‘国难当头’嘛!
这就算了, 好不容易跑了一趟南方,贾赦又顺道跟着跑了一趟灾区,正当他要回京的时候, 蛮夷南下的消息传来了!
这下, 稍稍有点血气的年轻人都沸腾了!特别是贾赦那个经历了起起伏伏的师兄,当下就决定要北上, 往边境去了。
于是, 他只好把贾赦这个小师弟托付给随行的侍卫喝嬷嬷们,又做了一番安排,就义无反顾地策马往前走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贾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过热血的东西,更没有那种恨不得马上上战场杀敌的意图, 他似乎很平静就接受了自己的师兄即将要奔赴战场这个事实,然后在送别了师兄之后,他就在陆家表兄的眼皮底下, ‘乖乖地’上了会京师的船。
可惜,一切都似乎是来得毫无预兆的!
当天夜里,贾赦就利用自己的轻功跑了!只留下了一封极短的信!当信件到达陆喜云手里的时候,贾赦已经走了大概有十天了。
那信的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只提了一句话,就是:‘祖母,赦会带着荣耀归来的!’
也就是因为只有这几个字,陆喜云明白贾赦是真的长大了,他要开始独自踏上自己的征程了,而且她知道他是不会退缩的!
当晚,陆喜云独自一人,在房里对着这几个字发了一个晚上的呆!
第二天一早,陆喜云就调出了陆二哥这些年来,给自己送来的,在求生技能方面实力最为高强的一小队人,又把自己空间里面那些神奇的刀伤药和救命药都包了一大包,然后让这些人到贾赦的身边去保护他的个人安危,却不干涉他想闯荡的决心!
(好在当初在贾赦身边放了为数不少的暗卫,要不然一时间还真不知上哪找这个熊孩子呢!陆喜云想。)
陆二哥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陆二嫂还特意跑来给陆喜云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想好好地开导一下陆喜云。
可陆喜云很快就自己走出来了,那照样能吃能喝的样子,精神好到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哪里有什么众人想像中的‘肝肠寸断’之类的模样啊?人家可是好得很,该干嘛就干嘛去呗!
期间,收到消息的二王子也给陆喜云传了话,几近直白地表示了会让人暗中关照贾赦,倒是让陆喜云很是欢喜!
而且,这也是从侧面反映出上次赈灾的那个计划书给二王子带来了多大的好处,才让他这个喜欢说话拐几个弯的古人用了这么直白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
没多久,贾代善也受命出征去了,贾家的女人们和小男人们都开始了各自敲经念佛的日子!
毕竟,荣国府的当家主子和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出来的嫡长子都到战场去了。
现在家里的男人都小,即便是刚刚当了秀才的贾政,也才13岁而已!而且,即便是他自己,在陆喜云那几个先生教导之下,也不觉得他是什么能撑门立户的有为少年!更何况是眼光雪亮的其他人。
其他那些才六七岁的庶子们就更别提了!先别说庶子能不能得到皇帝的青睐而袭爵,就说这豆丁大的孩子,能干什么事呢?
要是真有个万一,这一家子的老弱妇孺也是很担心自己未来的日子的!
不过,这回他们倒是没有等太久!贾代善在离开京师奔赴战场几个月之后,就被亲信给抬着回来了!
幸运的是,贾代善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估计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还是能活上好些年的!
不幸的是,贾代善这回是真的要退休了!因为他在这次的战争中失去了半条腿!日后就是走路都成问题了!
说起来,贾代善这次能保住一条老命,还是陆喜云那些个神奇药丸的功劳呢!
早在陆喜云过来没多久,她就把贾代善身边的几个亲信给暗中‘收买’了!作为一个亲妈,而且还只是安插人暗中送点保命的秘药,既从不打听什么机密,也不是要谋什么利益,这事倒是不难的!
为什么突然间对贾代善这么好?当然不是因为陆喜云的慈母之心突然爆发!那东西都消失好几千年了!
哎!还是那句老话!这不是因为贾赦还小嘛!要是贾代善在贾赦成长到足够强大之前就完蛋了,那么贾赦的日子就危险了。
陆喜云身后还是有不少的能量的,但是那都是底牌,要是能不用的话,平日当然就尽量别用为好!
特别是现在在朝廷上,皇帝和二王子,太后和太子,双方的斗争愈发地白热化了,他们自己都快翻脸了,其他的炮灰这阵子都不知道消失了多少。
贾代善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在这种环境里面保存自己和荣国府倒是还能够做到的!这么有用的天然挡箭牌,陆喜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放弃掉他呢?
所以,这次出征前,陆喜云就已经暗中让人送了两颗保命的秘药过去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意拨了几个轻功不错的暗卫过去。
也多亏了这两颗药,在关键时刻保住了贾代善的心脉,否则,军医们可没有把握能把他从鬼门关那边拖回来!
其实,贾代善这次的伤是真实很重!而且伤得更无辜!
