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君,我不想这样,我宁愿你想着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娶她。”
“夫君,不要去怪任何人,是我不想活着了。”
“我临死前写了三封信,一封给了丑丫,要她带给母亲,夫君,我已经让母亲认下她做义女了,她是我妹妹,夫君你为了我就留着她,不要为难于她。”
“我死后,母亲一定会怨你,可我不想你和他们成为仇敌,我给父亲的那封信,在我的化妆盒子里,我要父亲母亲不要离弃你,不要怪你,我要他们帮着你完成大业。”
“夫君,九歌和你永别了,爱你的九歌字。”
信滑落在地上,坐着的裴延川突然捂住了胸口,咳咳的咳出了血。
他咳嗽的太过厉害,每一下都似乎要把心中的悔恨给咳出来。
当过去了那么久之后,裴延川对着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们扬起了手,“都退下吧!”
谢树儿看着他冷绝的人,此刻正跪在地上,披头散发。
他和九歌的回忆像是洪水一般在他的心头涌现。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厌恶了她,只是因为她的容颜,就不想见她。
她为她付出的,你都忘记了吗?
裴延川的眼角渐渐盈出了泪花。
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多么爱她。
可是,他不能放弃,谢树儿是无忧谷里的人,为了他的大业,他必须娶她。
慕九歌死去之后裴延川虽然还是娶了谢树儿,可晚上只和她在一张榻上并没有碰她。
他对着谢树儿淡漠了许多,可她却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冷了,她便给他拿来手炉;他为慕九歌守灵,谢树儿便陪着他一起,并在裴延川面前做尽了白莲花的模样,对着慕九歌假死的身体不停自责,“姐姐,都是我,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夫君,是我缠着夫君的,他如今已经后悔了。”
“姐姐,你看到了吗,夫君后悔了,如果知道姐姐会想不开,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夫君娶我。”
肖菱听着这些话,心中不由冷笑,谢树儿演的太逼真了,看看裴延川,虽然依然脸色阴沉,可看着谢树儿的目光竟没有那么厌恶了。
肖菱本来以为他对谢树儿的态度改变,慕九歌很快就会下葬,可是等了三天,都没见他改变主意,不得不在慕九歌的身上化上一些尸斑。
今天是裴延川和谢树儿成亲的第七天,裴延川喝醉了酒,昏倒在慕九歌的棺木前,肖菱看到他的时候真是要气死了,这个裴延川还有完没完。
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慕九歌,她眸色一沉,又在她的尸体上添加了不少的尸斑。
裴延川清醒的时候看到慕九歌的尸体都腐烂了,顿时一张苍白的脸变得沉痛起来。
他闷头喝了一口杯中酒,青丝缠绕着酒壶,竟是一番哀泣悲怆的长叹,颤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令他悔恨不已的名字,“九歌。”
肖菱很想让他走,不得对着他假仁假义的劝道,“夫人对八爷一往情深,可八爷也应该知道人死了入土为安。”
说着,她有些伤心的哀叹道,“八爷,奴婢晚上梦见夫人在哭,她要奴婢劝劝八爷,不要伤心,夫人说八爷有大业要去完成,不能为了她一蹶不振。”
裴延川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声音有些嘶哑道,“丑丫,明天就通知所有的亲眷,让夫人入土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