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昀森然的走到了那些大臣面前。
那把剑,方才夏琼砍了欧阳晓东一下。刺目的鲜血,还有残余挂在上面。
剑尖,指向了其中官职最高的一位反臣。
“你可有遗言要说?陶大人?”这人,是许启之后新上任的丞相。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生出反心来了。
“罗昀,杨家不仁不义,没心没肺,到最后,你估计也要死在他家手中。你没看见,夏将军如何死的吗?”
罗昀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像是有微醺的酒意,眼里不断的冒着糊涂意思。
“我知道,我也并未想过,要一直顺从杨家,扶持杨家。我要的,不过是无人敢阻我去路罢了。我要天下人,都怕我,都不敢碰我的东西!”
杨黎闻言,心猛地一惊,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他这话,是何意思?
罗昀眼中的寒光和杀气愈浓。
那些跪地俨然是要受死的人,纷纷胆战心惊。他手中的剑,被他们看在眼里,似乎能感觉得到,看到自己勃颈上是什么滋味。
罗昀用一指摩挲着剑身,从尾至顶。
“你们想怎么死呢?”他想杀人。
杨黎都阻止不了。
罗昀此刻若说要反,这江山必是他的。杨黎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呢?从他开始怀疑罗昀开始,不信任罗昀令其寒心开始。他屁股下的龙椅,早就坐不热了。
其中还有公子哥儿呢。
听到要死便害怕起来,忙求饶道:“罗将军,我们错了,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再也不敢了。这一切,还得赖他们这些老头。都是他们的主意啊,我们年纪尚轻,哪里有什么造反的野心?”
罗昀嘴角微扬,他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几个求饶的人笑。
而后挥剑斩下。
用力不是很大,剑砍在陶大人的脖颈上,只绽开了些皮肉和些许骨头。
砍头是个技术活儿,拿着大刀的刽子手依旧不能把握一刀斩下人的头颅。拿着剑的人,可想而知。
可事实上,罗昀能一剑斩下的。
当初的夏琼,拿着比夏家双剑更次的剑,依旧能挥下敌方头颅。罗昀要削掉人的脑袋,绝对只比夏琼来得容易。
他偏要慢慢来。
剑足足挥了十七下,一颗头颅才慢悠悠的滚下来。
就像没力气的人,砍排骨一般。砍的细碎骨头密密麻麻落下,刀口一点儿也不整齐。
那些将要和陶大人一般下场的人,吓的腿软者有,吓得大呼小叫者有,吓得直接晕过去者亦有。
一直保持冷静的柳未生,终于露出了惊骇目光。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死人看,最后,耐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轩杀过人,却从未看过此等恐怖场面。以往都是一刀一剑皆性命,如今这是,折磨人心的酷刑。
死者死得很慢很痛苦,看的人也一样。
夏琼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场面,想到了当年罗昀为了不泄露消息,将三十余人杀尽的场景。那时候他说,即使为他损尽所有福报,也在所不惜。
他如今的残忍狠毒,胜过当年。
罗家枪法的快、准、狠,他学得入木三分,青出于蓝。在这基础上,因为性子的原因,还添了毒。
狠毒。
罗昀更适合做一个恶人。
他罗家的人,性子大多是这样。叫人怎么看着,也难以将其视为善类。曾经的不登大雅之堂,或许就有这原因。
罗家未必输过夏家,甚至更为强大。却比不过,夏家的忠良仁义,不贪不争。他们家的人,才是最有可能谋权篡位者。
可罗昀没那个兴趣。
他在内心深处,独独开辟了一处柔软给夏琼。此生,也唯独念着那个人而已。