这次边疆危机,挂帅的人,皇帝理所当然地用了自己的心腹。
不过,战争虽然有风险,但是,在很多时候,‘战场’更是功勋世家的子弟镀金的好地方。
于是,太后娘娘的娘家-沈家的家主也成了随军出征的高级武官之一,并且占据了颇为重要的位置!
理所当然,沈家的年轻一代也有是要去镀金的!而上次让贾赦的师兄花仲煜和他的恩人熊大帅中招的,就是沈家的一个纨绔子弟!这次,这货又出来溜达了!
也不知道沈家的家主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是没把这垃圾放在自己的部队里,想放在别的将军的名下!
但是,并不是所有打仗的人都是没脑子的!上次的事情,其他人就算了,他们这些武官当时可有不少是认识当时在场的一些官兵的!真相或内情什么的,早就在他们之中流传起来了!
谁不知道沈家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垃圾是个真真实实的丧门星,熊大帅几十年的功勋,竟然因为这个东西而晚节不保!哪个将军敢接收啊?而且,连沈家自己人都不敢用他了,他们当然也是惜命的!得罪太后或者太子?那也是他们有命逃过这次战争之后的事情了,要是收了这东西,他们说不定根本就活不到回京的一天了!
因此,大家都互相推搪着,最后,不知道是谁的手笔,那沈家的纨绔被瞒天过海地塞在了贾代善的下面,贾代善本人却是不知情的!
还真别说!这沈家的纨绔的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是闯大祸、找死和拉着别人一起死的本事倒是无人能及的!
就是到了边城那种小地方,人家都能从千千万万的人里面翻出那偷溜出来进城游荡的异族小公主,然后还能上演一场强抢民女,还不小心把美人的小命在众目睽睽之下弄丢了,搞得原本那个原本中立的部落也反了,加入了南下的大军,想给自己的小公主报仇!
当然,贾代善所带领的部队就是他们复仇的第一站,躺着也中枪的贾代善就是在如此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成了被突袭的倒霉鬼!
原本贾代善那边的部队只是作为支援部队出发的,他们经过的那个边城附近的灾情不是特别严重,而且那边的异族平日也是很温和的,并不是好战的民族,这次的战争他们也是中立的!
贾代善他们经过的时候,过去交流的使者也得了非常满意的答案的!
可惜,就是因为当天下午的一出好戏,让那部落的首领勃然大怒,当天傍晚就决定发兵了!贾代善等高级军官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他们部队就在如此情况下,粹不及防地就被打蒙了!
贾代善这个领军的也被愤怒的部落少年射伤,其中一支箭几乎就要穿胸而过,要是再偏一点,贾代善估计是连嗑药的机会都没有了。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自己多年在战场上混过来的经验,及时地避开了要害,不过还是让人给射下了马!最后,还是陆喜云的暗中派去的暗卫把他捞了出来。
贾代善身边的亲信也有好几个逃了出来,及时地‘发现’了主子的危机,然后赶紧给他喂了保命药,给他处理伤口。
据说那个纨绔这回终于是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了!
因为那天下午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能指认出凶手的人还是多得很的,那纨绔即便没有死在乱马之下,却也从俘虏堆中被认了出来,于是,被那愤怒的部落首领活剐了,拿去祭了自己的女儿!
因着此事兹事体大,负责侦查这个部落突然发兵原因的大臣跟着太后一族并不是一体的,而是皇帝的亲信,这事很快就传回了京师,太后震惊,皇帝大怒!
太后和沈氏一族当然是大叫冤枉,甚至还有些人想说要给那纨绔报仇的说!就是太子殿下也在太子妃的泪眼之下,跟皇帝陈情一番。
可惜,这次贾代善所带出去的部队,因为是属于支援性质的队伍,很多人觉得危险性不大,于是不少功勋世家都塞了自家的子弟进去,这也是为什么那纨绔子弟能被塞进去,而贾代善却不知道的原因了,毕竟这种人在那个部队还真是不少,才特别不引人注意!
不过,这当初传说是挺安全的部队却几乎全军覆没,不少勋贵人家的子弟都跟着完蛋了,虽然说那些人大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架不住人数多啊!大家都想要个说法的!
除了表面上的证据之外,最重要的是,甚至有目睹了那纨绔被活剐场面的战俘也逃了出来!
如此证据确凿之下,沈氏一族也是难逃众怒的,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了!
群众的力量还是挺可怕的!上次熊大帅的事也因此被挖了出来!
这下,朝廷沸腾了!
忍了颇久的皇帝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尚在军中的沈家家主马上就让皇帝给革职了,沈家所在的国舅府也让皇帝的禁卫军给围了起来,直到熊大帅之事落下帷幕才解封!
不过,那时候,沈家除了因为太后的存在而保存了几个虚衔和部分的财产之外,其他的,都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的皇帝陛下给清理掉了。
如今,只剩下空壳的沈家已经摇摇欲坠了,虽然太后仍旧建在,但是她毕竟年纪大了,而且沈家这些年过于嚣张,得罪的人,旧日的,新近的,不知凡几,大家都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