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扬痛苦地点头，肖德华凄楚地说道，“子扬，你的腿竟不能走了吗？我的儿啊。”他心疼地一脸老泪，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子扬说道，“爹爹知道你喜欢菱儿……”
周氏顿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脸皮抖动，“子扬，你怎么能喜欢你妹妹？”
肖德华叹道，“夫人，菱儿不是你亲生，我一直隐瞒着你，对不起了。”
她分明生下了菱儿啊，周氏不相信，肖子扬道，“母亲，妹妹跌下山崖，死的那一年，你便精神受了刺激，以为妹妹还活着，菱儿七八岁被带回来之后，母亲你就一直以为是妹妹回来了，我们一直没忍心告诉你，其实妹妹已经死了，如今的菱儿只是爹爹和我捡回来的孤儿。”
周氏顿时无法接受，肖德华对她道，“我们的菱儿当年就已经死了，夫人这些年对菱儿宛如亲生，我希望我死之后夫人对菱儿也是一直，一直如……”
肖德华说不下去了，太累了，力气仿佛已经耗尽似的，可还是疲倦地强撑着等待着什么，肖子扬知道他还在等见菱儿最后一面，他的腿不能走出去，只能对着外面高声道，“快来人，快叫我妹妹过来，我爹想见她。”
丫鬟听到赶紧去找肖菱，等她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母亲哭成了泪人，“德华，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啊，德华，你醒醒，醒醒……”
肖菱冲到了肖德华面前，看到他闭上了眼睛，哀泣地叫着爹爹，爹爹，你醒醒，醒醒。
肖德华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终于睁开眼睛，见到肖菱那张美丽的脸，扯了扯唇角，想说什么，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肖菱哽咽着扑在他身上，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呜咽着，“爹爹。”
听到声音，周氏突然不知道怎么了，把她一把推到了地上，平素里慈祥的容颜变得冰冷和恨意，“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爹爹。”
娘是被爹爹的去世给伤心的连她都不认识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急，忙脱口而出，“娘亲，你怎么了？”
她变得异常激动，看到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怒气和恨意，肖菱整个人都震住了，拉着身边的子扬，虚弱道，“哥哥。”
肖子扬凄楚的笑了笑，无奈地搂住了自己的娘亲，对着她轻声安抚道，“娘，你忘记了爹爹临终前说得话了吗，他要我们好好对菱儿，你……”
周氏抱住了自己的头，凄厉地瞪着子扬，“连你都为她说话，子扬，你别忘记了，是她，就是因为她，顾玉生才会假死，顾家一直想杀掉裴延琛，你爹爹成了他们争斗这天下的牺牲品。”
“你没看见吗，这个女人在你爹爹被杀的时候都没有回头，没有救你和你爹爹，她的心多狠啊。”
“我们这些年白养她了。”
“她选择了四爷，却让我的夫君死了，让子扬你断了双腿。”
肖子扬想起当初肖菱走向裴延琛却不管他们死活，心抽痛不已，不想听她讲下去，“娘，你别说了。”
恨意让她的脸几乎狰狞而扭曲，愤怒地瞪着肖菱，“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恨她，恨她……”
恨她，母亲恨她，哥哥断了腿。
肖菱的心狠狠一抖。
听到声音临近，肖菱一抬头，就见到肖子扬一步步朝着她爬过来，在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肖菱倒退一步，狠狠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