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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馨终于明白他在民政局所说的话,结婚了就不能离婚。
或许是他成长环境的原因,更或许是他出自本心的孝顺,不想让父母操心。然而,他能这样坦白,她心里虽然不爽,倒也安慰。
不过,罗山隐藏的也太深了吧?他这些话非要等到领证结婚以后才说?
梦馨小手微微动了动“罗山……”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又急忙改口:“老公,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对我的情,我懂!我都懂。你们一家都是善良的人,我哥也希望我幸福,所以,我不会去欺骗爱我,关心我的人。从现在起,我不会。”
罗山看不清她的眼睛,也不想看,她或许很坚定,或许是很彷徨。
他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只是感觉告诉他,金子韧不会罢休。
他扯了扯被子,顺手给她遮盖了一下“睡吧!”
忽然,梦馨环住了他的脖子,这让罗山本就安谧的心瞬间起了涟漪。
相爱的路程,艰辛又唯美,甜蜜又带着酸涩,然而,怀中的人儿却是这样的充实,温暖。
相拥的纠缠,翻滚的被褥,让两个人初经人事的人儿体验了一把青涩又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客厅中有轻响,罗山就起床了,看到身边的人儿,欣喜与甜蜜涌上了心头。突然间,有了恋床的感觉,又果断的躺了下来。唇边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静静的抱着梦馨,晨起的清爽,让他又想到了昨晚的冲动,抱着怀里的人儿,不停的拥吻。
梦馨有些慵懒的蹙眉,伸手想推开他,可一翻身就觉得酸胀难受,想要说的话,却因为没刷牙唯恐他嫌弃,只能闭口不言任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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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山请了婚假,带着梦馨穿梭在仁川市的电影院、美食街、游乐场……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这么轻松的出来玩,呃……不,他老婆。
没有了工作的繁琐,放弃了学习的时间,他牵着梦馨的手,闻着周围空气中散发着爱的味道,哼着过去的歌谣,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没有了金子韧的打扰,梦馨的整个世界里都是他,时不时的还停下脚步,为他擦汗。
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让罗山乐在其中。
然而,梦馨只是休假,并没有请婚假,她不得不提前回学校。
罗山自然舍不得,他开车去了她所在的地方,来到了学校把她暂时安排的地方。是学校一角的平房,约五十平方的屋子,一室一厅。
不过院子极大,梦馨一般都把衣服晒在院子里,在院子的一侧还有一个水池,水池旁边的地上还长了青绿色的海苔。
到底还是农村,不过这样的环境倒也让他觉得亲切。他把车停好,提着东西跟着梦馨进了屋里。
梦馨是个爱安静的人,即便是在阴暗、杂乱的房子,她都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将屋内收拾干净。
罗山看着她手工折的幸运星整齐的摆在桌子上,床上还悬挂着她折叠的千纸鹤。荧光发亮的彩纸,不仅唯美了这个卧室,还多少增添了那些少女的气息。
罗山倒是没有这些大男孩的心思,他脱下外套,往床上一躺,四肢还未摊开,就听到床吱呀吱呀的响了几声。
他又放肆的晃动了几下身子,床吱呀吱呀的又想了几声。
罗山起身:我不重啊,这都什么破床?
“馨儿”罗山走出来看到梦馨正在水池边洗苹果,“这床能睡人吗?”
梦馨关上水龙头,眨了眨眼“我不是一直睡上面的?”
罗山从她手里接过苹果,根本不问是不是给他洗的,也没有削皮的习惯,张嘴就开吃。
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发表自己的建议“我才一百多斤,刚躺上去,它就叫。那今晚我们俩怎么睡?万一叫的比你……”
梦馨抬眸,罗山嘴里的一口好苹果吐了出来,另一只对着自己的嘴狠狠的拍打了几下。
俯下身贴到梦馨的耳畔,诡异的一笑“媳妇儿,别生气。我是不喜欢听它响,喜欢只听你的。”
光天化日之下,还在院子里,梦馨脸色娇红,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不许说。”
罗山呵呵的笑了,将那个半拉的苹果放在自己的嘴边正想下嘴啃,可为了讨好梦馨又放在了她的唇边“媳妇儿,先吃。”
梦馨看到上面被他啃的层次不齐的菱形状,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推开:“讨厌,我……”
“梦老师,回来啦!”
