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双手环胸,气势磅礴,眯了眯眼看着这个不到他脖子高度的小厮:“听说这场赌局你若是输了,可是要被割去舌头的,若是我们赌场插手,你若是输了反悔,我们可不仅仅会要了你的舌头。”
邓龙也是混江湖的,他的赌馆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信”字,所以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欠赌债不还,也没有人可以逃得过龙凤赌馆的追杀!
陶小碗伸出右手五指,掌上一锭银子约莫十两:“这十两就当是我先放在邓老板这里保管的割舌费用,届时我若是真的输了,邓老板割舌的费用我自己出,就这十两。我若是赢了,那这十两也当做是彩头送给邓老板,祝邓老板日后生意兴隆。”
邓龙挑了挑眉,微微俯下身,说不出的气压降临,屋内的人无不觉得气息一滞。
邓龙伸出两指勾在陶小碗的肩上:“你小子倒是有点胆识,我确实可以替你和梁少爷的赌局做庄,不过……”邓龙的两根手指紧紧一勾,勒得陶小碗生疼。
陈若庭蹙了蹙眉,伸出手打掉了邓龙的手,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冷冷地说道:“邓老板是个生意人,对一小厮毛手毛脚,未免过了些。”
在场的众人又倒吸了一口气,这白居镇敢拍掉邓龙的手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而刚刚……陈若庭竟然……为了一个小厮,拍掉了邓龙的手,难道赌局还没开始,就要血溅赌场了吗?!
邓龙站直了身体,眉头都快挤在一起了,浑身煞气尽显,紧盯着陈若庭,正准备叫人,结果视线往下一挪,撞上了陈若庭腰间的白玉,刚刚抬起来的手又收了回去。
最后邓龙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陶小碗的肩膀:“你的主子倒是个有胆识的人,看在他的份上,我就替你们做庄!”
陶小碗看了陈若庭一样,笑道:“如此,多谢邓老板了。”
“你打算和梁树玉赌什么?”邓龙抬了抬眼,看了眼陶小碗身后吓得不轻的梁树玉,问道。
“就赌大小吧。梁公子意下如何?”
“没、没问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梁树玉,一开口才觉得自己嗓子干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众人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嘲笑,可邓龙在场,梁树玉连喝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憋在心里生气。
邓龙点了点头,走到赌大小的赌桌上,左手一扬,桌上三颗骰子消失不见,反倒是手上就多了一个骰声连连的骰盅,邓龙稳稳地站在赌桌中央,左手手腕精准摇晃,最后猛地砸向桌面。
“请下注。”邓龙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陶小碗和梁树玉,这个时候,他永远都是赌场最精神的那一个。
“梁公子先请。”陶小碗并不着急,反倒是梁树玉额头冒汗,手心出汗,右手颤抖地捏着五千两的银票,在赌桌上方的“大”和“小”两个字上来回飘移。
“梁公子,要不要先擦个汗?”邓龙看得是不耐烦,一个男子,不过就是下个注,吓成这副模样,犹犹豫豫的还不如陈家的一个小厮来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