院子里一个四十虽左右的人,手里抓着一把青菜过来了。
梦馨红着小脸,向前走了一步“李老师”
李老师的眼光莹亮的瞅着她身旁啃苹果的罗山“哟!这小伙子长挺标致?咋?你男朋友?”
听到夸自己的对象长的好,梦馨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恭维的喜悦。
“他是我……”
“我是馨儿的老公,来来来,李老师进屋说话。”罗山说着那个热情劲儿就上来了,还伸手掀开帘子。
李老师咯咯的笑了“原来梦老师结婚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没对象呢?喏,刚刚听说你回来,我从地里摘了一把青菜,给你送来这样一看,你瞧瞧,我这把青菜都有点拿不出手了。要么我再去地里给你们割点韭菜?”
农村人一直都是这么朴实的热情,不管别人接受不接受,只管表达自己对人家的好。
梦馨也是来到这里才体会到的,一开始,她天真的以为这些陌生人对自己好,就想从自己身上得到某些好处,可随着时间的了解。
她也开始学着接受,学着怎么对别人好。
罗山这点比她更纯熟一些,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也能做的得心应手,他进屋就抱来了一个柚子出来“李老师,甭客气。这个柚子拿过去吃。”
李老师看到这么大的一个柚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梦馨,梦馨也笑着应了。
哪知罗山下一句话,就足以令人尴尬了。
“李老师,你们这里有卖床的吗?”
梦馨“……”
“家具店是吧?有,我跟你说,这条街的街尾就有一家,离咱这学校最近。学校分的床就是不好……”李老师说着还对着罗山的身材上下打量了一番。
梦馨红着脸,害羞的根本不敢抬头。
再瞧瞧人家罗大王,毫无形象,嘴里叼着苹果,手里拿着青菜,两眼目视前方,唔唔的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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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山请婚假,郑丽丽听了都炸毛!
金子韧休假,丁心娇上班。
她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给罗山打电话,他就跟消失了一样,不接她电话,不回她信息,也不理她。
这天,丁心娇刚上班从护士台路过,郑丽丽当即就拦住了她“丁医生,你跟金医生的事,我不想知道。罗山呢?你们要怎么样?别把罗医生牵扯上行不行?别仗着他好,你们就可劲儿的欺负。他也是人,好不好?”
丁心娇:谁说罗山不是人了?谁欺负他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郑丽丽会突然说这话。
“小郑。”
郑丽丽才不听,伸手一摆“我不听你解释,我想知道我们家罗大王,你们怎么跟他说的?这些天,都联系不上?”
丁心娇自己的事还弄清楚呢?忽然,又冒出一个郑丽丽,她烦躁的撇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丁医生”
“你自己不会去问主任啊!”
丁心娇撒下这句话就走了,还未推开诊室的门就看见萧康,种种不满,让她压抑的心火难以抚平。
“萧康,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妈已经好了,我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你到底想怎样?我跟子韧现在很好、很好、、、你从现在起,立刻消失。我不想看到你,这辈子都不想。”
萧康双手猛然扶住了她的肩“娇娇,真的很好吗?他天天熏酒,他对你已经……”
“你走!、、走、、”丁心娇烦躁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萧康冷静的看着比他矮半头的她,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四周“好,我走,你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影响你工作。”
“走!”丁心娇伸手指着走廊出口处,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动作,这样不容拒绝的表情。
萧康只看了一眼,并没做任何反驳的走了出去。
丁心娇推开诊室的门,看着面前的检查单,她一把将单子扔到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上班的时,带情绪,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让她不带情绪的坐诊,她真的做不到,真的真的做不到。
……
晚些,金爸爸和金妈妈带着丁家二老前来一起商讨金子韧和丁心娇结婚的事。
金爸爸笑呵呵的拿出钥匙站在四楼门处“老丁啊,不是我着急,你看看心娇和子韧他们两个每天都忙什么样了,哪有做父母的,不为孩子考虑的?等他们结婚后啊,我跟阿芳就可以带带孩子,过着儿孙绕膝的生活喽,咱们都想想清闲,乐趣。”
丁爸爸和丁妈妈都笑了。
金爸爸开门之后,看到餐桌上一片狼藉,歪倒的酒瓶子,酒杯,还有躺着的酒瓶在一滴一滴的往地板上滴酒,拖鞋在客厅一只,东倒西歪的摆着。
金爸爸和金妈妈以及丁家二老,四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金爸爸快步走近卧室,看到金子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的被子似盖非盖,脸上青涩的胡渣根本不打理。
金妈妈心疼的上前一步,就踩到了金子韧的另一只鞋子,她低头叹息,一脚给踢开了,来到床边,轻轻的拍着“子韧、子韧,你醒醒,怎么了?”
金子韧浓眉紧蹙,颇为烦躁的推开金妈妈的手,扯了扯被子翻身继续睡。
“子韧、子韧,快点起来,我跟你爸来了。子韧、”
金爸爸“别叫他了,喝成这样,还能醒啊。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大门响了,丁心娇下班回来了。众人闻到门声响,不约而同的从卧室走了出来,丁妈妈喊了一声:“心娇。”
丁心娇随手关门,回眸间却看到萧康已经站在了门内“娇娇。”
丁妈妈眼怔住了“心娇,他是谁?你同事?”尤其是听到这个男的喊自己的女儿娇娇,她也是急中生智。
丁心娇迥然“妈、爸,叔叔、阿姨。”
萧康对着丁爸爸和丁妈妈深深的一鞠躬,表示敬重,当即就搂上了丁心娇的腰,金妈妈眼都直了。
“叔叔、阿姨,我叫萧康,初次见面我没什么准备。太唐突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既然来了,就想让你们知道。也想把我和娇娇以及金医生,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做个了结。
我喜欢心娇,心娇也爱我。我们要在一起。”
他的一番话下来,把这些人都给震住了。
丁心娇见四位长辈都在,一手打向了萧康“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喜欢你,谁让你跟来的?分明就是你一厢情愿,胡搅蛮缠。妈,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萧康伸手就抱住了她,男人的力度和女人毕竟相差悬殊“娇娇,别这样,有事我们一起面对,我会保护你,爱护你,呵护你。你别怕,别怕,就算是天上下冰雹,我也会为你挡着。娇娇~”
这些话,她听过了千万遍,不是金子韧说的,是他说的,一直都是。跟他在一起,她真的体验到了恋爱般的浪漫,仿佛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
他不会训斥自己,一味的宠溺着她,顺着自己。
泪水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如今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让她如何面对?她真的没想过今天回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金爸爸难耐的闭眼,叹了口气。
丁爸爸大喊一声“放开我闺女”说着,就抡拳头。
“爸”丁心娇惊呼,萧康瘦薄的身板挡了过去,任凭丁爸爸又打又踢,不吭声也不动。
丁妈妈赶紧过去拦着“老丁老丁,你这是干什么?”
丁爸爸也是气坏了头,本来跟着‘亲家’一起过来,商讨着他们结婚的事,现在看来不是人家儿子不好,更不是她这个未来的‘婆婆’嘴毒。自己的闺女竟然带着一个男人回来,惹的人家儿子伤心难过,熏酒解愁。
丁爸爸这个气哪是冲着萧康的,分明就是冲着自己闺女的“子韧这孩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了,你说,从大学到现在,自从你们俩处对象开始,你大学的学费都是子韧帮你出的。你的生活所需,哪样不是子韧为你跑在前头,你学习一直不如他,他有了保研的机会,还不是为了你,不去了。你妈生病,子韧这孩子两天都没合眼,交费跑单子熬粥做饭,一个男孩子守着你妈的床前,一个大小伙子给你妈端尿盆,你呢?心娇,你在干嘛?……啊?”
丁爸爸说着老泪都掉下来了,人一活到这个年纪,也看清了孩子的本性。他们家不是不知道感恩,只是这件事看来,自家闺女确实理亏了。
丁心娇哭的更是泣不成声,萧康身上的痛不怕,但是看到丁心娇哭,他就心疼“伯伯,你别生气,这些事我也能做。”
“你滚!我们有子韧,要你干嘛?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在缠着我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